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草原花朵来说，火是终极媒人

有时点燃爱情的最好方式就是用真正的火。在明尼苏达州的草原上追踪花朵 21 年后，科学家本周报告称，经过精心控制的燃烧，植物在一年内繁殖得更成功。到了夏天，许多植物会同时开花，让它们有更好的机会授粉。

芝加哥植物园和伊利诺伊州埃文斯顿西北大学的保护科学家斯图尔特·瓦格尼乌斯 (Stuart Wagenius) 表示，了解草原植物与火灾之间的关系对于保护这个正在迅速减少的生态系统至关重要，他的研究结果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

大草原曾经覆盖了北美中部的大片土地，但欧洲殖民者将大部分大草原改造成了农田。如今，95% 以上的高草草原已被毁，在剩下的草原上，火灾常常被扑灭。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导致植物越来越少，依靠植物获取食物和庇护的昆虫越来越少，以昆虫为食的鸟类和其他动物也越来越少。瓦格尼乌斯说，大草原是世界上最受威胁和保护最少的栖息地之一。

“我们发现了火灾帮助植物在草原残余中存活的新方法，”他说。“我们研究了开花和授粉——火灾的性感方面——以及它们如何帮助植物生存。”

肆虐的野火，比如最近席卷加州和澳大利亚的野火，对人类、植物和动物来说都是灾难性的。然而，定期的小火灾是帮助许多生态系统繁荣的重要因素。可控的火灾可以清除可能助长野火的干枯植被。一些植物也需要火来繁殖；某些常绿树依靠火的灼热来融化松果上的蜡质封印。在草原上，火灾会清除木本植物和灌木，因为它们在光照和养分方面胜过较小的植物。

瓦格尼乌斯和他的同事发现，火为窄叶紫锥花提供了额外的优势。对于这种在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大草原上很常见的小植物来说，寻找配偶是一项棘手的任务。紫锥花可以存活数十年，每年都会从土壤深处的主根长出新芽。但每年只有一些植物会开花，所以当其中一株真的开花时，它的浪漫前景可能非常渺茫。

为了真正茁壮成长，他们需要一点帮助：进入火中。

1996 年至 2016 年间，瓦格尼乌斯和他的团队在斯塔凡森草原保护区追踪了近 800 株紫锥花。其中九年，专家们进行了处方烧荒。“烧荒后的夏天，更多的植物开花，”瓦格尼乌斯说。“这简直就是一场盛大的花展。”

紫锥花和许多其他草原植物以前都被认为在火灾后会旺盛开花。然而，研究人员发现，火灾也促使紫锥花同步开花；火灾后，夏季有更多的植物同时开花。这意味着紫锥花不是孤立无援的，而是被潜在的配偶包围着——并且与其他年份相比，它们结出的种子数量几乎增加了一倍。瓦格尼乌斯说，目前还不清楚火灾究竟是如何向花朵发出信号让它们忙碌起来的。

北达科他州立大学大福克斯分校的草原生态学家凯瑟琳·尤科尼斯 (Kathryn Yurkonis) 表示，新发现可能有助于管理草原的人们更好地了解火灾对这些栖息地植物的不同影响，但她并未参与这项研究。她在给《大众科学》的一封电子邮件中说：“我们知道火灾对于维持草原生物多样性很重要，这为解决这一难题提供了一些启示。”

然而，尤尔科尼斯补充说，火灾对紫锥菊种群的影响仍有待证实。“这篇论文暗示，制造更多的种子意味着更多的种子会落到土壤上，发芽，并进入植物种群——但他们实际上并没有研究这一步骤，”她说。“我很好奇，这是否真的意味着更多的[紫锥菊]幼苗。”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瓦格尼乌斯和他的同事们正在追踪紫锥花的存活、发芽和生长情况。下一步，他们还计划调查其他草原植物是否也能从火灾中获益。

他和他的团队希望他们的发现能够凸显计划火灾的重要性，以帮助这些虽然减少但仍然充满活力的景观在未来蓬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