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底在哪儿？

你不能也不会说服我，还有比秋天更好的季节。秋天有以暴食为基础的假期、最酷的衣服和最好的天气。作为一个审美介于“在 Forever21 购物的少女巫婆”和“舒适拥抱的小宝贝”之间的人，秋天无疑是我一年中最喜欢的季节：给我格子裙、枯叶和凉爽的雨天，直到我死去。

但让我告诉你：过去几年，纽约市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适合穿毛衣的天气。当我在阳光明媚的十月写下这篇文章时，气温达到了华氏 80 度，非常不合时宜。但愿这只是短暂的热浪；事实上，我们已经“享受”了好几天的天气了。天气预报说，这个周末下午气温还会再达到华氏 80 度。去年，直到极地漩涡来临前一周左右，纽约的气温才恢复到夏季的三伏天，看起来 2017 年的气温也不会好多少。

所以，我坐在这里，躲避办公楼内过热的空调带来的夏日酷暑，渴望着在九月终点线的另一边等待我的紧身衣和皮夹克。

我想说今天只是侥幸，但那是因为事实很伤人：秋天已经死了（有点），而我们（可能）杀死了它。

虽然我个人衡量秋天到来的标准主要是我什么时候可以穿麂皮而不褪色，但还有一个更科学的标准：山腰上似乎燃烧着的壮丽景色。对于研究季节变化的科学家来说，观赏落叶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树木的秋日香气预示着其生长季节的结束，此时植物会做好准备，并依靠内部的糖分储备过冬。

“我是土生土长的新英格兰人，所以我观察秋天的落叶已经有半个世纪了，”关注季节变化的波士顿大学教授理查德·普里马克说道。

显然，气候变化导致全球平均气温升高，改变了某些季节里程标记的时间。但从历史上看，气候学家主要关注春季。

“这是变化最显著的时期，因为树木长出新叶，鲜花盛开，动物纷纷迁入，”他说，“这很引人注目，而且我们掌握的信息最多。”

这也不难理解。普里马克和他的同事发现，气温升高会引发大部分（如果不是全部的话）春季事件。天气变暖越早，春天就越早到来。“你真的可以将它们直接与气候变化联系起来，”他指出。

秋天，祝福它的心，要复杂得多。

一方面，温度问题仍然相当简单：温度维持的时间更长，从而推迟了生长季节的结束。

“但秋季要复杂得多，”普里马克说。“它受极端高温和低温、降雨量、光照周期以及风量等其他因素的影响。”

像 2016 年这样的温暖、极度干燥的夏季会导致树叶过早变色并脱落，通常早在 8 月就会出现。但适量的土壤水分可以让树叶保持健康的绿色并留在树上，从而推迟秋天的到来。另一方面，如果天气温暖且极度潮湿，大量的真菌和昆虫会损坏树叶并使其变成棕色。

普里马克表示，今年新英格兰没有经历通常会引发树叶鲜艳色彩变化的晚霜。他估计树叶将在 10 月下旬变色，这比赏枫者通常计划的时间晚了几周。

“与秋季相关的条件（例如树叶颜色变化）确实存在记录模式，它们发生的时间比前几十年要晚，”美国国家物候网络助理主任 Theresa M. Crimmins 说道。物候学是研究季节性变化的学科。“这些现象已通过绕地球运行的卫星拍摄的图像以及多年来在同一地点收集的长期观测数据集记录下来。在前者中，卫星记录了树叶颜色变化和较晚的落叶；在后者中，人们也记录了果实成熟、树叶颜色变化、衰老和落叶较晚的现象。”

“我认为，说秋季气温升高导致叶片衰老延迟，这可能并不歪曲文献，”克里明斯说。“因此，叶片变色和落叶延迟的模式可能是当地气温升高的结果。”

换句话说：我们消灭了我们所熟知的秋天。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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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chel Feltman（@rafeltman）分享的帖子 2014 年 11 月 24 日上午 6:18（太平洋标准时间）

那么，除了我可能有一天会在等地铁时晕倒之外，秋季延迟到来还会带来什么影响呢？由于变化的变量很复杂，潜在的结果也很复杂。但普里马克对秋季变暖后可能发生的变化有所了解。

首先，气温升高会促使不同鸟类和蝴蝶物种的到来、离开、繁殖和死亡时间发生变化。树木保留叶子的时间更长可能意味着它们生长的时间更长，这意味着植物会更快地成熟和长大。

“这对关注气候变化的人来说意义重大，因为树木生长得更快，吸收了更多大气中的二氧化碳，”他解释道。可惜，这可能毫无意义。“温暖的天气也可能促使土壤中所有有机物质（如枯叶）更活跃地分解。这意味着地面实际上比以前释放了更多的二氧化碳。”

普里马克的实验室已经关注秋季大约五年了，他说越来越多的气候学家也注意到了这个被忽视的季节。他希望接下来能更仔细地观察冬季；这个季节的温暖天气也可能对树木产生负面影响。积雪就像是森林中土壤的一张温暖毯子，将热量困在里面，防止泥土结冰。但是随着温度调节器稍微升高一点，原本应该下暴风雪的天气反而变成了冷雨。当温度最终降至冰点以下时，这将是一个坏消息。

“我们发现，当没有积雪时，隆冬时节的极端寒冷天气会深入土壤，杀死树根，导致生长速度比过去更慢，”他说。而到了夏天，温暖的天气使植物更容易受到极端干旱的影响。

简而言之，这是值得担忧的。

尽管这些变化因其大规模影响而令人不安，但普里马克希望人们能够找到方法在日常生活中欣赏秋天的新现实。

“有趣的是，我们生活在一个激动人心的时代，”他说。“事情正在发生变化。我们看到鸟类的活动范围向北扩展，看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物种。马萨诸塞州蝴蝶俱乐部不断发现新的蝴蝶物种，园丁们可以种植过去无法种植的植物。南方木兰、无花果树、秋葵——它们现在都在我们的花园里。”

普里马克并不指望我们每年都能用羊毛衫和拿铁换来更多时间与蝴蝶相处，并因此而欣喜若狂。“这非常令人警醒，”他承认。“我们可以看到气候变化的现实及其对该地区所有季节的影响。但如果你睁大眼睛，你就会看到以前从未有人见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