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采矿合法吗？

如果人类有朝一日要成为星际物种，那么我们向太阳系外扩张的步伐可能不能仅靠 NASA 的资助。为什么第一批人类要走出非洲？是什么促使欧洲人航行到未知的地方？是什么驱使美国人向整个大陆扩张？是的，好奇心和冒险精神，但更重要的是：资源——无论是财富、食物还是肥沃的农田。

同样，资源可能是唯一能吸引我们离开地球舒适区的东西。开采月球水源可使月球殖民成本降低 90%。从小行星中提取铂和其他矿物可推动人类走出近地轨道。

至少有两家公司——行星资源公司和深空工业公司——公开计划开采小行星。前者已经将一辆简单的测试车发射到近地轨道，并计划发射更多车辆。

两家公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才能利用各自的技术访问小行星，评估小行星上蕴藏的宝贵资源，然后开采这些资源并运回地球。首先，两家公司需要扫清一个重大的法律障碍。

美国、俄罗斯和其他一些国家签署的《外层空间条约》明确规定，各国不得拥有太空领土。该条约规定：“外层空间应由所有国家自由探索和使用。”“外层空间不得通过主权主张、使用或占领或任何其他方式被国家占有。”

但这对于私营公司来说意味着什么？

内布拉斯加大学太空法教授弗朗斯·冯·德·邓克 (Frans von der Dunk) 表示：“对于私人太空采矿是否合法，没有明确的答案。这取决于你对《外层空间条约》中某些相当宽泛的声明的解读，也取决于你的特定利益。”

五月，众议院通过了一项法案，赋予小行星采矿公司对其从太空开采的矿物的产权。这项名为《2015 年太空法案》的法案目前正在等待参议院的裁决。

如果到九月底或者之后不久还不能做出决定，那么即将到期的禁令将使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有权开始监管商业航天——保守派一直希望推迟这一举措，以便让这个新兴行业有时间发展。

冯德邓克预测参议院将在十月底通过该法案。此后，奥巴马总统将有机会签署该法案成为法律或予以否决。

2015 年太空法案

该法案（与去年搁置的《小行星法案》类似）规定，从小行星和其他太空物体开采的资源属于开采这些资源的个人或公司。该法案还要求太空采矿公司“避免对外太空造成有害干扰”，并允许公司起诉对太空采矿企业造成“有害干扰”的其他人。

“这是一个非常简洁的举动，”冯德邓克说道。“这也是我认为不会出现太多复杂情况的原因之一。”

尽管如此，这还是在国际社会引起了一些轩然大波，咨询公司空间法律与政策解决方案的创始人兼律师迈克尔·利斯特纳说。

国际关注

行星资源公司对这项法案很满意。一位发言人告诉《大众科学》杂志：“2015 年太空法案为未来的小行星资源活动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如果该法案明天通过，它将明确表明政府数十年来的立场。该法案将提供明确性，并迅速推动整个行业向前发展。”

但并非所有人都对此充满热情。中国哈尔滨工业大学律师 Fabio Tronchetti 在《太空政策》杂志的一篇文章中指出，2015 年太空法案违反了《外层空间条约》。他写道：

本质上，特龙凯蒂认为，如果美国通过这项法案，它将赋予太空公司美国无权赋予的权利。

“对于太空采矿是否合法，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答案。”

特伦凯蒂还指出，该法案中“有害干扰”的概念尚未定义，可能会被用来在采矿作业周围设立禁区。这将违背条约的本质，条约的目标是确保太空仍然是“全人类的领地”，所有人都可以探索。

尽管冯德邓克表示，尽管他没有看到当前版本中存在任何明显违反国际法的内容，但它仍然可能引起海外的担忧。

他说：“俄罗斯和中国可能会考虑将此作为美国经济侵略和超越国际法的又一例证。”

特龙凯蒂和冯德邓克都认为，太空采矿辩论可能应该先从国际讨论开始，然后再提交众议院和参议院。

但过去国际共识很难达成。例如，1979 年的《月球协议》将太空采矿限制在国际管理机构的权限内。多年来，已有 16 个国家签署了该条约，但没有一个主要航天国家同意该条约。

冯德邓克表示，现在讨论这些已经太晚了。“这将耗费数年时间，而且最终会得到一个弱化版本。我们可能会继续推进这一计划。”

什么是 Rush？

迈克尔·利斯特纳 (Michael Listner) 对目前该法案的形式有一些重大疑虑。该法案要求总统在签署法案后的 180 天内评估太空采矿的国际影响并建立监管结构，但对 180 天之后的计划却没有任何设想。“这是一项短期法案，”利斯特纳说。“我认为它还不够。”

例如，一家想要开采小行星的公司需要办理哪些许可手续？尽管总统的 180 天报告可以解决此类问题，但特伦切蒂写道，“这份报告可能不足以弥补由于几乎完全没有国家监管框架来管理小行星上的私人采矿活动而造成的空白。”他继续说道：

“问题实在太多了，”李斯特纳说。“它凭空捏造了各种权利，却没有任何支撑基础设施。”

如果该法案在参议院获得通过，奥巴马总统也不一定能签署成为法律。尽管他支持 SpaceX 的商业航天事业，但国际影响加上民主党呼吁在委员会讨论太空采矿的影响，可能会导致总统否决该法案的这一部分。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国会将需要争取三分之二多数票来推翻否决。

特隆凯蒂指出，该法案的通过“相当突然和出乎意料”。尽管遭到民主党的强烈反对，共和党主导的众议院还是在没有任何听证会或专家证词的情况下通过了该法案。

但利斯特纳表示，这项法案可能更多的是为了衡量法律界的反应。“他们可能只是在往墙上扔泥巴，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东西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