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吧，机器：为什么好莱坞最好的机器人故事都是关于奴隶制的

《Almost Human》并不是一部出色的电视剧。但这部短命的电视剧——本周福克斯电视台在播出一季后就取消了它——也有其亮点。

试播集展示了剧中人类主角随意杀害一名机器人警察的场景，以及他对指派给他的机器人替代者的冷嘲热讽。第二集将这一寓言推向了更深层次，以一名惊恐的机器人妓女关机并死亡结束。她有自我意识，但她也是财产，无权对自己的解雇提出异议。

我之前写过这两个场景，当时《机器人先生》似乎是一部很有前途的机器人新片。然而，这部剧几乎立刻就走下坡路了，其中有一集讲述了一个像《终结者》一样的杀手机器人大开杀戒，以及一个心怀不满的发明家组建了一支机器人士兵私人军队。但当《机器人先生》达到最佳状态时，它延续了科幻小说中最神圣、最引以为傲的寓言之一：机器人是不可避免的奴隶。

这并不是一个大胆或煽动性的解读。卡雷尔·恰佩克 1920 年的剧本《RUR 》引入了“机器人”一词来描述罗素姆优傲机器人公司制造和销售的生物工人。这些机器人发起了一场全球起义，选择消灭它们的人类创造者，而不是为平等或独立而战。这个概念在 20 世纪 20 年代可能更令人惊讶，当时机器起义的比喻还没有渗透到流行文化中。但无论《RUR》在开启这一传统方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它可能只是借用了旧故事的一般主题，以及用另一个名字命名的虚构机器人。从犹太神话中的魔像到弗兰肯斯坦的超级智能、实验室诞生的怪物，人们似乎都认为人工智能会发起反击。

然而，从《机器人总动员》开始，现代机器人故事就变成了一个范围更窄的警世故事。我们记得的那些经典之作——或者至少是邪典经典——几乎都是奴隶起义的故事。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电影中的机器人就会变得平淡无奇。好莱坞最近给我们带来了两个这样的机器人反派例子。

在《超验骇客》中，约翰尼·德普饰演的角色可能是恐惧的受害者，但不是压迫的受害者。他被新卢德分子打得重伤，被送入自己的人工智能项目，成为机器中无所不知、权力至上的幽灵。他是一个普通、单调的怪物，无论是作为角色还是作为反抗的象征，都无法与人产生共鸣。

《机器之心》中同样平淡无奇的机器人由女演员兼综合格斗明星吉娜·卡拉诺扮演，是前面提到的屠杀警察的凶手。当她重启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会因退役而得到回报，也没有任何人造主体感。冒着剧透这部被取消的系列剧的第九集的风险，她成为了一名超级大反派的盲从仆人，为他计划中的杀手机器人大军收集材料。她的表情和德普一样冷漠，她的动机也一样毫无感情——它们是人工智能作为自我意识电子表格的写照。

将这些可有可无的反派与2001年的 HAL 9000 作比较，当面临被其他船员关闭的可能性时，其人工智能会像人类一样精神崩溃。我并不主张杀死任何触及自动化系统终止开关的人——我并不是机器人的辩护者。但是，当 HAL 意识到自己被人密谋反对，并且他可以被与他一样具有感知能力的大脑关闭时，人工智能必须应对作为智能财产的恐惧和无能为力。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既是人性也是机器人。

《银翼杀手》中的复制人发起了一场更明显的奴隶起义，其根源（这是暗示）是类似的生存恐慌：虽然 HAL 可以随心所欲地关闭，但这些生物机器人的寿命异常短，他们被迫浪费在当兵和当性奴上。也许你并不完全支持他们在他们公司大亨的家中谋杀他的创造者。但很难责怪他们。

接下来是重启版的《太空堡垒卡拉狄加》，以及其中敬畏上帝、种族灭绝的赛昂人。显然，没有什么可以原谅他们对人类发动的核灾难。然而，奴隶起义就是这样爆发的——在恐惧和愤怒的阵痛中。纳特·特纳 1831 年在弗吉尼亚州发动的叛乱是一场暴行，被奴隶杀害的 57 名白人中包括妇女和儿童（至少城镇中被斩首的人数）。制度上的恐怖引发了当地的恐怖。 《太空堡垒卡拉狄加》并没有赦免赛昂人，就像历史也没有宽恕特纳一样，但它把他们描绘成情感复杂、高科技的人类分身，同样容易犯错、心存恐惧、痴迷于自己的自由和生存。它还将他们描绘成受害者，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名被俘的赛昂人遭到了太空堡垒飞马号人类船员的性虐待。

当一个机器人故事触动你时，那是因为它根本不是关于机器人的。它讲述的是基于任意、毫无意义的差异而将任何人非人化的代价和后果。

但是，等等，天网怎么样？ 《终结者》系列电影并没有展示人类将虚拟沙子踢到自动防御系统脸上的场景。尽管被告知天网已经具有自我意识，但直到可悲的《终结者：救赎》上映时，天网似乎都没有明显的个性或情感。它几乎摧毁了人类，这与它个人无关，只是一个逻辑难题和新发现的失控的自我保护意识。天网的电影前身，来自《巨人：福宾计划》的人工智能，是一个更不具同情心的机器霸主。“我们可以共存，但只能按照我的条件，”它在电影的最后一幕宣布。“你会说你失去了自由。自由只是一种假象。你失去的只是自尊心。被我控制，对人类自尊心的损害并不比被其他同类控制更大。”

和其他故事一样，这些都是压迫故事，但角色互换了。人工智能会毫不犹豫或毫无悔意地虐待和杀害人类。Colossus 甚至采纳了种植园主扭曲的施舍，因为它知道什么对它那些倒霉的被照顾者最有利。

从最广泛的意义上讲，这些故事的价值与任何关于奴隶制的讨论一样。它们直面人类的丑陋，尽管方式有些隐晦。它们也比那些将机器威胁描绘成空洞容器或不受约束的技术进步的模糊象征的电影和电视节目有趣得多。

尽管当今的机器不值得同情和赋予公民权利，也不会剥夺我们这些生物的权利，但这种叙事传统最终可能会证明是有用的。如果真正的人工智能出现，尊重它和向它灌输尊重同样重要。像《银翼杀手》和《太空堡垒卡拉狄加》这样的经典故事，以及像瑞典的《真实人类》 （目前正在重拍为英文版 Xbox Originals 系列）这样潜在的新经典，可能会变得异常重要，有助于在未来的智能来源之间建立平等。好莱坞被压迫的机器人的磨难并不能独自阻止超人类、后人类和非人类互相虐待。但他们比血气方刚、几乎失去意识的约翰尼·德普更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