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排放中的金丝雀：气候变化为何让鸟类改变其鸣叫方式

麦克·麦格兰的耳朵很好。他只需听鸟儿唱歌就能辨别出它。他还可以从鸟儿的歌声中判断它是在炫耀自己的领地、即将迁徙还是在寻找配偶。麦格兰对自己的技能不屑一顾——他能识别 200 多种鸟类的声音——他说其他鸟类学家也能做到。“这就像学习一门语言，”他说。最近，这些歌声向他发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信息：气候变化正在伤害它们。

在山区，气温和降水以复杂的方式相互作用，使它们对气候变化特别敏感，这一事实让鸟类研究人员感到担忧。令人担心的是，气温升高已经促使鸟类提前迁徙和繁殖，这一变化可能会使它们难以为幼鸟找到食物。如果春天到来时它们过早向北迁徙，可能没有足够的昆虫来喂养它们的幼鸟。

正因如此，威廉杰瑟普大学环境科学系主任麦格兰和他的同事（包括加州鱼类和野生动物部布雷特弗纳斯）开始使用耳朵以外的工具来评估全球变暖对鸣禽造成的损害。他们包括在加州克拉马斯山脉和喀斯喀特山脉南部的多个地点放置数百台自动录音机来捕捉鸟鸣声。他们还使用计算机程序来可视化录音，并创建高峰歌唱活动的统计模型。

作为实验的一部分，大部分实验在 2009 年至 2011 年间进行。麦格兰和他的团队徒步穿越崎岖的山路，先聆听，然后录音。他们派出 500 多个录音机，这些录音机被设定为在特定时间开启和关闭。之后，在取回这些设备后，他们将数据输入计算机，计算机将鸟鸣声可视化。麦格兰一边听，一边观察。“借助软件，我在听录音时可以看到鸟儿的歌声，”他解释道。

鸣叫的时间和强度可以让科学家知道鸣叫是否比过去更早“达到高峰”，从而促使鸟类迁徙和繁殖，以及它们是否为了躲避高温而迁往更高的海拔。“我们预计，在繁殖季节高峰期附近，会有更多鸟类更频繁地鸣叫，”弗纳斯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利用调查期间听到的鸣叫量来衡量我们在特定日期的某个地点距离繁殖季节高峰期有多近。”

这次实验的目的只是测试他们的方法，以确定它是否是一种在未来几十年内追踪鸟类声音活动的有效技术。他们认为他们的初步观察只是轶事，并警告说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得出结论。尽管如此，早期结果令人不安。

“这表明候鸟可能面临更大的风险，”弗纳斯说，因为气温升高导致鸟类在冰雪融化之前就飞往它们的避暑地。“如果它们因为气温升高而提前迁徙，它们到达目的地时可能会发现没有足够的昆虫可供它们食用。”

“[他们] 必须将大量活动压缩到较短的时间段内，并且容错空间更小，”他补充道。“想象一下，如果你计划去某个好地方度假，但当你到达时，几天的恶劣天气会取消你的大部分行程。”他们在最近发表在《秃鹰：鸟类学应用》上的一项研究中描述了他们的工作。

科学家们把这些微型录音机放在地上，小到可以放在手掌中，隐藏在距离小路 10 到 20 英尺的地方，远离树木、大石头和灌木丛，因为这些地方可能会干扰录音。科学家们把它们放在塑料容器里，以防雨水和冷凝水，但他们在容器上戳了洞，这样录音机就可以“呼吸”了。

不过，这些容器并不能保护它们免受一切伤害。科学家们回来收集这些容器时，一些容器的塑料和设备上都有牙印，他们说，这肯定是熊好奇的表现。“有几次，熊把录音机咬坏了，还吐出了电池，”弗纳斯说。“我有一个录音，我很确定是熊在录音时闻或舔麦克风，而麦克风正在录制一只鸟。”

弗纳斯将他们的工作比作矿工们带进隧道的笼子里的金丝雀，以发出一氧化碳等有毒气体的信号。有毒气体会先杀死金丝雀，从而提前警告矿工，让他们有时间逃跑。

“在我们这里，当鸟儿在季节早期开始鸣叫时，它们就在警告我们，气候变化正在开始破坏经过数百万年进化而缓慢形成的复杂生态循环，”弗纳斯说。“我们应该倾听。”

玛琳·西蒙斯为 Nexus Media 撰稿，这是一家涵盖气候、能源、政策、艺术和文化的联合通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