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如何在网上塑造有关武汉冠状病毒的信息

Eastern Arsenal 博客由Peter W. Singer 和 BluePath Labs 撰写。

冠状病毒在中国武汉爆发，在中国国内引起广泛恐慌，并给国际社会带来冲击，目前该病毒已蔓延至中国境外的 28 个国家。但正如实施检疫措施以限制该病毒（技术上称为 2019-nCov）的传播一样，中国政府也采取措施控制和控制有关该病毒的在线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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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中国政府传统上处理可能造成破坏的坏消息的方式相似，中国在网络抗击病毒的行动中似乎有三个活动轨道：审查负面信息、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转移注意力的故事、以及传播虚假言论。

中国政府对媒体和网络言论的控制规模巨大，但值得注意的是，压制和转移的模式开始得如此之快。12 月底，当有关疫情的讨论开始出现在网上时，武汉市政府迅速采取行动，压制有关疫情初期的消息。武汉公安局甚至对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有关该病毒信息的八名医生展开调查，并采取了未指明的法律行动。随后，国家媒体又收到警方的提醒，称将追究任何传播谣言的人的责任。

在病毒传播并正式宣布疫情爆发后（中共政权于 1 月 9 日正式承认疫情爆发），中共采取了另一种策略。这遵循了常见的转移注意力的策略，通过与其他国家面临的情况进行比较来淡化中国疫情的重要性。

一个似乎是为了混淆视听而炒作的报道聚焦于美国普通流感造成的死亡人数。在武汉全市封锁生效的前一天，中国官方媒体开始报道，2019-2020 年流感季节已经在美国造成 6,600 人死亡，创下 40 年来的最高纪录。这条消息迅速传遍网络，新京报、腾讯新闻和各种公众微信账号等媒体也纷纷转载。

很快，相关标签“美国暴发40年来最致命流感”和类似的“美国爆发乙型流感”开始在微博上流行，截至1月27日，阅读量分别为2.2亿和4.71亿。随着该事件在中国社交媒体上不断传播，它开始影响全球受众。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许多居住在美国的中国人开始被国内的亲朋好友询问美国的流感情况。

事实上，美国流感确实导致大量人因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所称的“流感样疾病”就诊，据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估计，迄今为止死亡人数实际上为 10,000 至 25,000 人。（作为对比，创纪录的 2017 - 2018 年流感季节估计有 61,000 人死亡。）相比之下，在中国， 《柳叶刀：公共卫生》杂志 2019 年的一项研究估计，在五年期间，该国每年平均有 88,100 人死于流感。

中国发布帖子的时间和信息呈现方式说明了推动普通流感故事背后的意图。如果这不是精心策划的宣传，旨在强调其他国家所谓的问题，那么利用该报告强调中国公民同样容易感染更常见的流感，并利用这个机会强调流感疫苗和预防措施的重要性，这些措施可以预防流感和新型冠状病毒，这才是更有意义的。

随着冠状病毒进一步蔓延，中国官方统计的感染人数迄今已达 17,386 人，死亡人数达 362 人，社交媒体上对这些报道的反击也层出不穷，显示出当局下一步必须应对的挫败感正在加剧。一些人敦促美国停止讨论流感问题，以免分散人们对国内局势的注意力，而另一些人则指出，流感季节和冠状病毒疫情不应相提并论。

塑造网络讨论进而影响现实世界信念和行动的最后一条途径是传播虚假的叙述。随着人们对疫情的担忧甚至愤怒蔓延，人们开始采取各种措施来反驳政府反应迟缓的指责，转而宣称相反的说法。举个例子，一位高级政府官员声称，一家位于疫情中心的新医院（BuzzFeed 有完整报道）仅用 16 小时就建成；以下是一条现已删除的推文中的文字：

随后，中国最大的报纸《人民日报》和《环球时报》等政权媒体进一步传播了这些说法，并进入了西方新闻和社交媒体。中国境外的媒体，如 BuzzFeed，很快注意到，这张照片实际上是中国另一边的一栋公寓楼。（与此同时，除了这些虚假信息外，据《纽约时报》报道，中国确实正在迅速建造一所新医院。）

总而言之，这一事件很好地说明了健康和信息流行病如何被塑造并如何失控。

Peter W. Singer是 New America 的战略师，也是《幽灵舰队》 、 《LikeWar》和即将出版的《Burn-In》等书籍的作者。

BluePath Labs是一家位于华盛顿特区的咨询公司，专注于研究和分析、颠覆性技术和战争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