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即将从濒危物种名单中消失。但它们应该消失吗？

上周，特朗普政府宣布计划在灰狼“成功”恢复后将其从濒危物种名单中除名。内政部长戴维·伯恩哈特在一份新闻稿中表示，“灰狼已经超出了所有恢复保护目标。”

但生物学家认为，这一决定为时过早，并且可能会逆转这种极具魅力和争议的犬科动物的进步。

灰狼曾广泛分布于美国，但由于过度捕猎，到 20 世纪初，灰狼几乎从美国本土各州灭绝。1974 年，灰狼成为《濒危物种法》首批受保护的物种之一，而该法案在一年前才刚刚颁布。

在几乎被消灭殆尽之后，灰狼终于得到了保护，恢复它们种群的努力也开始了。1995 年，来自加拿大的灰狼被放归黄石国家公园和爱达荷州，并很快在北落基山脉建立了一个种群。与此同时，美国中西部北部的灰狼种群数量有所回升，这里曾是这些食肉动物最后几个抵制灭绝的地方之一。

然而，自 21 世纪初开始的一系列联邦裁决和法庭案件使狼群的恢复变得复杂。2003 年至 2012 年间，《濒危物种法》对狼群的保护进行了五次修改（这里是所有这些事件的时间表）。在此期间，一些州被授予制定自己的管理计划的能力。

现在，美国的狼受到各种法规的保护。在某些州，射杀狼仍会受到严厉的法律处罚。但在蒙大拿州、怀俄明州和爱达荷州等其他州，猎人可以申请许可证来猎杀狼，也可以为了保护牲畜而杀死狼。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生态学家、落基山狼项目科学顾问乔安娜·兰伯特说，2019 年 7 月至 2020 年 7 月期间，爱达荷州有 500 多只狼被杀。对于估计约为 1,700 只的狼群来说，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食肉动物共存实验室负责人、生态学家阿德里安·特里夫斯补充说，在明尼苏达州、威斯康星州和密歇根州的狼被联邦政府除名后，这些州的狩猎活动也有所增加。

虽然官员声称狼已经满足了 ESA 的恢复标准，但它们的实际状况仍有待商榷。官员们根据一系列措施做出这些决定，这些措施不仅旨在衡量当前种群数量和分布范围，还旨在衡量该物种在被除名后是否会继续保持稳定。“棘手的是考虑该物种是否符合这些标准，”兰伯特说。“这可能取决于解释。”

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准备了一份详尽的报告来阐述其观点，但参与了该报告独立科学审查的特里夫斯表示，这一决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灰狼是否已重新回到其历史活动范围的很大一部分。但这些犬科动物目前覆盖的面积仅为它们曾经覆盖的 15% 左右。特里夫斯表示，理想情况下，灰狼应该回到其活动范围的 51% 才能安全地从名单中除名。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即一旦从名单中除名，狼是否还能继续存在。而证据对它们不利。“我们非常有信心地预测，如果从名单中除名，会有大量狼被杀，因为过去就是这样，”特里夫斯说。“这就是爱达荷州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他指出，合法杀狼事件的增加往往也会导致非法杀狼事件的增加。

在允许猎狼的州，人们通常声称猎狼是为了保护牲畜。然而，研究发现，在农民用致命的手段对付狼之后，狼反而越来越多地捕食邻居的牲畜。其他非致命的方法被发现可以成功阻止狼，包括悬挂着红旗（称为“fladry”）的围栏和警犬。

许多专家对联邦野生动物官员的解释提出了质疑。事实上，所有参与对除名报告进行独立审查的研究人员都发现，用于支持该决定的数据存在缺陷。然而，狼仍然被剥夺了保护资格。

新规定将于 2021 年 1 月 4 日生效，但一些倡导团体已承诺将提起诉讼。鉴于该裁决所依据的证据不充分，法官可能会推翻该裁决。

如果狼被永久地从名单上除名，那么它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就掌握在州政府手中。这使得科罗拉多州最近通过的强制重新引入狼的法案等州政策变得更加重要（尽管需要注意的是，截至本文发表时，投票结果仍难分胜负）。这也引发了一个问题：灰狼能否在其历史范围内恢复。灰狼曾经占据了现在美国本土的大部分地区——基本上除了东南部（红狼的领地）以外的所有地方。特里夫斯说，目前，只有九个州确认它们生活和繁殖。

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年，原因有很多，如果你还没有这样做的话，你可以把灰狼也加到这个名单上。2020 年是它们被重新引入黄石公园 25 周年，也是科罗拉多州首次由选民主导的重新引入灰狼的倡议取得成功，或许也是它们享受联邦保护的最后一年。“这可以说是狼年，”兰伯特说。“我希望今年能继续是狼年，并在未来几十年继续是狼年。”

注：该故事已更新，以反映科罗拉多州狼重新引入立法的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