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知道空气污染会损害你的心脏，也可能损害你的大脑

你呼吸的空气可能会对你的大脑产生长期影响。暴露在高浓度的空气污染中可能会导致晚年患上痴呆症。

这是昨天发表在《英国医学杂志公开版》上的一项新研究的结果，该研究通过追踪居住在大伦敦地区的老年人的痴呆症诊断率和空气污染水平得出了这一结论。该论文还评估了交通噪音、吸烟和糖尿病等其他因素，朝着将污染与神经认知疾病联系起来又迈出了一步。

这项研究的主要作者、伦敦圣乔治大学流行病学家伊恩·凯里在给《大众科学》的电子邮件中写道：“虽然研究结果需要谨慎对待，但这项研究为交通污染和痴呆症之间可能存在联系提供了重要的证据，应该鼓励进一步研究这个问题。”

痴呆症是全球范围内的主要健康问题。它是英格兰和威尔士的头号死因，也是全球第五大死因。在美国，阿尔茨海默病（疾病控制中心将其描述为“致命的痴呆症”）是第六大死因。

肮脏的空气可能不仅仅会让你咳嗽，这种想法并不新鲜。科学家已经将污染与心脏病和中风的风险增加联系起来。最令人担忧的污染物是被称为 PM2.5、二氧化氮和臭氧的微小颗粒物，每次你驾驶内燃机汽车时，你都会将这些污染物排放到大气中。

为了弄清大脑是否也会受到影响，Carey 和他的团队分析了 2005 年至 2013 年七年间 131,000 名年龄在 50 至 79 岁之间的患者的医疗记录。2005 年 1 月，所有参与者的病历中均无痴呆症或家庭护理病史。研究人员随后追踪了研究期间有多少患者患上了痴呆症。

然后，研究人员确定了 2004 年大伦敦地区 PM2.5、二氧化氮和臭氧的年平均浓度。他们还评估了每个邮政编码地区的交通强度、与主要道路的距离以及夜间噪音水平。由于对其他年份进行此过程不会改变结果，因此研究人员使用 2004 年的数据来估算整个研究期间的污染暴露情况。

在控制了吸烟、糖尿病、年龄和种族等其他因素后，Carey 和他的团队发现，生活在氮氧化物水平前五分之一地区的患者被诊断为痴呆症的风险比生活在后五分之一地区的患者高出 40%，而 PM2.5 水平较高时也出现了类似的增加。研究人员深入研究数据后发现，这种关联只适用于一种类型的痴呆症：阿尔茨海默病。

“我很高兴我们开始看到这样的研究，”乔治华盛顿大学流行病学家梅琳达·鲍尔 (Melinda Power) 表示，她参与了 2016 年对痴呆症和空气污染研究的系统评价。“我认为这项研究特别有用，因为它考虑了夜间噪音水平。”

哪里有污染，哪里就经常有噪音。这让 Power 等流行病学家怀疑，污染对大脑的影响是否真的是长期暴露在交通等嘈杂的环境噪音中造成的——也许生活在噪音较大的地区的人睡眠时间会更少，或者日常压力更大。这项研究考虑了夜间噪音水平（人们更有可能待在家里），发现噪音对人们被诊断为痴呆症的可能性是否更大没有影响。

但波士顿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家、Power 2016 年系统评价的合作者 Jennifer Weuve 表示，使用医疗记录来诊断痴呆症是这项研究的最大限制。Weuve 说，这是研究空气污染时常用的方法，但这些数据可能不可靠。它只反映确诊的痴呆症，不一定反映所有病例。

在这种情况下，接触空气污染物较多的人可能会患上中风和心脏病，因此当他们最终患上痴呆症时，他们已经更经常去看医生了，韦夫说。这使得痴呆症和接触空气污染物之间似乎存在关系。但有可能有一群接触污染较少的人患上了痴呆症，但他们没有得到诊断，因为他们其他方面都很健康——因此结果出现偏差。

空气污染物究竟如何损害大脑目前仍不得而知，但 Power 表示，目前有两种理论。一种理论认为，空气污染物会影响大脑的血管系统。“对心脏有害的东西往往对大脑也有害，”Power 说道，这些污染物可能以类似的方式影响头部和心脏。另一种理论认为，污染物实际上是通过嗅觉神经进入大脑，直接在组织中引起炎症和氧化应激。

鲍尔说，尽管这项研究和类似的研究存在局限性，但这类研究很重要，特别是对于一个没有药物可以真正治疗其研究疾病的领域而言。

韦夫说，如果科学家能够明确证明这种联系，那么通过改善空气质量就有可能降低痴呆症的发病率。“我们可以通过政策来改变这种流行病，这有点令人难以置信，”韦夫说，而不仅仅是针对个人的习惯。

她警告说，我们不可能完全摆脱痴呆症，但“我们至少可以稍微改变一下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