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CT 法案》将减轻美国退伍军人暴露于焚烧坑的举证责任

2004 年，杰弗里·丹诺维奇在伊拉克摩苏尔担任民政事务专家，在为期九个月的部署期间，他已经习惯了橡胶烧焦的恶臭。每天两次，每次持续 45 分钟，他的部队会将所有垃圾倒入飞机燃料中并点燃，黑色浓烟滚滚。“臭气熏天，”这位前陆军中士说。

达诺维奇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偶尔，他会感到呼吸困难，不得不拔出吸入器，在部署之前他从未用过吸入器——但他想这可能与他养成的吸烟习惯有关。

两年前，达诺维奇被诊断出患有早期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这是一种通常与化学物质接触有关的血癌。当检测结果显示没有这种疾病的遗传前兆时，这表明诊断可能是环境暴露的结果，达诺维奇立刻回想起了摩苏尔的那些焚烧坑。

今天，总统乔·拜登签署了一项新法案，该法案将解决与摩苏尔等焚烧坑相关的健康问题。上周在参议院通过的《PACT 法案》是填补退伍军人健康政策空白的一项举措，旨在减轻退伍军人的举证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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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 (VA) 称，自伊拉克自由行动和持久自由行动 (OIF/OEF) 以来的几十年里，近 30 万退伍军人报告称曾接触过摩苏尔等焚烧坑的污染。据倡导 PACT 法案的组织 Burn Pits 360 称，扔进焚烧坑的碎屑包括电池、塑料、橡胶、化学品、断肢和弹药。化学品燃烧过程中释放的污染物包括挥发性有机化合物，这些化合物与癌症、肾脏疾病和神经系统损伤有关，以及多氯二苯并二恶英，这是一类已知会导致血癌的化学物质。数千名士兵患有各种疾病，从慢性呼吸困难到罕见的致命癌症——通常发生在年轻、以前身体健康的个体身上。

然而，退伍军人事务部拒绝了高达 75% 的与暴露于火坑有关的残疾索赔。这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该机构都让像达诺维奇这样的退伍军人来证明他们的疾病是由服役引起的。这种情况即将改变。《PACT 法案》将举证责任转移到了州政府。该法案列出了 24 种不同的疾病，从慢性阻塞性肺病到脑癌。根据该法案，这些疾病是“推定的”，这意味着受影响的退伍军人自动有资格从 VA 获得保险和残疾补偿——无需证明任何事情。

科学家几乎不可能证明燃烧坑会导致 OEF/OIF 退伍军人患上肺部疾病和癌症，更不用说寻求医疗救治的患者了。首先，尚不清楚这些退伍军人接触了哪些特定化学物质，以及接触程度如何，医疗政策顾问、前空军医生 Nicholas Lezama 表示，他曾负责监督接触燃烧坑和其他空气传播危险的人员的登记。他说：“当我们甚至无法量化接触量时，很难量化接触量和疾病之间的整个关系。”

在美国国家科学院 (NAS) 2011 年关于焚烧坑的长期健康影响的报告中，引用的大多数研究都探讨了焚烧坑可能释放的个别化学物质的影响——报告承认，这是一个问题，因为这些化学物质可能会产生累积效应。许多这些研究都是在动物身上进行的，而动物并不能完美地替代人类。而且，很少有研究依赖流行病学数据——即比较接触焚烧坑的人和一般人群的健康问题的研究。那些依赖流行病学数据的研究也面临着混杂变量。例如，范德比尔特大学医学中心的肺病学家罗伯特米勒说，伊拉克和阿富汗的退伍军人接触过许多不同种类的化学物质，包括战场烟雾、柴油废气、沙尘暴和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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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与环境医学杂志》发表的一项研究比较了 1,816 名被派往伊拉克和阿富汗的退伍军人与 5,335 名被派往其他地方的退伍军人的呼吸道症状。在被派往伊拉克和阿富汗的退伍军人中，14.5% 的人需要肺量计检查，这是一种检查肺功能的测试，而另一组只有 3.3%。无论如何，2011 年国家科学院报告的作者写道，他们无法确切地说出燃烧坑的排放物是否会导致长期健康问题。

但米勒表示，证据不足并不意味着没有证据。当米勒领导的一组医生对呼吸困难的 OIF/OEF 退伍军人进行 49 次肺活检时，所有这些样本都出现了异常。其中 38 人表现出缩窄性细支气管炎的迹象，这是一种肺部最小气道变硬并停止运作的疾病。这种罕见疾病是暴露于烧伤坑的退伍军人的典型并发症，通常见于患有类风湿性关节炎或接受过移植的患者。“它不会自发发生，”米勒说。他补充说，这种疾病在这个人群中的发病率是部署对健康产生长期影响的“非常有力”的证据。

无法确定一个人的疾病（例如，达诺维奇的白血病）是否由任何一种原因引发。米勒说，PACT 法案承认了这一点。它的全名是 SFS Heath Robinson 纪念我们的 PACT 法案，以支持接触有毒物质的退伍军人，以纪念一位年轻的“原本非常健康”的退伍军人，他在部署后被诊断出患有高度侵袭性的肺癌，他从未吸过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