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Tube 上的气候否认者如何转变为气候末日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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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下，如果你可以在不到 15 分钟的时间内从家步行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药店、面包店、健身房，然后再回到面包店。在互联网上某个充满阴谋论的角落里，这个“15 分钟城市”的城市规划概念被赋予了阴暗、险恶的色彩。阴谋论者借用了 COVID 限制措施，并吹捧创建步行城市的努力是迈向“气候封锁”的一步。他们警告说，世界经济论坛正在密谋限制人们的行动，将他们困在自己的社区并进行监视。

“他们想没收你们的汽车，”前福克斯新闻主持人克莱顿·莫里斯 (Clayton Morris) 在一段 YouTube 视频中声称。这段视频的观看次数已达 170 万次。

YouTube 上充斥着类似这样的虚假声明，因此这里是记录反对采取行动应对气候变化的论点演变的地方。总部位于伦敦和华盛顿特区的非营利组织“打击数字仇恨中心”致力于阻止虚假信息的传播，该中心发布了一份新报告，分析了过去六年中 YouTube 上宣传气候变化谎言的 12,000 个视频。在此期间，科学家长期预测的气候变化现实变得越来越难以否认。这份于周二发布的报告发现，从“旧否认”论点（全球变暖不是真实的，不是由人类造成的）到旨在破坏人们对气候解决方案的信任的新论点发生了巨大转变。

“成功之处在于，科学赢得了这场关于人类活动引起的气候变化的辩论，”该非营利组织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伊姆兰·艾哈迈德 (Imran Ahmed) 表示。“反对采取行动的人已经转移了注意力。”

报告表明，气候倡导者可能不想庆祝胜利，而是应该专注于捍卫气候政策和可再生能源的必要性和有效性。近年来，随着全球遭受酷热、大规模野火和灾难性洪水的袭击，传播虚假信息的 YouTube 用户越来越多地接受“新的否认”说法，例如太阳能电池板将摧毁经济和环境，或者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是一个“骗局”。

“它正在创造一个群体，他们相信气候变化正在发生，但认为没有希望，”艾哈迈德说。人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观看 YouTube——2020 年，超过一半的美国 11 岁或以下孩子的父母表示，他们的孩子每天都会观看该平台上的视频。该中心与这项研究同时发布的一项新民意调查发现，三分之一的美国青少年表示，气候政策弊大于利。

六年前，这些“新否认”说法占 YouTube 上否认者论点的 35%；现在，它们占总数的 70%。增长最快的断言是气候运动不可靠，清洁能源行不通。

为了获得这些数据，反数字仇恨中心分析了近 100 个发表气候否认言论的 YouTube 频道的视频记录，并使用人工智能工具对这些论点进行分类。

一个受欢迎的消息来源是加拿大心理学家兼文化斗士乔丹·彼得森的频道，他拥有 700 万粉丝。在接受《化石燃料的道德案例》作者亚历克斯·爱泼斯坦的采访时，爱泼斯坦认为气候倡导者不可信。“听一位现代环保主义者说话就像听一位站在细菌一边的医生说话，这个人并不关心你的利益，”爱泼斯坦在一个名为“伟大的气候骗局”的视频中说道，这个视频已经被观看了数百万次，重申了经济学家乔治·赖斯曼在 1990 年代的一篇题为“环境保护主义的毒性”的文章中提出的观点。

报告还指出，自由主义智库 Heartland Institute 和前福克斯新闻主持人 Glenn Beck 创办的媒体公司 BlazeTV 是 YouTube 上有关气候变化的谎言的主要来源。右翼媒体 PragerU 也因传播虚假信息而闻名，其视频将太阳能和风能描绘成对环境的危害，并将环保活动家比作纳粹。尽管其名称可能暗示了这一点，但它实际上并不是一所大学，也不提供任何学位。

澳大利亚墨尔本行为改变中心的研究员约翰·库克 (John Cook) 记录了保守派智库和博客对气候解决方案的攻击也有类似的增加。库克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YouTube 上的错误信息变化如此之快，令人惊讶。气候错误信息的未来将集中在攻击气候解决方案上，我们需要更好地理解这些论点以及如何反驳它们。”

一些研究表明，气候虚假信息具有说服力：《自然-人类行为》杂志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它往往比科学事实更能说服人们。一旦人们相信了谎言，他们就很难放手。这就是为什么从源头上阻止虚假信息如此重要，艾哈迈德说。“现在的关键是确保我们的信息生态系统不会充斥着胡言乱语和谎言，让人们更难分辨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他说。

去年，该中心关注的 YouTube 频道总共获得了 34 亿次观看。这些观看次数意味着其中涉及金钱：报告发现，YouTube 每年可能从发布气候否认言论的频道中获得高达 1340 万美元的广告收入。

YouTube 母公司谷歌曾于 2021 年承诺，将禁止其平台上与气候变化正在发生且由人类造成的科学共识相悖的内容广告（尽管谷歌并未很好地执行这一承诺）。为了应对最新一波虚假信息，反数字仇恨中心建议谷歌还应禁止在传播有关气候解决方案的错误信息的内容上投放广告，这样 YouTube 用户就不会受到激励而发布更多此类信息。（与 YouTube 合作的内容创作者将获得部分广告收入。）

“如果不赚钱，还会有那么多人认为这是一门制造谎言的生意吗？”艾哈迈德说。“我们要求平台不要用金钱和关注来奖励撒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