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心脏病发作后死亡。科学家让它们的细胞复活。

让死者复活听起来像科幻小说，但耶鲁大学的一组医学科学家已经成功实现了这一点——至少在细胞层面上。据《自然》杂志 8 月 3 日发表的一项研究报告称，他们成功地让死去一小时的猪的细胞复活。尽管这项研究的作者强调这项技术距离应用于人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这项研究最终可能有助于延长人体组织存活时间，增加可供移植的可行器官的供应。

耶鲁大学神经科学和比较医学教授、这项研究的主要作者内纳德·塞斯坦 (Nenad Sestan) 在接受CNN 采访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这些细胞在几个小时后才开始发挥作用。这告诉我们，细胞的死亡是可以停止的。即使在死亡一小时后，多个重要器官的功能也可以恢复。”

塞斯坦和他的同事从当地一家饲养商那里得到了 100 头猪。他们给猪戴上呼吸机，并电击它们的心脏，使其心脏骤停。在确认死亡一小时后，耶鲁大学的科学家使用两种系统将血液泵回体内——一台 ECMO 机器去除二氧化碳，为一组猪注入含氧血液，而另一台名为 OrganEx 的设备将人造血液泵回另一组猪体内。这种液体进入死猪的血管，合成的血红蛋白和其他分子保护细胞免于降解并阻止血栓形成。

六小时后，研究人员记录到了氧气重新循环到猪组织中的迹象。心脏扫描证实了 OrganEx 机器上猪心脏的电活动迹象，尽管这些器官没有完全重新启动。其他地方也有一切正常的迹象：死猪的肝脏恢复了白蛋白的产生。此外，其他重要器官的细胞对葡萄糖有反应，这表明猪的代谢过程正在恢复正常。

这项实验并不是科学家第一次尝试重新定义生命和死亡。20 世纪初，有人尝试重启死去猴子的大脑。2019 年，神经科学家在屠宰场死亡四小时后，让断头猪的大脑复活。

此类研究引发了人们对死亡意义的质疑。“我们认为死亡是一件事情，是一种存在状态，”研究新兴技术伦理、法律和社会影响的杜克大学法学教授尼塔·法拉哈尼 (Nita Farahany) 告诉《纽约时报》 。 “有没有可逆的死亡形式？或者不是？”

研究结果还提出了一个问题，即谁在法律上被视为死亡，尤其是当医学适应了心脏死亡后，心脏死亡有朝一日可以逆转时。“人们往往关注脑死亡，但对于心脏死亡何时发生却没有多少共识，”纽约大学生物伦理学家亚瑟·卡普兰告诉《自然新闻》 。“这篇论文以一种重要的方式说明了这一点。”

如果将这样的技术应用于人类，就会面临很多伦理挑战。2016 年，印度医学研究委员会以伦理问题为由，阻止了一项临床试验计划，该试验旨在利用干细胞和其他技术将脑死亡的人恢复到最低限度的意识状态。

虽然目前的研究表明猪没有大脑活动的迹象，但研究人员观察到猪的头部、颈部和躯干在移动。如果恢复大脑活动，就无法确定猪的功能或意识如何，这是科学家在突破这一模糊的科学领域时需要回答的一系列伦理问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