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蝙蝠往往栖息在杀死它们的真菌中

十多年来，白鼻综合症席卷了美国东部和加拿大，北美的蝙蝠面临着毁灭性的危机。自 2006 年在纽约首次出现这种真菌疾病以来，它已经杀死了数百万只这种微小的哺乳动物。科学家认为，这种被称为Pseudogymnoascus destructans 的真菌罪魁祸首是从欧洲意外引入的——但它却神秘地拯救了欧洲和亚洲的蝙蝠种群。

研究人员认为，欧亚蝙蝠没有受到这种疾病的严重影响，部分原因是它们的免疫系统已经习惯了这种真菌，但现在他们认为他们找到了另一种可能的解释：北美蝙蝠冬眠的栖息地或家是P. destructans 的温床；每年当它们回来时，它们很可能会再次感染这种致命的真菌。研究人员本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发表了他们的研究结果。

“它们一回到受污染的环境，几乎立刻就被感染了，”论文合著者、布莱克斯堡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的疾病生态学家 Joseph R. Hoyt 说道。“而病原体在欧洲和亚洲的积累方式并不相同——它似乎在夏天腐烂。”他表示，我们或许可以通过清除蝙蝠冬季栖息地中过量的真菌来保护北美的蝙蝠。

为了了解白鼻综合症对不同大陆蝙蝠的影响，霍伊特和他的同事在 8 年的时间里走访了全球 101 个冬季栖息地。在初冬和晚冬，他们统计了蝙蝠的数量，并从冬眠的蝙蝠以及它们居住区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取样。研究小组发现，在冬季开始时，北美栖息地的P. destructans比欧洲或亚洲栖息地更为普遍。在北美的一些地区，几乎所有蝙蝠在冬眠后不久就被感染。这些哺乳动物的真菌感染也比欧洲和亚洲的同类更严重。在真菌最严重的地区，蝙蝠感染的几率也高得多。

蝙蝠只有在冬季才会感染白鼻综合症。这种真菌在寒冷的环境中滋生，更糟糕的是，在寒冷的月份，哺乳动物会在食物稀缺时让身体降温以节省能量。这使它们成为真菌的完美目标。白鼻综合症会导致蝙蝠在冬眠期间变得焦躁不安，四处走动，消耗宝贵的脂肪储备。然而，这种疾病并不总是致命的。如果蝙蝠能坚持到春天，它更温暖的身体和更活跃的免疫系统将在它醒来后抵抗真菌。

无论是在欧亚大陆还是北美，随着冬季的推移，真菌数量都会越来越多。但欧亚大陆的蝙蝠通常要到冬季后期才会被感染，因此它们更有可能存活到春季。

许多蝙蝠在冬季每隔几周就会醒来进行梳理或交配。因此，其冬季住所中的真菌越多，蝙蝠在这些活动中最终接触受感染的表面或同类蝙蝠的可能性就越大。

整个夏天，欧亚大陆的真菌数量都在下降。研究人员怀疑其他种类的真菌占据了上风，或者其他微生物吃掉了P. destructans 。然而，在北美，P. destructans 没有天敌，因此可以肆意横行。

“这基本上就像每年都会重置环境一样，”霍伊特说。“并不是说没有真菌存在……而是因为真菌已经大大减少，蝙蝠进来后不会立即受到感染。”

霍伊特和他的团队希望在北美重现这种效果，方法是在夏季向蝙蝠废弃的冬季住所喷洒消毒剂，将真菌数量降至可控水平。“我们可以研究环境中存在多少病原体，以及在什么时候我们能看到数量稳定之间的关系，”他说。“这将是目标。”

洞穴是独特而脆弱的微生物群落的家园。然而，许多蝙蝠实际上栖息在不那么原始的洞穴中，包括矿井和人们的地下室。

“当你在仍在开采的矿场工作时，破坏数十万年来进化的脆弱生态系统的风险要小得多，”霍伊特说。“我们的目标是一些受干扰更严重、可能不那么脆弱的生态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