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狗狗用“小狗眼神”盯着你时，它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多数宠物主人可能都知道，被“小狗”的眼神征服是什么感觉——无论他们的狗有多大。当你的狗用卷曲的眉毛和悲伤的眼神看着你时，很难不给它一个爱抚或肉食。为什么不呢：根据安妮·伯罗斯等生物人类学家越来越多的研究，你和你的毛茸茸的朋友已经经过数千年的进化，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

“狗是我们最亲密的伙伴，”她说，“它们与我们（作为一个物种）关系并不密切，但它们与我们生活在一起，与我们一起工作，照顾我们的孩子和我们的家。因此，我认为，研究狗与人之间关系的不同方面将有助于我了解人类的进化和人类的起源。”

从令人放松的表情到令人惊恐的吠叫，伯罗斯和她在匹兹堡杜肯大学的团队研究了狗如何进化来表达自己，从而赢得“人类最好的朋友”的称号。该研究小组正在采用详细的解剖学方法来了解狗和它们的野生亲戚狼是如何进化出不同的特征的，比如面部表情和发声。4 月 5 日，伯罗斯在费城举行的美国解剖学会年会上展示了实验室最新的犬类面部肌肉研究的初步数据。这些特征也是了解狗和人类进化史的小窗口。

“狗的故事就是人类的故事，”她说。“它帮助我们了解人类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以及数千年来我们在技术、社会行为方面做了什么。”

伯罗斯说，人类与犬类伙伴之间的古老关系也可以为人类学家提供了解人类进化的窗口。时间尚有争议，但大约 15,000 至 35,000 年前，欧洲和西伯利亚部分地区的早期智人开始改变与当地狼群的关系。一种理论认为，这种关系是如何开始的，一些更大胆的狼开始与人类合作狩猎更大的陆地猎物，从而增加了双方的成功率。另一种理论认为，游牧民族留下了被屠宰的哺乳动物的残骸，狼会以这些残骸为食，从而导致犬类变得更加驯化（但学者们对这种说法存在广泛争议）。“这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但主要的假设是它以某种方式与食物有关，”伯罗斯说。在这些数千年历史的互动背景下研究狗的进化可以揭示人类祖先在过去是如何生活和生存的。

“狗是迄今为止人类驯养的最早的物种，”伯罗斯说。“总的来说，更好地了解狗将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自己，以及我们来自哪里。”

伯罗斯决定专注于研究狗如何通过面部与人类交流——她说，这是一种在非亲缘物种之间罕见的独特特征。这一研究灵感来自她之前研究灵长类动物面部肌肉的工作。黑猩猩表现出理解同类其他成员面部表情的能力，类似于人类依靠面部来获取背景线索。2019 年，伯罗斯决定寻找人类和狗之间的类似信号，并将它们与狼进行比较。

“无论我们是否知道，狗和人都会不断看着对方的脸，并试图了解对方的感受和意图，”伯罗斯说。“所以，面部表情是我们理解狗和人之间关系的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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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的研究表明，狗可以读懂人类的面部表情并做出反应，甚至可以同步自己的情绪。2021 年，科瓦利斯俄勒冈州立大学动物行为学家、动物科学副教授莫妮克·乌德尔 (Monique Udell) 告诉《国家地理》：“狗在密切关注着我们，这部分是基于我们的目光和肢体语言，但也基于我们发出的声音和散发的气味。”2021 年 7 月， 《当代生物学》杂志发表的另一项研究发现，狗幼崽与人类的眼神接触比狼多，即使狼幼崽几乎从出生起就由人类抚养。

狼和狗的面部肌肉都比较细，这可以解释进化上的差异。Burrows 与同事 Juliane Kaminski 和 Bridget Waller 发现，许多犬种的眼睛周围都有明确的肌肉组织，可以抬起眉毛。他们研究的狼没有同样的属性。这表明，当人类驯养狼时，他们选择了行为和特征更友好的个体，比如有说服力的眉毛上扬或牙齿和鼻子更小。自发表这些发现以来，Burrows 一直在收集有关控制面部表情的其他肌肉（称为模仿肌肉）的数据。

“我们了解狗的面部表情，但我们并不知道它们的肌肉在实际收缩时是如何运作的，”她解释道。

人类的面部大多是快肌，但慢肌比黑猩猩多，Burrows 说，这可能部分是为了形成语音。目前，她的团队正在通过观察控制收缩持续时间和速度的快肌纤维和慢肌纤维的数量，将这种推理和方法应用于狗和狼的肌肉。快肌纤维允许更多的自发性，但也更容易疲劳（想想长时间微笑）；慢肌纤维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开始收缩，但更有利于耐力（想想持续的步行或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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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新研究中，Burrows 和她的研究生对人类、狗和狼的面部肌肉进行了横切面取样，并确定了每种纤维的数量。Burrows 指出，初步数据的样本量很小，只有 6 个狼样本和 10 个不同品种的狗样本。根据这些初始数据，研究小组预计狗和人类的肌肉轮廓看起来相似，而狼的肌肉轮廓则截然不同。然而，他们发现，人类和狼实际上更相似，总体上慢肌纤维更多，而狗的快肌纤维更多。

“一开始我们很害怕，”伯罗斯说。“但当我们思考面部肌肉纤维的作用时，我们开始明白一些道理。人类使用语言，这意味着我们必须放慢嘴唇的速度，这样我们才能清晰地发出语音。狼使用嚎叫，这是一种长时间的发声——它们的嘴唇就像一个漏斗。”与此同时，狗的吠叫是一种短得多的发声，所以它不需要它们长时间保持嘴唇在一个位置。

这些发现让 Burrows 怀疑，在驯化狗的过程中，人类可能更喜欢叫声较短、断奏较多的狼。人类学家认为，当人类驯化狗时，他们寻找的是能够保护或警告他们任何突然威胁的动物。这种警报声（或吠叫声）在驯化狗的过程中可能发挥了重要作用。现在，“狗只是靠吠叫谋生”，Burrows 说。

伯罗斯说，尽管这两种动物确实会发出各种不同的叫声，但它们倾向于坚持自己的特定风格。狼只有在想要警告附近的狼群时才会偶尔吠叫。而除了哈士奇和猎犬等特定品种外，狗对嚎叫的偏爱程度要小得多。

“我们似乎创造了这种奇怪的生物，这种狗的发声方式与狼非常不同，”伯罗斯解释道。

该团队计划在发表下一项研究之前完成另一年的数据收集工作。但 Burrows 表示，这些初步发现有助于指导团队的下一个问题。就个人而言，她想研究哈士奇、阿拉斯加雪橇犬和松狮犬等古老犬种的面部肌肉与狼以及较年轻的犬种相比如何。较古老的犬种可能能够帮助人类学家真正分解狼变成狗的关系。

“我们成为人类的进化史与狗的驯化过程密切相关，”伯罗斯说。“当我们今天看着狗时，我们会看到 30,000 多年前对旧石器时代晚期的人们来说什么是重要的。狗以一种其他动物都无法做到的方式了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