我们可以从土著人的牡蛎剥壳习俗中学到很多东西

从缅因州海岸到佛罗里达州，数千年来，成堆的牡蛎堆积如山。它们来自曾经广阔的活贝类礁石，这些礁石为河口的其他鱼类、螃蟹和虾提供了栖息地。有些牡蛎壳太大，你必须用刀叉吃，而不是一口吞下。

这种丰富的资源只是世界各地本土牡蛎渔业的一个例子，这些渔业在不破坏资源的情况下收获了大量的双壳贝。本周发表在《自然通讯》杂志上的一项新的全球调查表明，这些残余资源可以为恢复丰富的沿海生态系统提供路线图。

“这就是 [马斯科吉人的祖先] 赖以生存和繁衍的东西，”论文合著者、马斯科吉民族历史保护官员特纳·亨特 (Turner Hunt) 说道。19 世纪，美国政府强行将美洲原住民部落从东南海岸迁走，但口述历史仍然记载着牡蛎帮助定义了马斯科吉人的家园。虽然看到这种丰富关系的证据并不让亨特感到惊讶，但他对可持续收获的牡蛎渔业在殖民后崩溃的速度之快感到惊讶。“不仅仅是在东南地区，”他说，“几乎所有被商业开发的地方都是如此。”

这项新调查以数十年前重塑海洋保护的研究为基础。2004 年，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古生态学家 Michael Kirby 追溯了澳大利亚东部、美国东海岸和北美太平洋海岸的殖民时期牡蛎捕捞历史。通过分析每年牡蛎捕捞量的历史数据，他表明，在一个世纪的时间里，美国和澳大利亚不断发展的工业中心迅速侵蚀着附近的珊瑚礁。“这确实颠覆了一切，显示了历史上的过度捕捞有多么严重，”新调查的合著者、史密森尼国立自然历史博物馆考古馆长 Torben Rick 说。了解这种破坏的速度在保护生物学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科学家们重新调整了他们对健康生态系统的看法。

但《自然通讯》论文背后的团队也知道，土著人已经在这些地区采集牡蛎数千年了，他们想填补这段历史。“牡蛎采集的故事告诉我们很多关于我们如何进入商业渔业的信息，并帮助我们决定未来要做什么，”里克说。

[相关：牡蛎建筑可以拯救我们的海岸线]

于是他们回到了柯比调查过的三个地区，试图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牡蛎，他们结合口述历史和成堆的古代贝壳，绘制出一幅多国土著与无脊椎动物关系的图景。通过估计一个地点的牡蛎总数、大小以及双壳类动物与其他食物的比例，他们可以追踪资源的长期使用情况，并发现任何潜在的资源枯竭。

在研究人员调查的大多数地区，他们都发现了大量牡蛎，而且通常有证据表明牡蛎的采收早在公元前 1000 年之前就开始了。在新英格兰，甚至在上一个冰河时代末期海平面稳定之前，考古记录中就出现了贝壳。

但这些渔业的健康状况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在佛罗里达州，牡蛎的大小略有减少，这表明贝类受到了一些压力。但人们并没有停止食用它们，所以珊瑚礁一定幸存了下来，并保持了生产力。

“我认为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够将这些 [全球视角] 结合起来。他们做得非常出色，”马里兰大学巴尔的摩分校的环境科学家和保护伦理学家厄尔·埃利斯 (Erle Ellis) 表示，他没有参与这项研究。“这是全球范围内的一种模式，你可以长期管理可持续的牡蛎渔业。最近才出现问题。”

一个关键的证据来源是世界各地海岸线上建造的贝壳堆。其中一个位于佛罗里达州墨西哥湾沿岸，在部分被毁之前，堆里有大约 3000 万个贝壳。另一个位于缅因州达马里斯科塔河上，面积大约相当于一个足球场，堆满了 20 英尺高的牡蛎壳。

这些土丘不仅仅是丰富的证据。教科书经常将它们描述为垃圾堆，或“垃圾堆”——但它们可以是复杂的工程结构，顶部有平坦的宗教空间，就像美国东南部的土丘和金字塔一样。其中一些甚至被用作坟墓。“人们不会把人埋在垃圾里，”亨特说。“我不认为我们的祖先会这样看待它。”

相反，当亨特看到贝壳堆时，他会想到将贝壳篮子堆到空中需要集体劳动。“你必须有人喂食那些搬运篮子的人，你必须有人修补篮子。这是一种完整的劳动组织，使这些社区成为至今仍为人所知的不同群体，”他说。

牡蛎壳在社区中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这一事实暗示了人们如何能够在不破坏珊瑚礁的情况下收获如此多的牡蛎。对于许多古代牡蛎渔民来说，这些双壳类动物可能已融入一种文化体系，这种文化体系认为牡蛎不仅仅是商品。

这项研究并没有就世界各地的人们如何维护健康的牡蛎礁得出一个结论，但一些群体的现代实践和口头传统提供了线索。澳大利亚东部的 Quandamooka 人是前殖民时期牡蛎渔民的后裔，他们今天饲养幼牡蛎，并将它们养殖在用回收的贝壳制成的人工礁石上。这种做法可能更为普遍——例如，加拿大原住民联盟正在温哥华周围恢复前殖民时期的“蛤蜊园”——但在考古记录中很难发现。

作者表示，本次调查的教训是，在沿海保护和管理中应优先考虑土著利益相关者。

“生物多样性确实存在危机，”埃利斯说。但他补充说，认为人类必然会破坏生态系统是错误的。“人们把人类视为破坏者。这是不正确的。互动有很多种形式，而一种尚未被认识到但需要成为未来解决方案的想法是，人类实际上可以培育生物多样性。”

[相关：人类并不总是破坏环境]

这一错误导致保护组织对土著土地所有者抱有敌意，甚至呼吁剥夺他们的土地权利，名义上是为了保护土地免受其居民的侵害。但随着土著科学家和长者为维护世界大多数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传统生态实践的认可而斗争，形势正在慢慢好转。

将文化价值重新融入现代捕捞实践有助于恢复原住民的主权和牡蛎种群。但这对那些喜欢吃牡蛎壳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一些想法包括禁止使用牡蛎挖泥船，这种挖泥船会随意挖出部分海床，或者让人们再次靠近珊瑚礁。也许“我们认为牡蛎应该在捕捞时食用，”里克说。“你想吃切萨皮克湾的牡蛎吗？来马里兰州，在我们的牡蛎屋里吃一顿，拜访一下今天捕捞牡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