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面上升，人们将去哪里？

阿拉斯加州希什马廖夫。路易斯安那州让查尔斯岛。北卡罗来纳州外滩。这些地方经常被拿来代表美国大片地区，这些地区由于气候变化导致海平面上升而摇摇欲坠，濒临不适宜居住。这些地方和那里的居民已经成为煤矿中的金丝雀，引发了上千条新闻，并激发了人们的想象力。但今天发表在《自然气候变化》杂志上的一项研究警告说，我们花了太多时间关注海平面上升将使哪些人流离失所，而没有花足够的时间关注他们将去哪里。这就是问题所在。

例如，卡特里娜飓风过后，休斯顿人口激增，从墨西哥湾沿岸涌入了 25 万人——最终，这些新居民中有 10 万人选择留下。这座城市在安置服务方面遇到了困难，还遇到了与吸收大量人口相关的其他问题。这些困难导致人们对从墨西哥湾沿岸移民到休斯顿的人产生了恶意：就在 2014 年，德克萨斯州众议员丹尼斯·博南还用侮辱性的语言来称呼卡特里娜飓风的受害者卡津儿童。随着海平面上升，这种搬迁将在全国范围内一再发生。如果我们不小心，这些内陆避难所的设施可能并不比休斯顿好。

这项研究由佐治亚大学地理学家马瑟·豪尔 (Matther Hauer) 完成，旨在弥补这一知识空白，不仅估计人们未来可能逃离的地方，还估计他们可能去的地方。豪尔之前的一项研究发现，1300 万美国人（其中许多人居住在东南部）因海平面上升而面临搬迁的直接风险。这让豪尔知道了将要迁移的人数，以及他们来自哪里，但没有知道他们将去哪里。

为此，豪尔将海平面上升数据与移民建模软件相结合。美国人的迁移方式往往相当一致。例如，居住在佐治亚州沿海地区的人更有可能向内陆的亚特兰大迁移，而不是一路前往洛杉矶。豪尔还控制了个人和市政当局减轻气候变化影响的能力，假设富裕的个人更有可能改造基础设施并留在原地。通过将海平面上升导致的人口风险数据与移民数据相结合，豪尔能够了解海平面上升难民可能分散到哪里。

根据 Hauer 的数据，佛罗里达州将失去多达 250 万居民，而德克萨斯州将增加约 150 万居民。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可能会增加多达 25 万居民——这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问题，但如果你意识到这座城市已经在水资源管理方面苦苦挣扎，而且水资源已经不堪重负。它并不是唯一一个面临这种情况的城市：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加利福尼亚州的里弗赛德和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都可能出现气候移民增加的情况，而且它们目前都在努力应对无关的资源限制。事实上，海平面上升可能只是把人们从火坑里拉出来，又推入油锅。

而且问题也不会像内陆城市应对新居民的涌入那样简单：许多人将不愿意或无法离开他们正在慢慢被洪水淹没的地区。豪尔写道，这样一来，海平面上升也可能造成数百万“被困”的人口。纽约人将离开那些经常被洪水淹没的社区，挤进相对干燥的地区，而沿海地区未来仍面临洪水的威胁。虽然豪尔认为富人可能会选择适应海平面上升而不是搬家，但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的研究表明，留下来的实际上是低收入人群。在卡特里娜飓风期间，许多居民留下来，因为他们没有汽车，没有汽油、食物和酒店的钱，而且——也许最重要的是——没有该地区以外的朋友或家人可以与他们一起度过风暴。

最终，豪尔的研究在一个鲜为人知的领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并且不仅对居住在沿海地区的居民，而且对内陆的城市规划者都起到了警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