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动物一样，人类也有繁殖季节——现在就是

你是否觉得夏天总是有很多生日聚会邀请你参加？原因很简单。在美国，大多数婴儿出生在六月到十一月初之间。往前推九个月，你会发现大多数婴儿的怀孕发生在秋冬季。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凉爽的秋季空气，还是节日的喜悦（或焦虑）引发了更多无保护的性交？还是完全是其他原因？

事实证明，所有生物的繁殖都是季节性的，从植物到昆虫、爬行动物、鸟类和哺乳动物，包括人类。这一现象的最终解释是进化论。

地球的环境是季节性的。无论是在赤道以北还是以南，一年都是由冬季、春季、夏季和秋季构成的。在赤道地区，一年中分为雨季和旱季。生物已经进化出在一年中的某个时间繁殖的策略，以最大限度地提高其一生的繁殖成功率。

人类也不例外，也保留了这种进化结果：出生季节性。包括我们在内的研究人员最近一直在努力进一步了解出生为何具有季节性，因为这些模式可能对儿童疾病爆发产生重大影响。

追踪全球出生高峰

首次证明人类出生季节性的研究可以追溯到 19 世纪初。

在一些国家，当地习俗可以解释生育季节性。例如，在 20 世纪 90 年代，研究人员发现波兰天主教社区传统的 7 月至 8 月结婚季导致春季出生人数众多。但结婚季并非导致所有地方生育季节性的原因，在大多数地方，婚礼和 9 至 15 个月后的生育之间只有很小的相关性。因此，婚床并不能说明全部情况。

不同纬度的出生率呈现出明显的模式。在美国，北部各州的出生高峰出现在初夏（六月至七月），而南部各州的出生高峰出现在几个月后（十月至十一月）。

全球范围内，流行生日的模式类似，距离赤道越北，出生高峰出现的时间就越早——例如，芬兰的出生高峰出现在 4 月下旬，而牙买加的出生高峰出现在 11 月。而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和佛罗里达州等更南部的州的出生高峰不仅出现在一年中的晚些时候，而且比北部地区更为明显。

那么什么影响受孕？

研究表明，生育的季节性与当地气温和日照长度的变化有关。极端气温地区通常每年会出现两次生育高峰。例如，20 世纪初的数据显示，西格陵兰和东欧每年会出现两次明显的生育高峰。

农村人口的季节性生育脉动往往比城市人口更剧烈，这可能是因为农村居民更容易受到环境条件的影响，包括气温和日照长度的变化。诸如此类的环境因素可能会影响人类的性行为。

此外，与其他动物一样，这些环境变化可能会导致生育能力随季节变化。这意味着，女性和/或男性的生育能力可能不仅仅是性交频率增加，而是全年都会发生变化，这是一种内生生物现象，使人们更容易在特定时间受孕——当然，前提是性交。

生物学家知道，非人类哺乳动物的生育能力受日照长度的影响，日照长度可能就像生殖日历一样。例如，鹿利用秋季日照变短作为繁殖时间的信号。雌性鹿在秋季怀孕，并在整个冬季怀孕。目标是在资源充足的时候分娩，以便新生儿能够获得充足的食物——从进化的角度来看，在春天出生是有利的。

因此，怀孕期较长的动物往往是短日照动物，也就是说，它们只在白天较短的秋冬季节繁殖；它们整个冬天都在怀孕，春天产子。而怀孕期较短的动物则是长日照动物；它们在白天较长的春季或夏季受孕，由于怀孕期较短，所以幼崽会在同一个春季或夏季产下。许多物种只在一年中的特定时间交配，并且只能在白天较长或较短的时间受孕，而白天的长短本身决定了它们的激素分泌和受孕能力。

人类与其他哺乳动物可能并无太大区别。日照长度有可能影响人类的生育能力，而且它似乎可以解释某些地方出生季节的模式，但不能解释其他地方。除了日照长度，研究人员还发现，社会地位和生活水平的变化也会影响出生季节。人类的出生季节似乎没有单一的驱动因素，一系列社会、环境和文化因素都在发挥作用。

出生季节与疾病有什么关系？

森林火灾需要燃料才能燃烧。大火过后，必须补充引火物，才能防止另一场火灾蔓延。

疾病流行也不例外。儿童传染病需要易感儿童，病原体才能在人群中传播。一旦儿童感染脊髓灰质炎、麻疹和水痘等疾病并从中康复，他们就会终身免疫。因此，要爆发新的流行病，人口中必须有一批新的易感婴儿和儿童。在没有疫苗接种的情况下，人口的出生率是儿童疾病流行发生频率的主要决定因素。

婴儿出生时就具有母体免疫力：来自母亲的抗体有助于预防麻疹、风疹和水痘等传染病。这种免疫力通常在出生后的前 3 至 6 个月内有效。美国婴儿感染的许多传染病往往在冬季和春季达到高峰。这意味着在美国出生季节夏季和秋季出生的婴儿很容易感染，因为他们的母体免疫力在 3 至 6 个月后逐渐减弱，而此时正是许多传染病在冬季和春季肆虐的时候。

对于人类来说，平均出生率对于了解疾病动态极为重要，出生率的变化会影响流行病是每年发生还是每隔几年发生，以及流行病的规模。例如，20 世纪上半叶的脊髓灰质炎流行病导致美国每年夏天有数千名儿童因脊髓灰质炎而瘫痪。脊髓灰质炎疫情的规模取决于出生率。因此，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婴儿潮之后，随着出生率的上升，脊髓灰质炎疫情变得更加极端。

同样，出生高峰的时间和强度也会影响流行病爆发之间的时间长度。重要的是，无论流行病发生的频率如何（如出生），它总是季节性的。而且，出生已被证明会直接改变儿童病毒爆发的季节性时间。

夏季出生的儿童数量是否会导致季节性儿童疾病的发生？扰乱出生模式是否会改变季节性疾病的爆发模式？我们知道，平均出生率的变化可以改变儿童疾病流行的规模，就像婴儿潮时期的脊髓灰质炎一样。理论模型表明，出生季节的变化可以改变儿童疾病爆发的规模和频率。但过去 50 多年来出生季节的变化是否确实改变了儿童疾病，这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需要在这一领域进行更多的研究。

失去季节联系

该领域的所有研究人员都一致认为：整个北半球的人们开始失去生育季节性。（由于缺乏数据，目前尚不清楚赤道以南的国家（如拉丁美洲和非洲）的情况。）

有两点证据可以支持这一观点。首先，数十年来，生育高峰（在美国是 6 月到 11 月）一直在下降；其次，过去每年有两次生育高峰的地方现在只有一次。

生育季节性的消失可能部分归因于社会因素，例如怀孕计划以及人类与自然环境（因此与季节）之间的脱节。这种变化的根源可能与工业化及其下游社会影响有关，包括室内工作、季节性工作减少、计划生育机会、现代住房和人造光遮蔽了可能影响生育能力的自然日照长度。

无论造成生育季节性的原因是什么，有一点很清楚，至少在美国是这样——现在仍然是受孕的黄金时期。

米凯拉·马丁内斯 (Micaela Martinez) 是哥伦比亚大学医学中心环境健康科学助理教授，凯文·M·巴克 (Kevin M. Bakker) 是密歇根大学统计学研究员。本文最初发表于 The Convers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