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可能并不想驯服绵羊和山羊

每一种家畜的诞生都充满了谜团。在遥远的过去，某种动物——无论是狼、野牛、原鸡还是野猪——开始走上依赖甚至信任人类的道路。

本周早些时候，在土耳其中部高地的石器时代小镇阿希克利霍裕克，一组考古学家在《国家科学院院刊》上撰文，拼凑出最早的畜牧家畜绵羊和山羊的驯化过程。这个村庄是众多尝试饲养动物的村庄之一，拥有 1000 年的骨头、粪便和定居点，所有这些都在同一地点，使考古学家能够拼凑出驯化过程的延时影像。

“谜题拼凑起来了，”亚利桑那大学的动物考古学家、新研究的第一作者玛丽·斯蒂纳说，“你就能看到全景。”

10,400 年前，人们首次迁入该村，并在河岸边建造季节性住所。斯蒂纳说，从土耳其到现在的叙利亚、伊拉克和伊朗的人们，在这一时期开始尝试储存食物，当时冰川刚刚消退。阿希克利霍尤克的居民喜欢园艺，甚至种植一些小麦，尽管他们仍然主要以觅食的植物为食。他们的肉大部分来自周围山丘上的绵羊和山羊。这些长角动物长着长腿，不像今天在农场里看到的圆胖的表亲。

与这些动物的关系源于狩猎。起初，阿斯克利霍裕克的居民将幼年野山羊和绵羊圈养在他们家之间的小围栏里，捕获的动物会留下粪便痕迹。阿斯克利霍裕克的居民只饲养这些动物几个月——这一时期发现的大部分骨头都是在过渡到成年期时被杀死的青少年动物。

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人类会饲养幼年动物。“我们不能指望人们想象出一种结果”——比如一群受管理的动物——“这超出了人们的任何经验，”斯蒂纳指出。

“这并不是要把它们变成温顺的家养动物，”她说。“而是要把它们活活地储存起来，可能是为了熬过下一个冬天。”这个村庄的居民可能也受到精神上的激励而饲养动物。在这个地区的其他地方，猪、山羊和绵羊的尸体被屠宰成大块，然后烤或熏制——大概是分享。这种做法与祭祀或其他仪式有一些相似之处。养几只幼畜可能是为了确保有肉吃。

四百年后，大约公元前 8000 年，村里的居民开始全职居住在那里。他们开始饲养更大的畜群，粪便的痕迹也堆积如山。其中一些动物开始繁殖，从定居点中流产的绵羊和山羊骨骼数量不断增加可以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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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未出生的骨骼也是另一种证据：成功饲养牲畜需要很长的学习时间。其他研究发现，这些早期圈养的动物患有关节问题，而高流产率表明山羊和绵羊得不到它们所需的食物。“圈养对这些动物造成了很大伤害，”斯蒂纳说。“它们犯了很多错误。”

但一千多年来，村民们似乎已经掌握了饲养牲畜所需的技能，甚至饲养它们。来自不同来源的食物——山地牧场或村庄菜园——以同位素的形式在牲畜的骨头以及食用它们的人类体内留下了独特的印记。根据这些特征，随着定居点接近尾声，人们几乎所有的肉都来自家畜——除了宗教仪式，野牛似乎占据了中心位置。

与此同时，村民们对绵羊和山羊也放任自流——它们被放生到森林和草原，在那里吃野生植物，而不是被关在村子附近。这表明这些动物开始变得温顺。毕竟，要把动物带到牧场，你必须相信它不会逃跑。但即使是这些温顺的动物看起来也不像我们今天所知道的动物：绵羊仍然像它们的野生祖先一样长腿，而且没有证据表明它们是为了羊毛而被饲养的。

但在这个村庄消失之后，人类和动物似乎都开始相互依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