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些动物会进行同性性行为？更好的问题是……为什么不呢？

今年早些时候，柏林动物园的两只雄性企鹅因共同抚养一只被遗弃的蛋而登上新闻头条——但这对企鹅并非个例。迄今为止，科学家已在 1,500 多种动物中记录了同性性行为，从家牛到线虫。

尽管存在所谓的达尔文悖论，科学家还是提出了无数假设来解释为什么同性性行为 (SSB) 仍然存在——为什么动物会花时间和精力进行没有机会产生后代的性活动？

《自然生态与进化》杂志发表的一篇新理论论文摆脱了传统的“为什么”问题，而是问……为什么不呢？该论文的作者提出，这些行为发生在所有动物进化而来的共同祖先身上，并且由于它们几乎没有成本而持续存在。相反，SSB 在生态上是“中性的”，因此自然选择没有理由将它们淘汰。事实上，该论文认为，某种程度的性灵活性可能是一种进化优势。

自然选择理论是由查尔斯·达尔文提出的，它是推动进化的主要机制之一。用最简单的术语来说，该理论是这样的：在一个生物体或物种中，存在着多种特征。其中一些特征可能是有益的，而另一些特征可能是有害的。如果某些特征确实有益或有害，它们就会影响生物体的生存能力和传递基因的能力——这就是动物的“适应性”。具有真正有益特征的动物可能会有更多的后代，这意味着这种特征在该物种的基因库中会变得更加普遍。然而，这种情况并不是每次适应都会发生。

“有时，种群随时间发生变化只是偶然，而不是因为任何特定变体在适应性方面更好或更差，”论文合著者之一、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生态学、进化和动物行为博士候选人艾琳·吉利奥 (Erin Giglio) 说道。她描述了一种称为遗传漂变的现象——另一种进化机制，也是 SSB 持续存在的可能解释。

过去关于同性性行为的研究依赖于这样的假设：动物的共同祖先只从事异性性行为（DSB，即人类所说的异性恋）。因此，过去的假设认为 SSB 是在不同的动物谱系中独立进化的。新论文的科学家相信相反的观点——SSB 是一种在共同祖先中发现的特征——一个以无差别交配作为生殖策略的物种。

“对于不同动物物种中广泛存在的任何特征，你通常至少会考虑这样的假设：这种特征从一开始就存在，”该论文的第一作者、耶鲁大学林业与环境学院生态学博士生朱莉娅·蒙克 (Julia Monk) 说。

蒙克和其他合著者认为，共同祖先是一种多细胞、有性繁殖、不能移动的生物，很可能无法区分其物种的性别。专门进行异性性行为的生物依靠不同的体型、颜色或化学信号等特征来区分性别。理论上的祖先没有这些二态性特征，也没有区分它们的能力，所以它同时进行 SSB 和 DSB，以最大限度地增加交配机会。

“许多研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同性性行为的代价显然很高。因此，这种行为要么存在一些巨大的未知好处，可以解释其进化的原因，要么只是一种适应不良的意外，”蒙克说。

但蒙克和她的合著者认为，SSB 的成本很低，即使有成本的话。与动物生殖适应性的其他障碍（如不育或配偶竞争）相比，SSB 的后果要小得多。因此，支持或反对该特征的选择相对较弱。

“认为世界和特定物种的一切都是自然选择的产物，认为存在某种完美的动物，进化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这是进化生物学的一个大问题，”吉利奥说。“有时多样性和解决问题的不同方法同样有价值。”

从历史上看，进化生物学家一直以人类为中心的视角看待自然世界——多年来，这种视角认为 SSB 是不雅的，或者至少是无关紧要的。这正是作者选择 SSB 和 DSB 等术语而不是“同性恋”或“异性恋”的原因，以进一步防止人类文化偏见与非人类动物性行为相混淆。虽然该论文的作者承认他们的新假设可能是错误的，但他们希望鼓励其他科学家摆脱旧规范，以便更好地理解世界。

吉利奥说：“批判性地思考我们处理特定现象的方式并尝试理解它们非常重要，这样才能清楚地知道我们从哪里来或我们是谁。”“如果我们不问正确的问题，我们就永远得不到正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