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鸟在明尼苏达州肆虐

对于一些中西部鸟类来说，整整一周都是下午 5 点。在吃了过多含酒精的浆果后，明尼苏达州吉尔伯特的这些长翅膀的居民会飞到窗户上、撞到汽车上，并且通常表现得头昏眼花、神志不清。

但不要说他们只是在开玩笑。

它们的古怪行为可能看起来像是无害的乐趣，但这只是从我们不同寻常的角度来看的。人类是极少数经常、故意使用毒素来干扰我们自己的精神功能的动物之一。尽管有传闻称大象吃了马鲁拉果后会昏昏欲睡，驼鹿吃了腐烂的苹果后会昏迷，加勒比猴子喝了太多椰林飘香后会醉醺醺的，但大多数动物在实验室条件下都拒绝喝烈酒。而那些选择喝酒的动物往往能控制住自己的酒量。说到故意喝酒，我们人类确实是个怪人。

明尼苏达州的鸟类弯曲似乎是早霜的结果。据吉尔伯特警察局的报告，通常情况下，当冰冻温度引发当地浆果发酵时，大多数鸟类已经飞往南方。但今年霜冻来得早。虽然警方没有确定是哪些特定物种惹上了麻烦，但由于浆果鸡尾酒来得非常不合时宜，太平鸟过去也表现出类似的行为。

哥伦比亚大学动物行为学教授格雷戈里·詹森说：“这些特殊的鸟儿即将经历一场人类无法想象的连续跑 15 场马拉松比赛。”就像许多马拉松运动员在比赛前一晚享用一顿丰盛的意大利面大餐一样，各种候鸟在飞往南方之前都会疯狂进食。今年，奇怪的天气恰好导致它们的主要卡路里来源激增。

很多动物都会因为吃水果而醉酒。据报道，瑞典驼鹿吃了几大堆发酵过的苹果后，会爬上树，甚至会与三人组一起生活。不过，科学家对此持怀疑态度。当然，鸟儿吃浆果会醉，但几十个苹果能影响一头体重上千磅的驼鹿吗？十几位瑞典研究人员表示，不太可能。

大象的故事也基本如此。非洲的马鲁拉果在适当环境下确实会发酵成酒精含量约为 7% 的酒，但大象一天需要吃 1,400 颗马鲁拉果才能获得 55 升的果汁，才能感受到酒精的威力。其他关于大象闯入私酒储备地并大肆醉酒的故事主要基于间接证据。在实验中，大象勉强接受了酒精含量为 7% 或更低的糖水鸡尾酒，但前提是研究人员让它们缺水 12 小时。而且，大象拒绝喝酒精含量高于 10% 的饮料，即使在口渴时也是如此。

由于这些动物体型过大，无法靠水果喝醉，而且它们又非常厌恶酒精，所以不会主动喝酒，詹森怀疑这些大象和驼鹿暴走的故事大多来自人们在看到动物的怪异行为后妄下结论。“他们试图用人类有限的工具来理解动物的背景，”他说。

虽然太平鸟和大象只有在自然或实验迫使它们喝醉时才会醉，但动物王国的一些成员确实会选择在野外定期喝酒。例如，马来西亚的五尾树鼩靠棕榈花蜜为生，这种花蜜往往略带酒精味，约半个百分点。这不是马鲁拉鸡尾酒，但显然足以让典型的树鼩每隔三晚就喝得酩酊大醉（研究人员将其定义为血液酒精含量为 0.05）。尽管如此，这种娇小的哺乳动物几乎没有表现出醉酒的外在迹象。

有些蝙蝠——另一种小型、以花蜜为食的哺乳动物——更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重量级动物。2010 年，一组研究人员设置了一个空中障碍训练场，并给蝙蝠喂食糖水和乙醇的混合物。即使在吹气（或者严格来说是舔）后，蝙蝠的血液酒精含量高达 0.3，这会使人昏迷或死亡，但这些动物仍能轻松躲避悬垂的塑料链或发出回声定位叫声。两项研究的研究人员得出结论，如果你的食物含有酒精，那么进化就会相应地加快你的新陈代谢机制。“如果喝醉会让你更容易死亡，”詹森说，“同样的选择压力也会创造出真正能控制酒量的动物。”

如果自然选择增强了需要酒精的动物的肝脏，而将醉酒视为对不需要酒精的动物的威胁，那么人类为什么还要喝酒呢？从科学角度来说，这多少是个谜，但加勒比海圣基茨岛上的青长尾猴或许能给我们一个线索，它们会直接从游客的玻璃杯中啜饮朗姆鸡尾酒。

20 世纪 90 年代的一系列实验试图弄清这种毛茸茸的灵长类动物的饮水习惯，结果发现它们的饮水模式与人类相似。“有些灵长类动物会刻意避免饮水，有些灵长类动物会喝一点，当它们感到困惑和醉意时就会停止饮水，而有些灵长类动物会变得好斗，喝得烂醉如泥，”詹森说。一项针对 1,000 只野生猴子的研究发现，这种分布分别约为 15%、80% 和 5%。

没人知道为什么长尾猴会喝水，但和人类一样，它们可能已经习惯了忽视警告信号。研究人员写道，长尾猴在甘蔗（经常燃烧和发酵）附近生活了 300 年，当地人用朗姆酒和糖蜜捕捉猴子的故事可以追溯到 20 世纪初。詹森推测，其中的共同点是糖。“它们会利用这些动物依赖的信号来判断‘这是一种高热量食物吗？’”他说。“进化不可能计划好甜饮料。”

体型较大的双足灵长类动物可能出于类似的巧合原因而沉迷于酒精。一种理论认为，我们之所以对乙醇产生兴趣，可能是因为它预示着成熟、营养丰富的水果。或者可能是因为它会让我们感到饥饿，让我们摄入更多的卡路里。无论如何，在这个最容易醉的东西可能就是一个烂苹果的世界里，这些本能是可以接受的。直到公元前七千年，史前中国人发现了自酿啤酒，享受发酵产物才成为一种健康危害。也许有一天，进化会赶上来，让我们拥有蝙蝠一样的醉酒反应，但目前，一些生物学家认为酗酒是一种“进化宿醉”。

任何设法飞离地面并向南飞去的明尼苏达鸟类可能都会同意这一点。但为了那些未能飞离地面的鸟类，我们可以利用我们 9,000 年的经验来处理我们做出的糟糕决定，以帮助太平鸟和它们的有翅膀的朋友改正错误。有一个先例：加拿大育空地区的怀特霍斯镇经常有酒后飞行的鸟类，该镇有一个用仓鼠笼子制成并配备法兰绒毯子的鸟类醉酒箱。

吉尔伯特的好心人如果遇到醉醺醺的鸟儿，也可以为它提供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它安睡，就像野生动物顾问过去建议的那样。与不熟悉的毒素纠缠在一起可能会让鸟儿惊慌失措，但在纸板箱里（有气孔！）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可以让它们清醒过来，然后再开始漫长的南方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