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鱼可以对抗鲨鱼，但这种困境可能更难处理

“珊瑚礁非常繁忙，非常嘈杂。有很多咔哒声，还有鱼的咕噜声，”EPHE PSL 研究大学和法属波利尼西亚莫雷阿岛岛屿研究与环境观测中心 (CRIOBE) 的内分泌学家 Suzanne Mills 说。这种刺耳的声音来自大鱼抢夺小鱼，你再想想吧。“我们有视频片段，拍到一条小丑鱼咬着鲨鱼的尾巴——鲨鱼吓得退缩了。”

小丑鱼通常有橙色和白色条纹，并带有黑色点缀，使其具有独特的丑角外观，因此它们被昵称为小丑鱼。从外观上看，它们最出名的就是迪士尼电影《尼莫》，你看过太多次了，尽管有时它们会以其他颜色组合出现。正如米尔斯所说明的那样，它们是坚强的小鱼。根据《自然通讯》杂志最近发表的一项研究，问题在于气候变化可能会更加严峻。

问题在于，正如其名称所暗示的那样，小丑鱼依靠海葵生存。海葵是一种色彩鲜艳的动物，与珊瑚和水母关系密切。和水母一样，海葵也会蜇人。和珊瑚一样，它们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固定在一个地方——要么附着在海底的岩石上，要么附着在珊瑚礁上——在那里等待鱼游过并被它们有毒的触手抓住。正如他们所说，这是一种生活。

但是，虽然海葵通常以鱼类为食，但它们并不吃小丑鱼。聪明的小丑鱼会用粘液覆盖身体，让海葵无法将它们识别为晚餐。因此，小丑鱼会利用海葵作为庇护所，躲避更容易受到毒液攻击的捕食者。作为交换，小丑鱼会吓跑蝴蝶鱼和海龟等海葵捕食者（它们会攻击眼睛）。

然而，海龟并不是海葵的唯一天敌。由于气候变化，水温升高越来越常见，这会导致海葵像珊瑚礁一样白化。海葵不再保持鲜艳的粉红色、紫色甚至棕色，而是像珊瑚一样，随着水温过高，失去了关键的共生藻类。除了给海葵带来鲜艳的色彩外，藻类还为海葵提供氧气和食物。作为交换，藻类获得二氧化碳和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随着温度升高，这种关系破裂，导致海葵在藻类离开后变白。但是，当小丑鱼的伙伴被白化时，它们会怎么样呢？

为了找到答案，米尔斯和她的同事花了 14 个月的时间观察法属波利尼西亚珊瑚礁中的小丑鱼。其中一些地点是全球珊瑚礁白化事件的一部分（迄今为止只记录了三次此类事件，而且它们的存在完全是因为气候变化）。在其他地点，尽管天气炎热，但海葵仍然完好无损。

“我们测量了每对鱼在不同条件下产下的卵子数量，”葡萄牙海洋与环境科学中心和 CRIOBE 的研究员 Ricardo Beldade 说道。“我们在加热事件之前、加热事件期间甚至加热事件之后都进行了测量。”他们还捕获了鱼并测量了它们的皮质醇水平。鱼（或人）体内的皮质醇水平越高，压力就越大。压力与一系列负面结果有关，包括体重增加（至少对人类而言）和生育能力下降。

“白化事件期间，很少有小丑鱼产卵，”米尔斯说，并补充说，他们花了几个小时清点了他们拍摄的照片上的 500 多万个鱼卵。这些鱼卵无一幸存。

而那些栖息在未白化海葵中的小丑鱼则截然不同。它们的卵孵化得或多或少都很正常，它们的皮质醇水平或许可以解释其中的原因：栖息在白化海葵中的小丑鱼极度紧张，而栖息在家园未受损害的小丑鱼则要平静得多。

米尔斯说：“我们发现，繁殖能力下降的机制是压力荷尔蒙的影响。”

这片珊瑚礁的白化现象持续了四到五个月，这意味着珊瑚数量下降——但仍有反弹的可能。澳大利亚的大堡礁一年内发生过两次白化现象，而且持续时间更长，因此影响可能更为灾难性。

“如果因为没有新个体的加入，种群无法自我补充，那么它们将无法生存下去，”贝尔达德说，“它们会灭绝。”

这项研究对其他物种也有影响。米尔斯和贝尔达德计算出，多达 12% 以珊瑚礁为家的鱼类与海葵有着类似的密切关系。它们的种群面临危险，其他以海葵为食的物种（如鸟类）也同样面临危险。

然而，还是有一丝希望。尽管暴露在变暖的海水中，一些海葵还是安然无恙地存活了下来。

“在一些我们饲养海葵鱼的地区，可能有五只海葵，假设其中四只会白化，一只不会，”韦尔斯说。“我们会问，那为什么那只不会白化？那只能抵抗加热事件吗？”

韦尔斯和贝尔达德正在与其他研究人员合作，以更好地了解为什么某些海葵会白化而其他海葵不会白化。如果成功，这将为未来保护海葵生态系统提供一些见解。但我们知道，有一件事可以阻止海葵（和珊瑚礁）白化，那就是降低温度；也就是说，采取措施缓解气候变化。今年夏天发布的一项研究详细介绍了个人可以采取的四种行动，以最有效地减少全球变暖的影响。为了尼莫，行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