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喉麻雀正在放弃经典歌曲，转而唱新歌

1999 年，鸟类学家肯·奥特 (Ken Otter) 搬到了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北部的乔治王子城。他很快就注意到，新家里的鸟儿唱的一首歌有些奇怪。

奥特习惯于听到雄性白喉麻雀（北美大部分地区都很常见）吹出的曲调以一组重复的三个音符结束，称为三连音。但当他和现在就职于安大略省威尔弗里德·劳里埃大学的同事斯科特·拉姆齐仔细聆听奥特新家中的麻雀录音时，他们无法辨认出这三首音乐。他们很快意识到，这些鸟儿唱的是这首歌的另一种变体，以一组两个音符结束，称为二连音。

奥特、拉姆齐和他们的同事们已经追踪这种新方言二十多年了。在此期间，它席卷了整个大陆，并开始取代麻雀歌声中由三连音驱动的旧版本。该团队于 7 月 2 日在《当代生物学》杂志上报告称，这似乎是有记录以来新方言流行并传播到世界各地鸟类的最快案例。

“这并不意味着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北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奥特说。他说，如今，业余观鸟者可以轻松且经济地录制鸟鸣声并将其上传到 eBird 和 Xeno-Canto 等数据库，奥特和他的同事利用这些数据库来追踪白喉麻雀歌声的演变。其他鸟类的歌声也可能变化很快，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

奥特说：“到目前为止，几乎不可能发现这一点。”

奥特说，属于同一物种但生活在不同地区的鸟类发展出略有不同的方言并不罕见，但这些歌曲“往往在空间和时间上保持相当稳定”。

在 20 世纪 50 年代加拿大各地白喉麻雀的档案录音中，所有鸟类的歌声都以传统的三连音结尾。但在 20 世纪末的某个时候，新版本出现了，并占领了落基山脉以西的地区。

“听起来就像它们在说‘哦，我的亲爱的加拿大，加拿大，加拿大’，”奥特说。“我们的鸟儿在说‘哦，我的亲爱的加拿大-加拿大-加拿大’，所以这有点像两个音符重复的口吃。”

为了追踪这种新方言的流行程度，奥特和他的团队研究了科学家和观鸟志愿者在 2000 年至 2019 年的 20 年间收集的录音。2004 年，研究人员在艾伯塔省各地录制白喉麻雀时，发现大约一半的雄鸟唱的是三连音结尾的版本。到 2014 年，艾伯塔省录制的所有雄鸟都采用了新的双音结尾版本。与此同时，在安大略省东部的阿冈昆公园，这种新方言从 2005 年的罕见之作变成了 2017 年近一半当地雄鸟的首选曲调。到 2019 年，这种新方言已经传到了魁北克省西部，距离其在英属哥伦比亚的首次已知录音约 2050 英里。

奥特的团队怀疑，这种歌声可能在冬季传播，因为来自不同地区的鸟类种群可能会造访同一片越冬地。为了验证这一想法，他和同事们将装有追踪器的微型背包绑在了 50 只麻雀身上，这些麻雀在温暖的月份里在英属哥伦比亚度过。研究人员后来重新捕获了其中 9 只麻雀，并取下了追踪器，结果发现这些鸟曾造访过加利福尼亚州和大平原南部的几个州，包括德克萨斯州和俄克拉荷马州。

大平原的这些地区也是白喉麻雀的冬季栖息地，这些麻雀来自安大略省西北部。这表明，新版歌曲首次出现的西部种群的一些麻雀与来自该方言迅速传播的东部地区的鸟类共享冬季栖息地。这可能为西部鸟类提供了一个机会，让他们用新版歌曲“指导”它们的临时邻居。

目前尚不清楚这种新方言为何会席卷白喉麻雀群落。“我们可能预计它会传播开来，但不会占领整个白喉麻雀群落，”奥特说。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听到这些歌曲的雌性麻雀被新结局的新奇感所吸引。

在过去五年里，这首歌又出现了另一种变种，并在落基山脉以西的麻雀中迅速传播开来。奥特和他的同事正在追踪这首新歌，在这首歌中，麻雀在唱歌时会调整双连音结尾的音量。他们计划播放新歌和三连音结尾的旧歌的录音，看看雌性麻雀更喜欢哪个版本。

“双连音结尾的歌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它只是新歌而已，”奥特说。“现在它已经成为主流，是时候推出新的变体来取代它了，而这似乎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