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自动驾驶汽车应该遵循什么道德准则？

想象一下，你正在街上开车，路上有两个人——一个小孩和一个成年人。撞到他们其中一人是不可避免的。你面临一个糟糕的选择。你会怎么做？

现在想象一下无人驾驶汽车。会发生什么？汽车应该做出决定吗？

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相信自动驾驶汽车（无需人类控制的机器人车辆）能够做出道德和伦理选择，而这个问题一直是有关自动驾驶汽车使用的持续争论的核心。但现在德国科学家却不这么认为。他们相信，最终有可能将道德和伦理元素引入自动驾驶汽车。

可以肯定的是，大多数人类司机永远不会面临如此痛苦的困境。然而，“由于路上有数百万辆汽车，这种情况确实偶尔会发生，”奥斯纳布吕克大学认知科学研究所研究员、自动驾驶汽车伦理模型新研究的主要作者 Leon Sütfeld 说。这篇论文发表在《行为神经科学前沿》上，由该研究所的 Gordon Pipa、Peter König 和 Richard Gast 共同撰写。

无人驾驶汽车的概念作为应对气候变化的一种方式越来越受欢迎，因为这些自动驾驶汽车比大多数人类驾驶效率更高。它们避免了快速加速和刹车，这两种习惯会浪费燃料。此外，自动驾驶汽车车队可以在高速公路上紧密行驶，以减少阻力，从而节省燃料。无人驾驶汽车还将鼓励汽车共享，减少道路上的汽车数量，并可能使私家车不再必要。

提高安全性也是一种节能措施。“[无人驾驶汽车]预计会减少事故发生率，这意味着需要生产更少的汽车来替代发生事故的汽车，”这又是一种节能措施，Sütfeld 说道。“这项技术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帮助[应对气候变化]。”

这项研究表明，汽车可以编程模拟人类涉及选择的道德行为，决定在多个可能的碰撞中哪一个是最佳选择。科学家将人类受试者置于沉浸式虚拟现实环境中，以研究模拟交通场景中的行为。然后，他们利用这些数据设计无人驾驶汽车的算法，使它们能够像人类一样应对道路上潜在的悲剧困境。

参与者在雾天“驾驶”汽车穿过典型的郊区，突然面临与动物、人类或无生命物体（如垃圾桶）相撞的危险，他们必须决定要饶过什么或饶过谁。例如，成人还是儿童？人类还是动物？狗还是其他动物？在研究中，儿童的表现比成人好。狗是最有价值的动物，其他动物是山羊、鹿和野猪。

“当涉及到人类与动物的较量时，大多数人肯定会同意人类的福祉必须是第一要务，”Sütfeld 说。但“从自动驾驶汽车的角度来看，一切都是概率性的。大多数情况并不像‘我应该杀狗还是杀人？’那么明确。更有可能的是‘我应该几乎肯定地杀了狗，还是放过狗，但冒着 5% 的概率对人造成轻伤？’遵守严格的规则，比如总是做出有利于人类的决定，对很多人来说可能感觉不太合适。”

其他变量也会发挥作用。例如，这个人有过错吗？成年人上街前有没有寻找车辆？孩子有没有追着球跑到街上，没有停下来思考？此外，有多少人处于危险之中？

德国联邦交通和数字基础设施部在最近的一份报告中试图回答这些问题。它为自动驾驶汽车定义了 20 条道德原则，其中几条与人类在 Sütfeld 的实验中做出的选择相矛盾。例如，该部的报告称，与站在人行道上的成年人相比，跑到马路上的孩子更应该受到指责，也更不值得拯救。此外，它还宣布，将潜在受害者的年龄考虑在内是不可接受的。

“大多数人——至少在欧洲，很可能在北美文化中也是如此——会选择救孩子而不是救成年人或老人，”Sütfeld 说。“我们可以讨论我们是否希望汽车像人类一样行事，或者我们是否希望它们遵守道德委员会报告中提供的明确规则。”

研究合著者彼得·科尼格 (Peter König) 认为，他们的研究制造的难题比解决的难题还多，就像科学界有时会发生的情况一样。“现在我们知道如何将人类的道德决策应用到机器上，但作为一个社会，我们仍然面临双重困境，”他说。“首先，我们必须决定道德价值观是否应该被纳入机器行为准则中；其次，如果是的话，机器是否应该像人类一样行事？”

这项研究并不试图回答这些问题，而只是证明，利用人类行为的线索，可以模拟无人驾驶汽车的伦理和道德决策。作者试图为进一步的研究和进一步的辩论奠定基础。

“实施起来相当简单，因为技术肯定不是这里的限制因素，”Sütfeld 说。“问题是我们作为一个社会希望汽车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以及法律应该如何制定。什么应该被允许，什么不应该被允许？为了得出一个明智的意见，了解人类在面临这样的决定时实际上如何表现当然非常有用。”

玛琳·西蒙斯为 Nexus Media 撰稿，这是一家涵盖气候、能源、政策、艺术和文化的联合通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