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加州树木的最后一线希望正在消失

本文最初刊登于 High Country News。

生态系统与其说是风景画，不如说是马赛克，不同的部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生长和变化。在健康的森林中，近期受到干扰（如火灾或伐木）的斑块与草地和灌木丛、速生树木和百年成熟森林并存。但这些生态模式需要气候稳定，而这种稳定已不复存在。

由于人类造成的气候变化，加州的森林马赛克正在消失。根据去年 7 月发表在AGU Advances上的一项研究，自 1985 年以来，该州的森林失去了近 7% 的树木覆盖率，即超过 1,700 平方英里。这个面积比约塞米蒂国家公园还大。特别是，加州西南部山区的森林失去了 14% 的树木覆盖率。

这项研究的主要作者、犹他大学地球系统科学家乔恩·王 (Jon Wang) 表示，按照目前的速度，“一百年后，我们将失去近 20% 的森林。这相当于南加州的所有森林都消失了，或者整个南部山脉都消失了。”

如今，千年老林在两次火灾之间只有十年或更短的时间来恢复。王说，加州的森林“再也没有机会重新成为原始森林”。相反，它们可能“处于永久的发育不良状态”。干旱化意味着曾经被认为具有相当防火能力的森林，如原始的沿海红杉，不再能依靠潮湿的天气条件来防火。

加州许多巨型红杉——这些古树在火中生存了数千年——的大量消失，尤其让王的论文合著者、加州大学欧文分校地球系统科学家詹姆斯·T·兰德森 (James T. Randerson) 感到不安。

“你可以推断出森林将会发生什么，”兰德森说。“这太可怕了。”

“你可以推断出森林将会发生什么。这太可怕了。”

为了追踪加州森林在过去几十年的变化，研究人员利用机器学习，训练一种算法来识别每隔几天拍摄一次的卫星图像中的植被类型，这些图像可以追溯到 1985 年。该算法区分了树木死亡的三种原因：野火、伐木和干旱。事实证明，加州树木覆盖面积因野火消失的面积远大于干旱或伐木。

蒙大拿大学火灾生态学家菲利普·希格拉 (Philip Higuera) 表示，这项研究提供的大量数据非常重要，但他并未参与这项研究。希格拉说：“能够量化变化，不仅是火灾，还有森林枯萎和木材采伐——能够同时进行这三项工作——真的很有价值，因为它有助于将它们放在整个加州的背景中。”

需要明确的是，野火仍然是西部健康森林生态系统的自然组成部分，控制燃烧是森林管理的重要工具。但加州缺乏火灾。殖民者消灭了土著人的火灾管理实践，因此燃料不断积累，导致更具破坏性的火灾。如今，加州城市高昂的生活成本促使人们搬到森林里，火灾随之而来。这些火灾加上干旱，正在迅速改变加州的生态系统。

通过有效的火灾管理，北加州的一些森林最终可能会重新生长。但在南部山区，即使没有火灾，森林也会因干旱而死亡，而灌木丛可能会永久取代树木。

这项研究的一个局限性是其时间尺度。“从使用卫星数据的角度来看，35 年是一项很长的研究，但在森林发展和生态系统变化的背景下，它仍然相对较短，”Higuera 说。王和兰德森还警告说，这项研究并没有模拟未来的火灾恢复，因此在得出这些生态系统变化是否是永久性的结论之前，还需要做更多的工作。

与此同时，加州正在提出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到 2045 年实现温室气体净零排放。王说，目前，碳补偿市场真正关注的是植树造林。但他的数据表明，加州可能不得不降低预期。“我们可能会转向节约现有资源的模式，”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