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树造林试图抵消我们的碳污染。这就是问题所在。

树木是碳的魔法师，它们能以惊人的速度从空气中吸收碳并将其储存在体内。它们非常善于去除这种温室气体，因此“植树”往往与造福环境同义。

许多人都在植树。根据《生物保护》杂志 2021 年的一篇论文，植树组织的数量在过去 30 年中增长了近 300%。自 1961 年以来，这些组织已在 74 个国家种植了近 14 亿棵树。然而，虽然植树可以捕获大量碳，但它并不是解决气候危机的灵丹妙药——专家估计，即使我们最大限度地利用可用土地种植树木，仅靠这一点也不足以抵消人为的碳排放。此外，许多种植园都以单一栽培的方式种植相同的几种树种，这可能会损害当地的生物多样性。

无论树木种类或种植者的动机如何，种植的树木都会吸收碳。但很难对碳捕获林业的有效性做出一刀切的陈述：树木种植园遍布世界各地，周围是不同的生态系统，有自己的本土物种，当地居民生活和依赖这些土地——没有“一棵树适合所有情况”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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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勒冈州立大学林业科学家雅各布·布科斯基 (Jacob Bukoski) 表示，少数树木种植园的设立完全是为了碳捕获，甚至主要是为了碳捕获。大多数树木种植的目的是收获木材或用于造纸的木浆。 2021 年论文的作者还指出，植树组织更有可能出于农林业或商业原因而创建种植园，而不是为了生物多样性或碳捕获。

这些树林有时会支持自愿碳市场，也称为碳补偿市场，企业通过支付植树等活动的费用来抵消其总排放量。布科斯基说，人们倾向于使用碳信用额来种植树木，而不是其他选择，因为目标很明确。你可以切实地了解到，你的碳补偿将导致种植的树木得到理想的管理和监控。但只有一小部分树木是为了这些碳市场而种植的，他说。

林业界有句俗语，说的是“要出于正确的理由，在正确的地点种植正确的树”。但牛津大学环境变化研究所的生态学家 Jesús Aguirre-Gutiérrez 表示，当许多人工林是出于商业目的而建立时，种植的树往往不是“正确的”树。

在最近发表在《生态与进化趋势》杂志上的一篇论文中，阿吉雷-古铁雷斯及其同事指出，专注于碳封存的目标会导致组织忽视恢复生态系统平衡的重要性。阿吉雷-古铁雷斯说，全球的树木种植园往往种植相同的树种，如柚木、桉树、桃花心木和其他一些受木材、造纸和其他行业重视的树种。结果是大片树木无法像本地植物物种那样支持当地生物或促进生物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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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在世界各地的种植园中都存在，但阿吉雷-古铁雷斯和他的同事们尤其担心热带地区。那里土地辽阔，稳定的温度和高湿度等条件有利于树木生长——“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地方种植园蓬勃发展的原因，”他说。同时，热带地区拥有其他地方所没有的种类繁多的动植物。种植树木时忽视它们会造成危害。当种植园使巴西大草原的木质覆盖率增加 40% 时，“植物和蚂蚁的多样性减少了约 30%”，阿吉雷-古铁雷斯和他的合著者在新论文中写道。

阿吉雷-古铁雷斯表示，他并不想阻止人们种植更多树木。相反，我们需要一种更好的方法来保护那里的自然生态系统和物种，比如鼓励恢复本地森林树种。他说，当地植物将“更好地适应”这些环境，这意味着它们和附近的物种更有可能茁壮成长。“如果我们朝这个方向努力，这将为我们带来捕获碳的附加价值，同时也带来可持续性。”

在评估树木种植园的效用或好处时，“有很多细微差别”，布科斯基说，通常需要逐案评估。例如，树木被砍伐用于木材的种植园不会提供长期的碳捕获效益——这是否意味着它不值得？他说，如果没有更多信息，你无法得出这样的结论。

阿吉雷-古铁雷斯表示，我们需要更多研究来量化植树造林对当地生态环境以及当地人口的影响，而不仅仅是碳排放。“因为归根结底，这些种植园的影响将首先由当地社区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