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嗡嗡地飞走，这很糟糕

虫子确实会给很多人带来烦恼。没有什么比房间里嗡嗡作响的苍蝇更让人恼火的了（也许除了被虫子咬后持续发痒）。看到蚊子，很难不觉得没有它们我们会过得更好，因为它们会传播疟疾和寨卡病毒等疾病。

但昆虫的存在并非只是为了惹恼我们。事实上，从为我们的水果和蔬菜授粉的蜜蜂和蝴蝶，到分解腐烂动物的甲虫，许多昆虫都帮助我们在地球上创造了生命。但我们似乎不但没有感谢它们，反而在杀害它们。 《PLoS One》杂志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飞虫的数量正在下降，而人类很可能是罪魁祸首。

这并不是第一项提出昆虫正在消失的研究。自 2010 年以来，世界各地的研究人员都记录了萤火虫的减少。每年从加拿大飞到墨西哥的蜜蜂和帝王蝶的消失引起了公众的关注。在这项新研究中，来自荷兰、德国和英国的研究人员记录的不是单个或两个昆虫物种的减少，而是昆虫种群的总体趋势。结果并不乐观。

27 年来，每年春、夏、秋，研究人员都会在德国 63 个自然保护区内布置昆虫陷阱。每隔 11 天左右，就会有人长途跋涉到每个陷阱，取出里面的东西，称重并储存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研究人员发现他们收集的昆虫数量逐年减少。1989 年至 2016 年间，他们发现昆虫生物量总体下降了 76%。研究人员指出，这与前面提到的蜜蜂和蝴蝶等昆虫数量更显著的下降相一致，这表明这些昆虫种群的下降只在一个方面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注意到了。

作者无法指出造成这一令人不安趋势的任何单一原因。但有可能——事实上很可能——有很多因素在起作用。农业实践的变化，例如杀虫剂和除草剂使用量的增加，可能是部分原因。毕竟，杀虫剂的使用与蜜蜂的减少有关。光污染与萤火虫的减少有关，萤火虫用它们发光的后部向潜在的捕食者发出信号，表示它们并不好吃。雄性萤火虫用一种灯光模式向配偶发出信号，表示它们是另一种美味的食物，因此来自人类建筑的过多光线会影响它们的猎物。气候变化导致的温度变化也可能起到一定作用。

研究人员表示，保护区内昆虫数量的下降表明，这其中涉及许多因素，很可能是人类造成的——因为其他研究表明，这个问题不仅发生在德国，而且发生在世界各地。毕竟，我们努力按照自己的形象塑造地球。从北极的塑料到马里亚纳海沟海平面以下 36,000 英尺的垃圾桶，再到气候变化的生存威胁，地球上没有一个角落不受人类影响。所有这些都令人担忧。

上一代人，雷切尔·卡森将她的书命名为《寂静的春天》 ，因为我们滥用杀虫剂（如 DDT），不仅杀死了昆虫，还杀死了鸟类。她警告说，如果我们不小心，我们醒来时就会看到一片寂静的春天——没有鸟鸣声，没有鸣叫声，没有蟋蟀的鸣叫声。

我们听从了她的警告。

我们逐步淘汰了危害最大的杀虫剂，并开发了虽然远非完美但对环境影响较小的化学物质。结果，红尾鹰等动物的数量恢复了，它们曾因 DDT 软化蛋壳而濒临灭绝。

但这个问题更简单；我们知道了问题的根源，因此很容易找到解决方案。在德国的研究中，我们已经确定了问题所在——昆虫数量正在减少——但原因仍然难以捉摸。而无法找到解决方案（并且不能迅速找到）的代价是高昂的。昆虫是我们食物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们不仅为我们的食物授粉，而且还有助于创造我们种植农作物的土壤。有些昆虫，比如瓢虫，有助于控制我们认为是害虫的昆虫。与此同时，昆虫种群数量并没有同样减少；由于气候变暖，蚊子和鹿蜱等人类害虫的数量正在上升。而其他害虫，比如以我们的农作物为目标的害虫，正在进化，对我们的杀虫剂产生了抗药性。因此，当我们无意中杀死对我们有益的虫子时，我们讨厌的虫子可能会更加繁盛。

而且人类并非唯一依赖昆虫生存的生物。蝙蝠也一样。和昆虫一样，蝙蝠也是传粉者——它们在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寻找昆虫食物时会留下花粉。根据 2016 年的一项研究，蝙蝠数量也在下降。蝙蝠和昆虫共同为我们 30% 的食物供应授粉。如果我们失去了它们，那么另一种选择就是手工授粉；直接拿着画笔到田野里把花粉从一株植物传到另一株植物上。食物价格将会飙升。研究报告的作者表示，除了蝙蝠之外，60% 的鸟类也依赖昆虫作为食物。毫不奇怪，去年发布的一份报告发现，北美的鸟类数量比 40 年前减少了 10 亿只。

事实证明，我们或许并未真正阻止卡森的“寂静的春天”——或许我们只是减缓了它到来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