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封锁期间，鸟儿的歌声变得更性感

在三月和四月疫情初期（感觉就像是十年前），世界各地都有报道称动物迁入原本繁忙的城市景观，鸟儿鸣叫声也越来越响。

虽然许多人报告说，郊狼、美洲狮和其他动物的目击次数有所增加，但原因可能只是因为我们都被困在家里，因此更加关注周围的环境。虽然附近的野生动物通常对我们的噪音不感兴趣，但现在可能会闯入人类邻居的领地，但这些报道大多是轶事。很难说这些是动物行为的变化还是我们观点的变化。

在旧金山，观鸟者也在思考类似的问题。金门奥杜邦学会执行董事帕姆·杨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告诉《大众科学》 ：“我们收到了很多关于鸟鸣声更加明显的传闻。”但问题仍然存在：这仅仅是因为交通噪音减少了，人们更加关注了吗？还是鸟儿真的改变了它们的曲调？

现在， 《科学》杂志上的一项新研究发现，至少有一种鸟——一种普通的麻雀——的声音确实在四月份旧金山从往日的喧闹变得悄无声息时迅速改变了。

田纳西大学的行为生态学家伊丽莎白·德里贝里（Elizabeth Derryberry）在看着这座突然变得空无一人的城市的照片时，意识到自己有机会进行一项前所未有的实验。

2016 年，她和同事们记录了旧金山湾区白冠麻雀的叫声。他们测量了麻雀领地内的背景噪音，以及它们叫声的特点——高音、低音和音量。在城市里，鸣禽必须与汽车、狗叫声和建筑声竞争，它们的叫声更响亮、更尖锐。与附近马林县的乡村鸟类相比，它们的最低音调也更高，因为它们需要在低沉的交通噪音中被听到。

这种影响在城市环境中的其他地区也有记录。“有很多研究表明城市确实改变了鸟类的歌声，”北科罗拉多大学的行为生态学家 Lauryn Benedict（未参与这项研究）说。“我们制造了太多的背景噪音，导致鸟儿不得不尖叫，从而失去了鸟鸣的一些美丽和多样性。”

春天人们就地避难，“我们排起了长队，可以提出一些我们永远无法提出的问题，”德里贝里说。虽然德里贝里住在田纳西州，但她的研究生詹妮弗·菲利普斯 (Jennifer Phillips) 能够重访团队之前录制背景噪音和鸟鸣声的地点。

首先，他们需要确认环境确实变得更安静了。当菲利普斯在 2016 年实验的同一地点录音时，她发现城市地区的环境噪音已降至与 20 世纪 50 年代中期相当的水平。“就环境噪音水平而言，[停工期间] 的城市声音听起来就像乡村的声音，”德里贝里说。

当环境比较安静时，鸟儿的鸣叫声会比较柔和。这和在聚会上与朋友相聚没什么不同（还记得吗？）。当只有几个人时，你可以轻声交谈，进行更深入的交流。当人们聚集在一起时，他们必须说话越来越大声，才能传达出更少的话语。鸟类也是如此，尽管它们的对话往往是一致的。“它基本上是在说‘这片领地是我的，我真的很性感’，”德里贝里翻译道。

当菲利普斯在停电期间录制城市鸟类的鸣叫时，它们确实更轻柔。而且，尽管它们声音更小，但由于没有其他噪音的掩蔽，这些鸣叫声传播的距离是原来的两倍。这意味着该地区的人们可以听到四倍多的鸣叫声，这有助于解释为什么观鸟者注意到鸟鸣声增多。

在停工期间，城市里的鸟儿也降低了叫声的音调。在以下录音中，你可以亲自听到：

“他们改变歌曲的速度让我印象深刻，”本尼迪克特说。“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积极的结果。”

德里贝里说，这种更宽广的音域对雌鸟更有吸引力。发出宽广的音调更具挑战性，也是给其他能听到声音的鸟留下深刻印象的好方法。“所以在封锁期间，它们的性感程度在城市里基本上达到了顶峰，”德里贝里说。突然间，城市里的麻雀唱得和乡村里的一样甜美。

德里贝里说，这项工作让她对保护有了不同的看法。减少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恢复栖息地和清理污染场地可能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而且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音量的下降会产生更快的影响。虽然麻雀可以发出更大的声音和更高的音调来适应，但并不是所有的鸟都能做到这一点，这会阻止它们在城市中栖息。

因此，让城市安静下来可能有助于增加当地的生物多样性，让那些无法在喧闹声中交流的动物重新回归。“你可以让卡车绕行[城市]，你可以使用更多的电动发动机，”德里贝里说。“你可以立即看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