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需要放更多火

数十年的火灾扑灭加上气候变化导致的气候变暖和干燥，让加州成为灾难性火灾的温床。虽然 2019 年的火灾面积与前两年相比相对较少，而前两年是加州历史上最具破坏性的山火，但危险的火焰和烟雾威胁仍然存在。

从 20 世纪 30 年代到 70 年代，林务局扑灭了其土地上的所有火灾，州政府机构也效仿了这一灭火政策。但后来，官员们意识到，扑灭每一点余烬会导致山上覆盖着落叶、树枝和茂密的树林——所有这些都使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烈，从地面蔓延到树冠。许多生态系统已经进化到能够承受偶尔发生的火灾并从中受益，这为阳光照射到森林地面提供了更多的空间，为土壤带来了养分，并减少了疾病和害虫的发生。

这就是为什么加州和西部的官员一直在尝试让森林恢复到更自然的状态，采用包括疏伐树木和控制火灾在内的多种方法。但周一发表在《自然可持续性》杂志上的一项研究表明，我们燃烧的土地仍然不足以消除数十年来积累的燃料——这是由于风险、法规和资源有限等因素造成的。

斯坦福大学环境科学家丽贝卡·米勒说：“2000 万英亩的土地将受益于计划烧荒、机械疏伐或控制野火的某种组合。加州没有‘不烧火’的解决方案。”

在 2017 年和 2018 年火灾季节之后，米勒开始对使用处方燃烧和其他预防性管理的障碍感到好奇。尽管人们几十年来都知道恢复火灾的好处（这里有一段森林服务局关于这个话题的视频，似乎是 90 年代初的），但加州在广泛采用这些工具方面进展缓慢。

为了进行调查，米勒和她的团队采访了 45 名政府雇员、州立法者、非营利组织代表和学者。他们还审查了提交给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的规定燃烧许可证，并搜索了 1999-2000 年和 2017-2018 年州立法会议期间与野火、疏伐和规定燃烧相关的法案。

研究结果揭示了实施必要的规定燃烧的障碍。从 2013 年到 2018 年，计划燃烧的总面积增加了一倍，但实际上只有大约一半的面积被点燃。2018 年，燃烧面积为 17,933 英亩——这只是加州森林中堆积的大量可燃物的一小部分。

政府官员和私人土地所有者都担心规定的火灾超出其范围会产生不良后果。这种情况很少见（研究发现，超出范围的火灾不到 2%），但焚烧者往往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联邦和州森林工作人员还向米勒解释说，他们仍然必须克服公众对焚烧的负面看法。不过，正如米勒在研究中指出的那样，最近的研究表明，公众已经开始接受这个想法。“我认为，我们认为我们对公众看法的理解程度与公众看法的现实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脱节。”

米勒还发现，法规对森林管理提出了挑战。进行规定性焚烧的人需要获得当地和州空气质量官员的批准，他们还需要准备一份环境影响评估报告。当地空气委员会为允许焚烧行为设定了“焚烧窗口”，如果他们担心烟雾会损害空气质量，他们可以停止焚烧。而且环境报告既昂贵又耗时；政府雇员告诉米勒，有时他们的处理合同在这些文件获得批准之前就已经到期了。

人员配备和资金是另一个障碍。联邦雇员指出，防火资金历来与灭火资金来自同一预算，留给预防措施的资金很少。此外，州和私人土地所有者表示，他们很难获得消防队和培训。米勒在研究中写道：“许多加州消防队都是季节性的，而不是全职员工，他们是在最严重的野火月份而不是最好的规定燃烧月份雇用的。”

“我认为这是一项非常好的研究，从多个角度探讨了这个问题，”森林服务局和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火灾生态学家、这项研究的匿名评论者马尔科姆·诺斯 (Malcolm North) 说。“各机构必须支持做出积极使用火的艰难选择。”诺斯补充了两项可以提供帮助的监管变化：将规定和管理的火灾排除在空气质量法规之外，并将逃逸火灾的保险责任降低到严重疏忽，以减少对被起诉的担忧。

烟雾弥漫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些变化。对于私人土地所有者，加州现在提供规定燃烧的培训和认证计划；该认证免除了未按计划燃烧的财务责任。前州长杰里·布朗于 2018 年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其中包括支持在火灾管理方面开展更多的教育和宣传。刚刚启动的加州植被处理计划正在努力简化间伐和燃烧的环境审查流程。

当然，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米勒指出，目前州清单中没有计入野火排放，但计入了规定燃烧的排放。“因此，在野火排放法规方面，我们给自己留了后路，但对规定燃烧则不然，”米勒说。“如果我们将野火排放纳入我们的总体统计，那么我们可能会对规定燃烧产生更多兴趣，因为其烟雾条件要低得多。”一项研究发现，野火是比规定燃烧更大的空气污染源。

对于米勒来说，最大的收获是我们需要时刻思考这种管理——而不仅仅是在灾难性的火灾席卷全州时。“这应该是立法者每天都在思考的事情，”米勒说。“我希望这些发现能帮助不同层次的政策制定者确定扩大燃料处理使用（尤其是处方燃烧）的障碍和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