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王“低甲烷”皇堡的难以忽视的真相

当我们胃不舒服时，我们可能会泡一杯草药茶。现在，似乎肉牛也可以从饲料中的草药（尤其是柠檬草）中受益，减少富含甲烷的打嗝，甲烷是一种强大的气候变暖气体（是的，它主要来自打嗝，而不是放屁）。

至少根据汉堡王资助的一项未发表的研究，情况确实如此。周二，这家快餐连锁店宣布推出一款“减少甲烷”肉饼，并附上一段乡村音乐视频，视频中孩子们赞美减少甲烷的好处。梅森·拉姆齐（沃尔玛小子）从一头牛的后面走出来，唱着“当牛放屁、打嗝和溅起水花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再次强调，主要是打嗝！不是放屁！）。

该公司声称，通过在奶牛饲料中添加柠檬草，他们能够减少高达 33% 的甲烷排放量。汉堡王在迈阿密、纽约市、洛杉矶、奥斯汀和波特兰的部分门店提供其招牌“皇堡”三明治，其中甲烷排放量较低。从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个大新闻。但这条消息肯定与奶牛有关。

让我们回顾一下一剂草药如何能做到这一点。首先，回想一下，牛有四个胃——这是强大消化系统的关键，它可以分解草中的坚韧纤维并从中提取能量。我们可怜的单个胃做不到这一点。牛和其他所谓的“反刍”动物可以吸收其他生物完全无法吸收的热量，并将它们吞噬。

其中一个胃被称为瘤胃（因此称为反刍动物）。在这个器官内，数以万亿的微生物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生态系统，帮助分解植物。在微生物的推动下，消化过程中的一个关键过程是发酵。发酵产生的一些副产品随后被产甲烷菌（一种产生甲烷的细菌，你猜对了）吃掉。

研究人员发现，使用某些植物化合物（包括精油和单宁）可以抑制这种甲烷形成过程。动物保健公司 Elanco 的首席可持续发展官 Sara Place 表示：“我们正在尝试以更有利的方式改变微生物种群。”这样一来，更多原本会转化为甲烷的能量就可以转而用于奶牛。“甲烷是动物饲料能量的损失，”Place 指出。因此，在为牛寻找胃部舒缓剂时，我们可以实现双重目标：让牛更快增肥，同时减少甲烷排放。

这种发酵过程是牛一生中排放温室气体的主要部分。粮农组织估计这一比例为 39%，而普莱斯表示，其他评估认为这一比例更高，在 45% 到 55% 之间。

回到汉堡王。通过母公司 Restaurant Brands International，这家快餐连锁店发起了减少牛排放量的研究。汉堡王在其广告中引用的 33% 数据来自墨西哥州自治大学的研究人员领导的一项研究。Octavio Alonso Castelán Ortega 和同事给牛喂食了三种不同的饲料添加剂（此外还有一个喂食标准饲料的对照组），并测量了它们呼出的甲烷量。每天在饲料中添加 100 克柠檬草后，该团队发现排放量减少了 33%。同样，这是一项未发表的研究，但您可以在此处阅读该项目的摘要。

但这里有一个主要问题需要注意。虽然汉堡王在广告中大力宣传其牛肉的甲烷排放量减少了 33%，但这个数字本质上具有误导性。如果你看一下细则（公平地说，网上很容易找到），这个减少仅适用于奶牛生命的最后三到四个月，也就是它们在饲养场，在屠宰前用高热量饲料增肥。但至关重要的是，它们一生中 75% 以上的甲烷排放发生在饲养场阶段之前。肉牛屠宰时的平均年龄在 18 到 24 个月之间，因此它们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打嗝。

环境智库突破研究所食品与农业主任丹·雷托指出，考虑到这一点，柠檬草饮食只能减少它们一生中甲烷排放量约 3%。如果算上牛肉的加工和运输，这个数字甚至更低。

但即便是 3% 或更低的估计也不太准确。在墨西哥进行研究后，Restaurant Brands International 邀请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动物科学教授 Ermias Kebreab 对柠檬草补充剂进行另一项测试。不过，Kebreab 并未发现排放量减少了 33%，并表示他的研究“并未对该益处下定论”（他的团队仍在分析他们的数据）。然而，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研究人员使用了来自加利福尼亚的另一种柠檬草，他们发现这种柠檬草的化学成分不同。Kebreab 表示，可能是墨西哥研究中使用的柠檬草单宁含量更高，他打算使用同一种柠檬草进行另一项研究。

鉴于奶牛发酵会产生大量甲烷，找到能够明显减少甲烷的饲料添加剂非常重要。确定单宁等化合物与甲烷减少之间的关系是关键。“如果知道柠檬草中的活性成分含量为 X，那么这就是你预期的甲烷量，那就太好了，”Kebreab 说。然后，如果我们对碳污染定价，饲养场经营者可以通过使用饲料添加剂来省钱，避免为所有这些打嗝买单。未来的农民也可以有多种选择，能够选择柠檬草、海藻或其他产品对他们来说最实惠。

话虽如此，让牛肉产生如此多温室气体的不仅仅是打嗝和放屁。甲烷还会从粪便、饲料生产以及牛肉生产的加工和运输阶段飘散到大气中。雷托说，重要的是要考虑这些其他排放源，并且需要更多地关注饲料生产中的排放。当农民给玉米和大豆等作物施肥时，土壤细菌会产生一氧化二氮，这种温室气体的威力几乎是二氧化碳的 300 倍。对抗这些排放将对我们的整个食品系统产生巨大好处，而不仅仅是牛肉。普莱斯补充说，许多变量都会影响一头牛向空气中排放多少甲烷，包括动物的放牧和管理方式。一些放牧策略虽然没有得到广泛实施，但有可能重新捕捉温室气体打嗝。

值得赞扬的是，汉堡王已经公开了他们的配方，并免费提供使用，而研究饲料添加剂确实是一个重要的研究领域。如果研究人员能够复制他们的研究成果，我们也许就可以拥有自己的牛肉，也可以吃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