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角大楼不愿透露为何将其目标瞄准手册发布在网上

上周，一份长达 230 页的军事文件（PDF）悄然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该文件撰写于 2016 年 5 月，全面列出了军事行动的核心规则、标准和定义：选择目标，并确保这些目标有效且符合战争法规定。

五角大楼并不清楚这份文件是如何出现在网络上的。11 月 15 日星期一，非营利组织美国科学家联合会就这份新近公开的文件发表了一篇简短的帖子。这篇帖子的标题是“参谋长联席会议敦促在瞄准敌人时“尽职尽责”，它强调了这份指导手册的核心主题：在战争中攻击错误的目标可能会给美国及其合作国家带来负面影响。这是一个简单的观点，在未删节的文件中一页又一页地重复和澄清，不仅规定了规则，还规定了美国军队在作战和决定向哪个物体或哪个人开火时使用的语言。

这并不适用于所有在国外使用武力的规则；正如联盟的史蒂文·阿夫特古德 (Steven Aftergood) 所写，“该手册适用于国防部和各军种。它不适用于中央情报局的致命行动。”最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一些行动，如为中央情报局进行的定点无人机袭击，不受该手册的约束。

该手册几乎涵盖了所有其他内容，从空军和机场到设施和装置之间的区别。手册中有一些规则，用于记录选定的目标，还有一些指导原则，用于在电子目标文件夹中正确引用来源，或者用于证明某栋建筑是叛乱组织使用的武器库，而不是平民光顾的杂货店。

该手册要求选择目标的指挥官回答具体的问题，例如“如果目标的功能按计划被破坏、延迟、中断或降级，目标系统或敌方能力将受到怎样的影响”以及“敌方对目标和目标系统功能的丧失或降级会作何反应？” 一个目标要想得到中央情报局、国家安全局、国防情报局 (DIA) 和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 (NGA) 等情报机构的批准，就必须经过审查。

在审查过程中，电子目标文件夹“如果在审查前没有最低限度地考虑附带损害和情报收益/损失陈述，则将被视为不完整，不应进行审查。”五角大楼不只是打仗，它还希望以正确的方式作战，这意味着要检查以确保情报界、政府的间谍和间谍界认为目标是有效的，指挥官正在为袭击或突袭可能造成的后果做准备。

该手册的具体内容是一种奇怪的小众材料：该文件是非机密的，因此其中没有任何内容被视为国家机密，但它被标记为仅供官方使用，这一标识表明它完全是为内部读者编写的。而在五角大楼之外，遵守目标规则的人群无疑很狭窄。

米卡·曾科就是其中一位观察者。作为外交关系委员会的高级研究员，曾科撰写和研究战争规范，即预期如何影响国家和军队的未来行为。2013 年，在曾科提交了《信息自由法》后，参谋长联席会议发布了《联合目标》出版物。

“但它不仅仅是操作性的，其中还包含道德元素，”Zenko 说，“包括为什么某些武装冲突法适用以及如何适用。这是为了让每个人都有相同的观点；在我看来，公开的有趣之处在于它现在也向公众描述了这个过程。大多数美国人不会读到或知道它，但只要它向公众开放，就会有所不同。”

选举后不久，该手册全文出现在网络上。虽然五角大楼挑选目标的规则可能不是每个选民的首要任务，但它在竞选过程中出现了。2015 年 12 月 2 日，当时的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说：“对付恐怖分子的另一件事是，你必须杀掉他们的家人，当你抓到这些恐怖分子时，你必须杀掉他们的家人。他们在乎自己的生命，别自欺欺人。当他们说他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时，你必须杀掉他们的家人。”

这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行为，今年 3 月，当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向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约翰·邓福德询问故意针对平民会对被要求执行攻击的部队造成什么影响时，他暗示了特朗普的立场。

邓福德回应说：“你所描述的那种活动与我们国家的价值观不一致，坦率地说，我认为这会产生不利影响。”

尽管邓福德此前反对候任总统提出的军事计划，但五角大楼并未声称对此次泄露负责。当被问及该手册为何会出现在网上时，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一位发言人表示，该手册是为向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和英国等国外披露而准备和审查的，这些国家是美国情报共享联盟“五眼”的合作伙伴。该手册发布在联合电子图书馆上，这是一个仅供 .mil 访问的网站。至于它是如何公开的？“参谋长联席会议没有公开发布，”发言人说。

从与“五眼联盟”伙伴分享的准备工作来看，其目标可能是国际观众。

“美国是唯一一个让军事理论如此广泛传播的大国，”Zenko 说。“法国人不这么做，英国人在某些问题上这么做，但不是这个，显然中国人和俄罗斯人也不这么做。”因此，该手册可能最初是为向美国的特定盟友发布而准备的，然后才发布给更广泛的受众，以此试图塑造世界各国军队的标准。

还有一种可能是，此次发布的目的不是为未来制定规则，而是表明现有做法何时遭到违反。Zenko 说，本届政府任命的五角大楼文职官员“使用规范性语言来谈论使用武力”，目的是“强化关于精确性、歧视性、相称性以及遵守武装冲突法的规范”。

“那么，如果下一届政府与这一关系出现裂痕，” Zenko 继续说道，“情况就会变得更加不和谐，也更加难以维持，尤其是在国会监督者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