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重新审视多巴胺在安慰剂效应中的作用

安慰剂效应会对治疗结果产生重大影响。虽然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了解，比如患者的期望如何以及为什么会影响药物或治疗的效果，但我们知道情况确实如此。9 月 24 日在 PLoS Biology 上发表的新论文的合著者 Ulrike Bingel 告诉《大众科学》杂志：“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一般的安慰剂效应，尤其是安慰剂镇痛，不仅仅是一种‘心理’效应，而是由复杂的神经生物学现象支撑的。”

这些神经生物学现象仍然是一个活跃的研究课题。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对治疗有效的预期会激活大脑的中脑边缘通路——该系统提供采取行动的动力感，以及行动完成后的奖励感和满足感。该系统依赖于神经递质多巴胺，宾格尔和她的团队在论文中记录的实验测试了“基于多巴胺的奖励和学习机制……有助于安慰剂效应”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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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来说，研究人员研究了大脑多巴胺水平如何影响安慰剂镇痛（即安慰剂止痛）的有效性。为此，他们将参与者分成两组。一组事先服用多巴胺激动剂药物，抑制大脑中的多巴胺水平；另一组服用多巴胺前体左旋多巴，有效提高多巴胺水平。然后，每组接受基于热量的疼痛刺激，并接受相同的基于安慰剂的止痛治疗。令他们惊讶的是，研究小组发现安慰剂镇痛的有效性似乎并不取决于参与者的多巴胺水平。

这表明大脑中的环境多巴胺水平不会影响安慰剂效应的强度。然而，鉴于多巴胺对大脑奖励通路的重要性，它对安慰剂镇痛的明显影响也引发了这些通路如何参与这一现象的问题。宾格尔指出，这不是这项研究直接解决的问题：“我们只能谈论神经递质多巴胺；我们不能谈论独特的神经生物学[奖励]回路，因为我们没有进行脑成像。”然而，她说，“[多巴胺]通路描述得非常清楚，根据先前的证据，至少可以推测它们的参与。”

镇痛的情况很复杂，因为多巴胺也参与了疼痛缓解的实际现象。“任何疼痛缓解本身都是有益的，”宾格尔同意。“因此，它可能涉及多巴胺通路。”她说，这也许可以解释之前的研究，即多巴胺参与了安慰剂镇痛：“我们的研究表明，多巴胺通路的参与与镇痛部分没有因果关系。它可能是一种附带现象”，或者是一种由主要原因引起并伴随主要原因的次要现象。

流行的说法倾向于将“安慰剂效应”视为一种单一现象，但科学家倾向于将各种安慰剂相关效应视为具有共同神经生物学基础的独立现象。“这种神经生物学基础不仅限于安慰剂镇痛，”宾格尔解释说。“它被公认为许多安慰剂效应的代表，尽管安慰剂镇痛可能是迄今为止研究最深入的。”

然而，共同基础在哪里结束，不同效应从何而来，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例如，治疗疼痛的安慰剂在多大程度上与治疗抑郁症的安慰剂具有相同的作用？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宾格尔说。“特别是对于疼痛和抑郁，可能存在重叠的大脑网络负责安慰剂效应。然而，到目前为止，这两种机制尚未直接比较过。我们希望在未来几年内知道，在疼痛和消极情绪/抑郁中，安慰剂效应背后有哪些共同/联合和独特的神经回路。”

这里的另一个变量是，虽然安慰剂效应本质上取决于患者对积极结果的期望，但它们也可能取决于患者对积极结果的渴望程度。宾格尔指出，在论文的背景下，参与者对缓解疼痛的渴望相对较低。毕竟，他们是研究的自愿参与者，他们所经历的疼痛相对较轻。“在我们的研究中，参与者只是被动地接受镇痛，在这种对健康志愿者进行高度控制的实验环境中，可以假设他们对缓解疼痛的动机/渴望较低。”

显然，对于那些真正经历慢性疼痛并迫切需要缓解的人来说，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宾格尔表示，在这种情况下，奖励途径可能发挥不同的作用。“虽然我们的研究结果显示多巴胺在这种特定情况下不太可能发挥因果作用，但这并不排除多巴胺可能在不同的动机背景下发挥作用（可以假设患有慢性疼痛的患者），或者在治疗中涉及更多的‘主动控制’或‘主动性’。”

鉴于安慰剂现象的工作原理的诸多微妙之处，这一主题仍是众多活跃研究的主题也就不足为奇了。宾格尔表示，更好地了解安慰剂效应的工作原理对于将其纳入治疗至关重要：“未来的药理学策略应该利用内源性药理学（安慰剂效应中明显）和特定医学治疗（如药物治疗）之间的宝贵相互作用。[但]我们只有了解其机制，才能系统地针对安慰剂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