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范德米尔谈论他的新小说和“疯狂的宫廷小丑”埃隆·马斯克

十年前，作家杰夫·范德米尔出版了三本令人难忘的小说，深入探究了 X 区域的奥秘，X 区域是一个被人类无法理解的力量改变的废弃沿海地区。 《湮没》 、 《权威》 、《 和《接受》 （统称为《南方边界三部曲》）因其对环境崩溃、政府失灵和恐怖的探索，使他在科幻界一夜成名。 《湮灭》获得了 2014 年星云奖和雪莉·杰克逊最佳小说奖，并被改编为《湮灭》 （2018 年） ，由亚历克斯·加兰导演，娜塔莉·波特曼主演。

从那时起，范德米尔就一直很忙，出版了多部小说和散文，这些小说和散文通常以类似的主题为中心，同时在佛罗里达州塔拉哈西的家中大声倡导气候变化解决方案和保护工作。《南方边界三部曲》问世已有十年，但其科幻情节中不断变化的景观和压迫性、精神错乱的政府官僚机构往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真实。无论如何，这是范德米尔带着他的新小说《赦免》重返 X 区的最佳时机。

《赦免》于 10 月 22 日出版，是前三本书的前传和续集，原著中的两个角色也回归了。在飓风米尔顿登陆佛罗里达两天后， 《大众科学》杂志采访了范德米尔。这位多产的作家和文学评论家讨论了他的新小说与现实的诡异、刻意的相似之处、虚构和幽默在黑暗时代的重要性，以及伊隆·马斯克慢慢变成“精神错乱的宫廷小丑”的过程。

为简洁起见，我们对本次采访进行了编辑。

最初的《南方边界》三部曲于 2014 年问世。自那时起，气候变化、技术滥用和腐败官僚主义的主题发生了怎样的演变？

我认为《赦免》中真的有飓风并不是巧合……[飓风]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尤其是当你被它席卷而来的时候。我们在不该建的地方建造建筑，破坏了周围的环境，而这些自然缓冲区实际上可以帮助防止风暴破坏和洪水。 《赦免》还探讨了极度失调的系统，以及它们如何最终使必须在其下或内部工作的人们精神错乱和变形。

书中的内容与这些系统目前强加给我们的混乱并无太大区别。它们可能看起来更平庸，对吧？但实际上它们同样具有破坏性。

感觉甚至许多硅谷的技术领导者也在迅速转变为更加扭曲的自己，就像人物进入 X 区域后发生的情况一样。

我喜欢在写作中扮演一个与高科技有关的人，他参与其中，有时会破坏或破坏科技。例如，埃隆·马斯克在野生动物保护区旁边建立了他的 SpaceX 太空港，却不在乎他是否会破坏候鸟通道。他根本不了解周围的世界……

[相关： SpaceX被指控多年来向德克萨斯州倾倒受污染的星际飞船废水。]

对于马斯克和他的粉丝这样的人来说，有没有办法摆脱这种心态呢？

我不知道。看到伊隆·马斯克仰望特朗普的画面，我真的很震惊——尽管我不应该这么震惊。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里精神错乱的宫廷小丑，你知道吗？就像《红死病的面具》里的那种表情。我们看到一个据称与所谓的“技术逻辑”有关的人，以一种如此不合逻辑、几乎迷信的方式贬低自己。几乎是中世纪的。这真是令人震惊。

说到“中世纪”，人们如何摆脱关于科技文化固有的、毫无疑问的积极益处的“迷信”世界观？

这就像一个人在一个原教旨主义宗教家庭中长大，摆脱了这种信仰，变得进步，但并没有摆脱这种潜在的心态。他们把同样的东西应用到新的意识形态上。同样的事情也适用于我们在这里谈论的事情。

甚至太阳能也正在变成一种采掘业。在马萨诸塞州，他们选择地点不一定基于适用性，而是基于这样一个事实：在安装太阳能电池板之前，他们还可以在该地点采伐木材并进行采砂。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你可能会开始对这些事情的逻辑失去希望，因为如果连太阳能都可以变成一种除了贪婪之外毫无理由的负面事物，那么我们真的没有吸取教训。

[相关：太阳能变得便宜了。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更多地使用它呢？ ]

在这种情况下，解决方案是什么？

我们应该将可持续性牢牢植入我们对新技术的认识中。当我们遇到不考虑这些问题的创新者时，这有点令人担忧。感觉有点像是存在着一种“傲慢、自大的科技兄弟”氛围，比如“我们只需要颠覆这个领域。我们不需要真正担心所有的后果。”

佛罗里达州是全美各地情况的一个缩影。有些州遵循某些联邦做法，而有些州则采取一系列不连贯、不合逻辑的做法。最终，它们只能原地踏步。

此外，我们可以无限地从现实世界中抽取一些东西来支持虚拟世界，而虚拟世界最终不会崩溃——这种想法再次显得有点疯狂。这又回到了这种骗局上，一些陈词滥调的科技大佬向公众兜售“创新”这个词，说它是一种光鲜亮丽的新事物，并且背后有足够的权力意志。事实确实如此。他们愿意将一些胡说八道的东西变成权力。这简直就是骗局的定义。

[相关：佛罗里达州是我们未来气候变化的预兆。]

您之前写过，作家必须将气候变化和不负责任的技术融入到他们的作品中。您是否发现这种情况越来越常见？

小说中有很多这样的内容，而且都是正确的。我并不认为小说应该具有预测性，我们不应该将其作为制定实际政策的参考。我认为，为我们提供心理概况和内在性更为有用，这样气候危机的某些影响就会存在于我们的身体中。

真正重要的是，不要将气候变化视为科幻元素或装置，而要将其视为我们目前正在经历的事情。它不是不久的将来的事情。它就在眼前。即使它不是以非常激烈的方式发生在我们所有人身上，但即使它分布不均，也并不意味着它不会以非常激烈的方式发生。

从非拟人化的角度进行写作实际上如何有助于使故事人性化和情境化，尤其是有关气候变化的故事？

小说能让我们更好地理解非人类世界，这会影响我们如何看待它的价值。因为它对我们的生存也非常重要——超越了不能无缘无故地任意破坏和杀戮事物的内在道德。你试图让读者足够关注你，这样他们仍然可以理解它。他们可以有不同的观点。

[相关：为何科技界亿万富翁无法自救。]

这些天来是什么让你坚持下去？是什么让你对未来充满希望？

我现在最想说的是佛罗里达州，而不是其他任何地方。至少在这里，州领导人已经在某些政策上越界太多，以至于你看到很多地方激进主义。你会看到来自不同政治派别的人们联合起来投票罢免县委员和其他人。你会看到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和普通民众参与地方政府。你会看到越来越多的联盟沿着非常不可能的路线建立，因为共同的利益，因为你在某种程度上真正谈论的是人民的生存。

这不可能全是悲观和厄运，对吧？

作为一名小说家，我从来都不太喜欢单调乏味的东西，所以《赦免》可能最不关心环境问题，而最关心的是功能失调的系统。但这本书中有很多荒诞和幽默，所以这本书虽然很严肃，但其实相当有趣。我认为这也很重要。

幽默是揭露这些问题的一种非常有力的方式……我认为这是让极端分子失去平衡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