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什么是女性主义生物学？

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正在寻找一种特殊的生物学家：女权主义者。该大学设立了一项由其女性研究系管理的生命科学研究奖学金。虽然社会科学系接待生物学家听起来很奇怪，但负责这项新奖学金的研究人员希望使其成为一种常态。

学者们一直在讨论性别偏见如何影响生物学研究。三十年前，生物学家总是将精子描述为“穿透”或“钻入”被动的卵子，即使研究表明卵子在受精过程中发挥着积极作用……而精子的游动能力太弱，无法穿透卵子。今天，科学家知道卵子和精子可以相互识别、相互抓住并融合形成胚胎。（太浪漫了！）但性别偏见在生物学的其他分支中仍然存在。就在本月， 《大众科学》报道了神经科学研究背后的问题，这些研究旨在发现男性和女性大脑之间的“硬连线”差异。

当我们了解到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的奖学金时，我们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兴趣。该奖学金将在未来几年每年资助一名生物学家。我们与奖学金的一位管理者珍妮特·海德 (Janet Hyde) 就此事进行了交谈。海德是一名心理学家，同时也是该大学性别与女性研究中心的主任。

《科普》：所以这个奖学金是为“女性主义生物学”设立的。什么是女性主义生物学？

珍妮特·海德：女性主义生物学有两点。第一点是批判生物学中过去的性别偏见。因此，它指出了传统生物学理论或方法中存在的问题。第二点是，它创造了新的研究、新的主题、新的方法、新的理论，以消除性别偏见并公平地考虑女性。

只是在生物学方面还没有取得太大的进步。

PS：你希望你的同伴做什么呢？

JH：他们必须拥有博士学位，然后来这里花两年时间从事研究和教学。

PS：您还能举出哪些例子来说明性别偏见如何影响生物学研究？

JH：一些最好的例子实际上是灵长类动物的观察性研究。萨拉·布拉弗·赫迪 (Sarah Blaffer Hrdy) 写了一本关于灵长类动物行为的书，她认为这些行为在研究人员的解释中被扭曲了。例如，多年来，他们忽视了女性的攻击性，以及女性主导的等级制度。

有一项关于胼胝体大小的著名研究，胼胝体是大脑的一个区域。它与大脑两个半球之间的交流有关。该研究声称，女性的这个区域比男性的要大，这使得她们的大脑半球之间能够进行更多的交流。

这符合女性善于沟通的刻板印象，对吧？但当研究人员试图复制这一发现时，他们却无法复制。

PS：您知道其他类似的博士后或部门吗？

JH：据我们所知，这是全国乃至世界上第一个此类博士后。

PS：我很惊讶。多年来，我听说过一些生物学中存在性别偏见的例子。（例如，卵子和精子的例子来自 20 世纪 80 年代早期。）

JH：我觉得这个观点很好。我认为女性主义分析已经很好地融入了一些领域。你知道，在英语系，这是一个完整的分支领域。在历史系，这是一个完整的分支领域。它部分融入了心理学。早在 1970 年代，我们就从心理学开始，这是我的研究领域。但在生物学方面，它并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

但我们的目标是培养新一代追求这些方法的人。

PS：你认为为什么生物学领域的发展速度比较慢呢？

JH：总体而言，科学领域的进步比较慢，事实上，生物学领先于其他一些科学。我认为部分原因是许多科学家认为科学非常客观和基于事实。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事实并非如此。你知道，任何科学家都有自己的观点，而且存在诸如确认偏差之类的问题。我们想证实自己的理论等等。

PS：那么生物学家对女性主义生物学这一观点作何反应呢？

JH：我发现大多数生物学家听到这个时，其实都很容易接受。他们只是自己没想到这一点而已。

PS：当人们听到一项生物学研究时，他们可以问自己哪些问题来检查研究中是否存在性别偏见？

JH：第一步总是问自己，“这个发现能重复吗？”因为我们有太多这种昙花一现的事情，一项研究得到了大量的宣传，生物学界有如此多的竞争者，他们都想成为第一个发表惊人发现的人。所以第一个要问的问题是，“还有其他人得到过这个结果吗？”

有些短语可以提醒人们注意性别偏见。例如，如果人们进行某种神经科学研究，比如说对人类进行 MRI 研究。这些研究人员经常会说，“这是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固有差异。”

很多科学家认为科学非常客观、真实，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事实并非如此。

好吧，如果这些是成年人（正在接受研究），那根本不是天生的，对吧？他们有 20 到 25 年的经验塑造了他们的大脑。通常，你不会发现优秀的神经科学家使用“天生”这个词，因为他们知道大脑的可塑性。男性和女性之间的不同经验可以很容易地解释大脑的差异，就像任何一种依赖激素或类似物质的大脑分化一样。

你必须考虑样本量。许多 MRI 研究都基于极小的样本量来研究男性和女性之间的结构差异。你知道，15 名男性，15 名女性。我认为，这种研究有点过时了。神经科学家的目标是更大的样本量和更好的样本研究，而不仅仅是男女大学生之间的比较。

此外，这个结论是否只是对性别刻板印象的重申？如果是这样，也许这说明这是对研究结果的刻板解读，需要采取更批判性的方法。

PS：许多受到批评的研究都发现女性和男性的生物学存在差异。你为什么不认为男性和女性之间存在差异？他们显然在生物学上存在差异。

JH：生物学和心理学中有很多现象看起来非常明显，这就是我们进行研究的原因，看看这些明显的现象是否真实。

我举的一个例子是，太阳绕着地球旋转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每天早上你都能看到它从东方升起，而每天傍晚你都能看到它从西方落下。因此，当你有更好的科学来检验这个想法时，一些直觉上显而易见的事情实际上并不正确。

PS：您的第一位研究员将于今年 9 月入学。他或她将学习什么专业？

JH：新来的博士后名叫 Caroline VanSickle，她刚刚在密歇根大学完成生物人类学博士学位。她研究人类和人类之前物种的化石。这些化石大部分来自南非。她研究的是这些化石中的女性骨盆，这些骨盆尚未被研究过。这是他们研究男性骨盆而不是女性骨盆的案例之一。

她正在研究这些因素并探寻其对分娩演变的影响。

PS：谁资助了这项奖学金？

JH：威斯康星大学是少数将性别和女性研究项目重点放在生物学上的大学之一。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我们的一位创始人 Ruth Bleier 博士，她在该领域非常杰出。不幸的是，她过早去世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得到了一位女士的遗产，她非常想做点什么。她没有具体说明要做什么博士后，但想做类似的事情。我们想出了这个关于女性主义生物学博士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