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宇航局（未）审查的月球漫步者

登月计划的一大重点是向公众推销该计划。NASA 不仅需要获得对阿波罗计划的支持，而且如果向为该计划买单的纳税人歪曲其任务，该机构将一无所获。这一营销策略的一部分是透明度，包括公开发布未经编辑的任务记录，而这种透明度我们要感谢保罗·哈尼。

认识 Paul Haney

1958 年圣诞节那周，保罗·哈尼加入 NASA，当时他是《华盛顿晚星报》的一名记者。当时 NASA 内部没有太多事情要做。它还在摸索中，所以哈尼和他在公共信息办公室的四位同事花在决定如何宣传航天上的时间比真正宣传航天上的时间还多。

当时，围绕火箭发射和测试的公开通讯并不常见。陆军和空军都遵循了“尾部起火”协议，规定在升空前不得公开谈论发射——确切地说，就是当火箭尾部冒出火来的时候。即便如此，公开声明也仅限于准备好的声明，如果试射失败，这些声明就完全无关紧要了。正如哈尼所描述的那样，“你看起来就像个该死的白痴，尤其是在电视上设置了发射台外。”更不用说，爆炸的火箭可不是那么容易隐藏的。

正是哈尼帮助推动了 NASA 放弃“尾火”的做法。1960 年，哈尼晋升为新闻部主任后，他主张对每次任务进行实时直播，并在飞行后发布每次任务的记录。但这个想法没有得到支持。

1963 年，哈尼再次提出了实时任务广播的想法。那时，詹姆斯·韦伯已经取代 T. 基思·格伦南担任 NASA 局长，尽管韦伯对哈尼的公开公共交流想法不再感兴趣，但他并没有拒绝。相反，他告诉哈尼将这个想法带到白宫。

于是哈尼就这么做了，他向肯尼迪总统的新闻秘书皮埃尔·塞林格提出了他的想法。一天，哈尼坐在佛罗里达州的一家汽车旅馆里，接到了肯尼迪办公室打来的电话。是塞林格向哈尼提出了有关水星逃逸塔的问题。哈尼刚刚读到有关该系统的报道，所以手头有关于其成功率的数据，可以随时回答塞林格的问题。新闻秘书告诉 NASA 新闻总监，“总统说，继续吧。试一试。看看它是否有效。”

哈尼激动不已。“我记得我把那个该死的电话尽可能高地扔了起来，结果它撞到了天花板，滴了两滴。”一通电话有效地启动了 NASA 的公共信息计划。

但透明度并非一帆风顺。一些宇航员对哈尼希望不加编辑就发布记录的想法表示不满，担心这会损害他们的公众形象。

月球营销

大卫·米尔曼·斯科特 (David Meerman Scott) 和理查德·尤雷克 (Richard Jurek) 最近出版了《月球营销》(Marketing the Moon)，书中详细介绍了早期太空计划的公共关系方面。他们发现并收录在书中的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文物，为了解 NASA 公共事务与宇航员在任务后材料透明度方面的争斗提供了一些非常有趣的见解：一封来自保罗·哈尼 (Paul Haney) 的信，上面有艾伦·谢泼德 (Alan Shepard) 的注释。

哈尼在信中阐明了 NASA 的最佳利益，即准确呈现任务发生的过程，包括宇航员的个人和职业言论。“我认为，对已发布的记录进行最轻微的编辑、审查、篡改或其他任何处理，都无助于未出生的几代人了解当时发生的事情……我们今天的文学作品肯定足够辛辣，可以接受偶尔出现的该死的或更糟糕的言论。广大公众并不认为我们的太空飞行员是祭坛男孩。当然，飞行员自己也不应该有如此夸张的自我评价。”

谢泼德不同意，并在哈尼信的空白处发表了一些选择性评论。值得注意的是，这位宇航员向当时的宣传官提出挑战：“你愿意公开回顾你自己的一些想法和问题吗？”

公共事务办公室和宇航员办公室之间的紧张关系持续存在，但最终哈尼获胜了。某种程度上。任务记录被公开，双子座任务记录在每次任务结束后发布的延迟时间比阿波罗任务的记录更长。但只有一些记录被完整发布，而且经过了轻微的编辑。

随着任务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复杂，每次任务产生的材料数量也越来越多。到阿波罗飞往月球时，每次任务都会产生多达四份记录：一份来自公共事务办公室，一份来自航天器的主要空对地记录，以及记录在指挥服务舱和登月舱内的记录。空对地记录在任务结束后几乎立即发布，而航天器记录则保密了 12 年；可能有人讨论过 NASA 不希望系统离开该国。

这些航天器记录通常记录了机组人员的一些“精彩”时刻。在前往月球的途中，康拉德对船上的某人说：“你要大便，是吧？那太好了……我希望我能大便；这样我会感觉好很多。我没有丝毫的意愿，但我知道会发生什么。这将是月球表面的第一大便。”

但偶尔还是会有一些“有趣”的内容通过公共频道泄露出去，而 NASA 确实会做一些审查。

阿波罗 16 号的胀气

在阿波罗 15 号任务期间，机组人员出现心律不齐，飞行外科医生确定这与钾缺乏有关。为了消除这个问题，阿波罗 16 号机组人员带着水果和钾强化果汁饮料前往月球。在月球上飞行时，指挥官约翰·杨与登月舱飞行员查理·杜克分享了这种饮食带来的不良副作用，而他没有意识到麦克风正在向地球传送这一评论。

*杨：我又放屁了。我又放屁了，查理。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肯定不是……我觉得是胃酸。我真的这么觉得。

杜克： 很有可能。

杨：（笑）我是说，20 年来我都没吃过这么多柑橘类水果！我告诉你，再过 12 天，我就再也不会吃了。如果他们让我在早餐中补充钾，我就会吐！（停顿）我偶尔喜欢吃橘子。真的喜欢。（笑）但如果我要被橘子埋葬，那我就倒霉了。*

NASA 并没有删除这段对话，但公共事务部确实对其进行了些许清理。在发布文字记录时，“放屁”一词被替换为“气体”，而“他妈的”一词则被完全删除。

幸运的是，音频记录还存在，而且最近的转录包含了更加丰富多彩的语言。这是哈尼在写给谢泼德的信中提到的“尚未出生的几代人”真正理解登月过程中人性的唯一方式。因为登月是人类的本能，而这种人性是美好的。没有人是完美的。

*如果您对阿波罗时代的公共事务方面感兴趣，我强烈推荐《月球营销》。它深入探讨了将月球任务从概念变为现实时最不常被讨论但至关重要的方面之一。感谢 David Woods、Eric Jones 以及所有通过《阿波罗月球表面日志》将来自月球的真实信息带给公众的人！

资料来源：保罗·哈尼的 JSC 口述历史；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米尔曼·斯科特和尤雷克的“营销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