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棕榈油禁令对其本国人民伤害最大

过去几周，棕榈油短缺一直是新闻头条。4 月 28 日，传统上是世界上最大的棕榈油出口国的印度尼西亚禁止出口这种广泛使用的食用油，以解决短缺问题。此前，该国于 1 月实施了煤炭出口禁令，以保证当地发电厂的供应，随后导致煤炭价格从 2021 年底的 148 美元大幅上涨至 1 月 25 日的 223 美元。

虽然煤炭禁令在 2 月初被解除，但专家们认为，停止出口这两种商品以缓解短缺的决定值得怀疑。雅加达经济与法律研究中心主任 Bhima Yudhistira Adhinegara 告诉CNN 印尼版：“问题解决了吗？没有。”“相反，海外潜在买家对此表示抗议。这种政策必须停止。”

印度尼西亚数百名农民因棕榈果价格大幅下跌而发起抗议，而竞争对手马来西亚则利用这个机会抢占市场份额。但这场新的战斗只是这种食用油不光彩历史的一个篇章。自 16 世纪以来，棕榈油一直与大西洋彼岸紧密相连 奴隶贸易、殖民主义和环境破坏。

榨取水果油

棕榈油是通过压榨棕榈树Elaeis guineensis的果实或核而制成的。由于这种油在室温下保持半固体状态且易于涂抹，因此保质期很长。目前，美国约 50% 的包装食品都含有棕榈油，包括冰淇淋、方便面和其他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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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皂、洗发水和口红等美容产品也使用这种油，它可以清洁和滋润皮肤，并且不易融化。

棕榈油的故事

棕榈油的运输和贸易始于 16 世纪，但棕榈油人造黄油的发明导致需求在 20 世纪初激增。为了大规模生产棕榈油，人们在种植园中种植树木，而种植园的工作条件往往是虐待、胁迫甚至暴力的——这些条件一直持续到现代。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脱离英国独立，严重依赖棕榈油出口。随后在 20 世纪 60 年代，棕榈油面临着通常来自猪的牛脂和猪油的竞争。密歇根理工大学全球历史副教授 Jonathan E. Robins 在《对话》杂志的一篇文章中写道，在随后的几十年里，随着人们对饱和脂肪的健康担忧日益增加，对棕榈油的需求逐渐减弱。但到了 20 世纪 90 年代，罗宾斯指出，消除反式脂肪（反刍动物肠道中天然存在）的运动为棕榈油作为人工反式脂肪的“廉价而有效的替代品”打开了大门。1995 年至 2015 年间，棕榈油产量翻了两番，其中 85% 来自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

棕榈油不仅带来了环境问题，还带来了道德问题。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称，将热带森林改造成棕榈油种植园已经引发了大量问题，包括濒危物种栖息地消失、森林焚烧导致空气污染加剧、水源受到农药和化肥污染、土壤侵蚀加剧以及关键碳汇丧失。

鉴于这些生态危害，欧盟制定了到 2030 年逐步淘汰棕榈油生物燃料的目标。一些公司已从其产品中去除棕榈油。但这种改变并不总是持久的：总部位于英国的食品连锁店 Iceland 已停止使用棕榈油，直到最近才恢复使用，因为乌克兰危机对供应链造成了严重破坏。

但包括国际自然保护联盟 (IUCN) 在内的一些组织认为，抵制可能会造成更大的破坏。根据 2018 年 IUCN 的一份报告，尽管棕榈油种植危及生物多样性和猩猩、长臂猿和老虎等生物，但用油菜籽、大豆或向日葵种植园取代棕榈油种植园可能会导致更多的生物多样性丧失和森林砍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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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全球角度考虑棕榈油对生物多样性的灾难性影响，没有简单的解决方案，”IUCN 总干事 Inger Andersen 在 2018 年的一份新闻稿中表示。“世界上一半的人口在食物中使用棕榈油，如果我们禁止或抵制它，其他更耗地的油可能会取而代之。棕榈油将继续存在，我们迫切需要采取一致行动，使棕榈油生产更加可持续，确保各方——政府、生产商和供应链——履行其可持续发展承诺。”

印尼禁令的真正意义

尽管棕榈油的可持续性令人担忧，但禁令实际上与地球没有太大关系——相反，需求的增加和石油短缺导致价格飙升，超出了印尼消费者可以接受的价格范围。与许多美国人和其他西方人不同，他们可能只将棕榈油作为产品的一种成分，而对于印尼人来说，棕榈油是日常烹饪的关键，无论是养家糊口还是经营企业。

禁令对当地农民的伤害更大。印尼西爪哇省油棕农民联盟主席曼苏埃图斯·达托告诉半岛电视台：“出口禁令对小规模农民的影响是巨大的，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没有其他收入来源。”达托说，禁令加剧了新冠疫情引发的经济混乱。“许多农民都在苦苦挣扎，尤其是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们原本希望疫情过后情况会开始好转，但如果出现地方或全球政治问题，他们也会受到影响。”

解决棕榈油生产问题没有简单的答案。切断某个国家的棕榈油或化石燃料出口并不能让这些复杂的问题消失。这往往让那些受害人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