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古城蒙特阿尔班因公共工程而非国王而繁荣起来

拥有 2500 年历史的蒙特阿尔班古城坐落在墨西哥南部山区高原瓦哈卡山谷中部的一座山上。芝加哥菲尔德博物馆的考古学家琳达·尼古拉斯和加里·费因曼认为，这座城市的建立代表着山谷 1000 年的复兴，开启了人口爆炸式增长、礼仪建筑兴起甚至玉米饼普及的时代。

这座城市为何如此受欢迎仍是一个谜：阿尔班山并不是一个种植粮食的特别诱人的地方。这里远离山谷中其他提供玉米的河流和蓄水层，因此这里的居民不得不依赖不可预测的降雨。

蒙特阿尔班缺乏农业机会，但其文化声望或许可以弥补这一缺陷。正如尼古拉斯和费因曼在本周发表于《政治科学前沿》杂志的研究中所述，高生活水平和缺乏专制统治者是该地区爆炸式增长的最佳解释。

大约公元前 500 年，这座城市建立后，人们蜂拥而至，来到这座城市和周围的山谷。“在几个世纪内，它的规模扩大了三倍，”费恩曼说。到公元 0 年左右，这里已有约 17,000 名居民。即使是从山谷偏远定居点迁移过来也无法解释这种增长——人们一定是从山上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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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学家仍在学习如何研究像蒙特阿尔班这样的社会。对埃及或美索不达米亚城邦等专制王朝社会的研究在过去占据了考古学的主导地位，部分原因是它们的地位象征显而易见。满是珠宝、武器和祭祀的坟墓、宫殿的遗迹以及赞美统治者的艺术品都非常适合博物馆。而且，长期以来，考古学家将等级制度和“复杂性”——建造仪式场所、在景观周围搬石头或挖掘数英里灌溉渠的能力——视为同一件事。

那么平等的证据是什么样的呢？费曼将其分为两部分：治理，即人们如何做出决策，以及经济。

蒙特阿尔班似乎已经发展了一千多年，没有王朝或中央集权——或者至少，这座城市从未努力歌颂其领导人。这座城市最初 400 年的领导人雕像只存世一座，而且那人戴着面具。“权力并不集中在某个人或家族手中，”费恩曼说。

达特茅斯学院早期中美洲城市专家黛博拉·尼科尔斯表示，现实可能比中央集权国家或民主国家更加复杂。尼科尔斯表示，她对“平等主义”一词持谨慎态度，因为它可能暗示一个完全由共识统治的社会。“有些人使用寡头政治这个词——精英阶层认识到他们也必须与臣民谈判。”

费恩曼说，瓦哈卡城的权力分散与邻近的玛雅人形成鲜明对比。他说，玛雅人“有统治者，你可以从书面编年史中追溯他们的祖先和后代”。这些统治者在尤卡坦雨林建造了石灰岩金字塔，里面的祭祀空间狭小，只能容纳少数人。

蒙特阿尔班没有巨大的经济极端。这座山顶城市高耸于周围的平原之上。在城市的最高点，其他社会可能会在那里建造宫殿，那里有一个铺砌的广场，足够大部分城市居民聚集。事实上，这里根本没有宫殿。整个社区都建在山坡上层层叠叠的梯田上，需要大量的集体劳动来平整、排水和加固。山脚下是大量使用的农田，灌溉着水坝和深井网络。

“普通人的住房状况很能说明问题，”费恩曼说。“当一些人住在城堡里，而另一些人住在棚屋里时，你在那个社会中可能几乎没有什么公平可言。”随着人们搬进城市，家庭之间的物质差异缩小了，更多的家庭能够获得高质量的商品。在山谷的旧城镇里，一种光滑、防水的陶器只用于制作礼仪碗。但这种陶器在阿尔班山很普遍。阿尔班山的联排别墅有石膏地板和石头地基，通常围绕着一个内部庭院——在该地区的老城区，只有最富有的少数人才能住这种住宅。

考古学家认为，这些特征构成了一座拥有“社会宪章”的城市的图景。阿尔班山的居民肯定比较富有，他们住在更大的房子里，有时甚至有室内蒸汽房或坟墓。但与邻居相比，如此丰富的财富表明，满足日常需求是他们的首要任务。邻居们一定一起努力维护他们的房屋和供水系统。

这是全球范围内关于如何管理市政项目的新兴图景的一部分——最近在美索不达米亚进行的研究表明，灌溉渠是在该地区第一批国王出现之前的数千年开发的，需要数千人来修建和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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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费恩曼之前与他人合作撰写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了中美洲 26 个前殖民城市，其中 12 个城市似乎也采用了类似的组织方式，不服从国王。其中最著名的城市特奥蒂瓦坎（位于墨西哥谷，即现在的墨西哥城所在地）建造了大型公寓大楼，为城中的普通民众提供住所。

尼科尔斯同意，住房方面的合作可能表明这座城市至少存在一些超本地化的治理结构。“想象一下芝加哥这样的地方，那里有区和区长，”她说。“市长显然必须与这些人协商自己的立场。”

与该地区的其他城市相比，这里的人们似乎没有感受到不平等的后果。蒙特阿尔班相对贫困的人们的骨骼中，营养不良的迹象比周边王国的穷人要少得多。

尼科尔斯表示，男性和女性的骨骼也与其他王国的尸体形成了鲜明对比。尼科尔斯说，蒙特阿尔班的性别等级制度“远没有其邻国那么夸张”。在对附近城邦的另一项分析中，“性别差异巨大而明显。女性显然无法获得相同的食物，”尼科尔斯说。他们的骨骼显示出贫血的迹象，骨骼更薄。她说，这些差异在特奥蒂瓦坎和蒙特阿尔班等遗址并不那么明显。

没有国王并不意味着乌托邦——阿尔班山周围的森林被砍伐一空，侵蚀开始剥夺山坡上的肥沃土壤。山顶上的石刻描绘了赤身裸体等待被杀的战俘。这座城市之所以受欢迎，很可能还因为它在袭击中易于防守。到公元 800 年，一些精英家族开始雕刻雕像来颂扬他们的血统。

但缺乏任何独裁者或国王的证据，颠覆了长期以来的考古智慧：“近 75 年来，人们认为，除了雅典和罗马共和国，所有前现代社会都是专制的，”费恩曼说。“但考古学告诉我们，这是不对的。就像今天一样，有更多的专制和民主社会，它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上下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