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能永远无法发现恐龙的幽灵

《恐龙之谜》深入探究了“可怕蜥蜴”的秘密，以及让古生物学家彻夜难眠的所有问题。

我们正处于历史上最大的化石热潮之中。忘记 19^世纪的骨头战争或 20^世纪初美国博物馆的兴起吧——今天的古生物学家发现恐龙的速度比以前更快。平均而言，他们每两周就会命名一种新的非鸟类恐龙物种。今年新发现的一些恐龙包括长颈食草恐龙Chucarosaurus 、鸭嘴龙Malefica和圆头龙Platytholus 。

然而，尽管发现速度惊人，我们在试图拼凑的古生物历史中仍然缺少大量恐龙。

如果恐龙探索者有自己的选择，地球的地质看起来会像洋葱一样。专家们会研究完美堆叠的沉积岩层，这些沉积岩层包含了所有物种在古代栖息地生活的全面记录。但科学家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自 19 世纪以来，地质学家和古生物学家已经认识到化石记录是不均匀和零散的，由溪流、海洋和沙丘覆盖的沙漠等环境中积累的沉积物组成。大多数生物在变成化石之前就被吃掉或腐烂了。

化石的形成需要恰到好处的环境。最理想的环境包括相对湿润的低地，河流、溪流和其他流动的水可以携带必要的沙子和淤泥来覆盖尸体。沉积物覆盖层有助于防止化石被食腐动物啃食或被自然界破坏。当沉积物变成石头时，富含矿物质的水会渗入包裹的尸体，取代骨骼，有时还会取代软组织，这一过程称为矿化。反应的性质因情况而异，受到从恐龙的大小到当地环境等各种因素的影响。这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发现一些史前生物是部分杂乱的骨骼，而另一些则是保存完好的化石，周围环绕着羽毛，一根骨头都没有错位。

归根结底，古生物学家只需要处理生命故事的一小部分。即使是世界上一些最好的化石搜寻地点也远非完美。想想加拿大艾伯塔省恐龙省立公园美丽的带状岩层，这里是发现令人惊叹的晚白垩世物种的热门地点，例如有冠的鸭嘴龙和长牙暴龙。在 2013 年对公园发现的化石进行审查时，古生物学家发现体重超过 130 磅的恐龙完整度通常约为 78%，而体重低于 130 磅的恐龙完整度通常约为 7.6%。（古生物学家通常可以根据专家们随时间记录的细微解剖特征，从如此有限的残骸中区分出物种。）显然，古代生态系统对小样本要严酷得多，掩盖了它们在繁荣时期的数量。

化石记录也存在着严重的取样偏差。古生物学家进入该领域时都有自己的想法，许多人都热衷于研究巨型动物，因为它们对公众更有吸引力，挖掘难度也更小。一个多世纪前，当古生物学家开始搜寻艾伯塔省 7500 万年前的岩石时，大型恐龙更容易找到。省内和纽约等遥远城市的博物馆都渴望找到近乎完整、令人惊叹的爬行动物来吸引游客。因此，毫不奇怪，恐龙省立公园 2013 年的同一项评估发现，古生物学家平均需要 33.6 年才能发现和命名超过 130 磅门槛的物种，而发现和命名低于 130 磅门槛的物种则需要 65.9 年。

这种模式也适用于其他含有恐龙化石的岩石，比如著名的跨州地狱溪组，它保存了北美西部恐龙的最后时期。尽管古生物学家在偶然发现小型恐龙化石时会给它们命名，但专家们只是在过去十年左右才开始积极考虑这些体型较小的爬行动物。

当然，我们对恐龙的了解已经是一个奇迹。每一具化石骨架或足迹都克服了重重困难，向我们讲述了我们永远无法直接体验的生态系统。这些古老栖息地如何变化的细节对于争论恐龙在 6600 万年前恐龙时代接近尾声时是繁荣还是挣扎至关重要。

例如，古生物学家曾经想知道，为什么 7500 万年前在北美西部漫游的恐龙种类似乎比 6600 万年前多得多，而 6600 万年前正是 K/Pg 大灭绝导致它们大量灭绝之前。一些专家推断这些生物已经在衰落。但当研究人员观察史前栖息地在那 900 万年的时间里如何变化时，他们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更适合保存化石的环境减少了。将北美一分为二的温暖浅海排干了大陆，带走了使恐龙广泛存在下去的湿润沼泽低地。因此，6600 万年前在大陆上活动的恐龙种类可能比我们现在所知的要多，这是由陆地本身的变化造成的缺口。

那么这些消失的动物群会住在哪里呢？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恐龙在古老的山脉周围攀爬——但山脉是侵蚀的热点，而不是沉积的热点，所以保存恐龙尸体所需的沉积物堆积并不存在于那里。侵蚀问题也适用于一些沙漠，比如现代拱门国家公园的沙漠。尽管想象恐龙在广阔的明亮砂岩之间徘徊是很自然的，但这些景观过于干燥和崩解，恐龙不可能被埋葬并变成化石。

一些记录详实的化石床中的“稀有”物种也完全有可能在死亡后被自然界带到那里。想想那些被冲到海里埋葬的盔甲厚重的甲龙，或者那些生活在山丘中但因骨头被冲进洞穴系统而被人所知的长颈蜥脚类动物。化石床通常代表生物被保存的地方，而不一定是它们生活的地方。

由于地球并非洋葱，许多化石记录仍不均匀且未被发现。虽然现在看来有些过时，但 2006 年的一项估计表明，超过 70% 的可发现恐龙物种仍隐藏在无法探测的地方。

我们所了解的有关恐龙的故事大部分来自三叠纪、侏罗纪和白垩纪的后期。我们对每个中生代中期的信息要少得多，而那时新的恐龙王朝正在形成，它们繁衍生息的生态系统也在随之演变。当专家发现这些动物时，他们丰富了我们对恐龙历史上这些神秘时期的认识。例如，在 2019 年，古生物学家描述了来自阿根廷中侏罗纪的尖牙阿斯法尔托猎龙。该物种为世界上第一批真正的巨型食肉动物（如异特龙）的崛起提供了一些背景。正是在这些中间章节中，我们可以学到最多的东西——了解最有可能改变和挑战我们对数百万年前世界认知的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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