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了世界上最聪明的狗

“Chaser，我是 Dan。Chaser！我是Dan ，”Deb Pilley 说道。她是一位古典音乐家，职业艺名是 Pilley Bianchi，电子邮件署名为“Pill”。Pill 的父亲 John Pilley 曾是心理学教授，而 John 的宠物是 Chaser。Chaser 是一只中等体型的边境牧羊犬，全身呈饼干奶油冰淇淋的颜色，但左眼左侧有一块黑斑。Chaser 站在 Pill 公寓的入口处，用圆圆的琥珀色眼睛看着我。“你好，”我说道，伸出手让 Chaser 闻一闻。她闻了闻，然后看了一眼 Pill，转身跑上楼，来到了 Pill 的公寓。这次介绍与我在聚会上认识的许多人并无不同，只是这次，我认识的是一条狗。

楼上是布鲁克林威廉斯堡一间宽敞的公寓，里面摆放着大部分回收的和复古的家具，住着 Chaser、John Pilley 和他的妻子 Sally。（Chaser 通常和 John 和 Sally 住在南卡罗来纳州。）有几个小时，我会和 John 谈论 Chaser、边境牧羊犬、动物智力、训练、句法、语言，以及这一切是如何结合在一起的。但首先要谈论的是 Chaser。

“真的吗？她能听懂‘热’和‘冷’？”“哦，是的，”约翰说。

我唯一喜欢的狗是边境牧羊犬。它们似乎比其他品种更自力更生，同样需要人类的关注，但不需要人类的关爱。它们很少吠叫。它们不会扑向陌生人。它们不会流口水。它们是工作犬，不是宠物狗。边境牧羊犬是牧羊犬，几百年前在英格兰和苏格兰边境地区被培育出来，用来放牧羊群。它们精力充沛，但很专注；与许多狗不同，它们是工作狂。在没有放牧任务的情况下，许多牧羊犬，包括 Chaser，决定它们的“工作”就是玩捡球游戏。它们对捡球并不懒散，想捡球时就捡，想放球时就放回去：它们很不耐烦，要求扔球。这不是玩耍。这是工作，这是它们的基因。它们每天都会干几个小时，如果不允许它们“工作”足够多，它们就会感到无聊，然后变得具有破坏性。在我对约翰进行采访的整个录音过程中，你可以听到追球者最喜欢的球的弹跳声，因为采访是在她的工作日进行的。

Pill 的冰箱上贴着一块磁铁，上面写着“我的边境牧羊犬比你的优等生聪明”。这并不完全正确——《狗的智力》一书的作者斯坦利·科伦博士估计，像 Chaser 这样聪明的狗的智力大约相当于一个两岁半的孩子。但我想看看她到底有多聪明。

在整个采访过程中，Pill 给了 Chaser 一些我认为相当复杂的指示。这些指示从来都不是“坐下”或“停止”，而是“放松”或“去客厅”之类的，Chaser 实际上也听从了。这些指示不是为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这就是 John、Sally 和 Pill 与 Chaser 交谈的方式。但我想看看其中的技巧。

我在 Pill 的公寓里与 Chaser 进行了一次私人演示，对于 Chaser 这样一只顽皮的狗来说，这似乎太过完美了。他们给了我一个毛绒甜甜圈形状的玩具，我被告知它的名字是“Fuzzy”。我的第一个任务是：把 Fuzzy 藏起来，让 Chaser 找到它。

“寻找”对动物来说是一项困难的测试，因为它完全基于口头表达。它要求寻找的物体实际上不在视线范围内，否则它怎么会迷失到可以被找到的程度呢？“取回”可以让狗看到被抛出的物体，但“寻找”不行。边境牧羊犬不像猎犬那样天生就是猎犬，而且所有狗的注意力持续时间都很短，所以寻找物体的任务对我来说似乎很棘手。

我把 Fuzzy 藏在一块高大的木制家具下面，藏在角落里。下面只有几英寸的空间；Fuzzy 根本就看不见。这个藏身之处太好了。Chaser 明白这个任务，但很快就感到沮丧，就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她找不到它。在约翰的催促下，我兴奋地重复道：“找到 Fuzzy，Chaser！找到 Fuzzy！”Chaser 在公寓里搜寻 Fuzzy 一两分钟后，约翰让我玩冷热游戏。“真的吗？她懂‘热’和‘冷’？”我说。“哦，是的，”约翰说。当她靠近 Fuzzy 时，我说：“热，Chaser！你越来越热了！”她听了更兴奋，开始更有活力地在那个区域搜寻。为了以防万一，她短暂地转过身。“冷，Chaser！”我说。她迅速转过身，几秒钟内就成功地找到了 Fuzzy。她从我难以捉摸的藏身处把他抓了出来，抬头看着我，眼睛圆睁，尾巴摇晃，耳朵直直地向上伸着。“好孩子！”我说，然后开始想，一个人类孩子要多大才能完成这项任务。

边境牧羊犬是英俊的中型犬，因此很受收养，但由于主人无法满足它们的需求，它们经常被遗弃或送回收容所。如果它们不能玩接球游戏，或者做任何它们认为是“工作”的事情，它们就会在墙上咬洞、破坏家具，并表现出神经质的迹象。

我认识的所有边境牧羊犬都以这种方式玩捡球游戏，但我从未见过像 Chaser 这样的。她最喜欢的玩具和捡球物品是一个弹力蓝色球，名为“蓝色”。她比我见过的任何狗都灵巧；许多狗对关注和游戏太兴奋了，以至于无法巧妙地将捡球物品交还，而是想用它玩拔河游戏，或者干脆忘记游戏。在采访期间，Chaser 会坐在离我几英尺远的地方，非常温柔地用鼻子将球准确地滚向我。不要玩游戏，不要胡闹：这是球。请再扔一次。

这种努力的需要是理解 Chaser 为何能够比其他任何非灵长类动物学习更多人类语言的关键——事实上，它比几乎所有灵长类动物都多。Chaser 知道 1,200 多个单词。不仅知道名词，还知道动词和修饰词，如形容词和介词。John Pilley 以近乎进化的方式训练 Chaser，观察边境牧羊犬品种的具体需求和行为，并调整教学方法以使其最适合。Pilley 说，这就是 Chaser 不仅能够学习如此多人类语言，而且基本上不需要食物作为奖励的原因。

皮利在阿比林基督学院读本科，最初专注于宗教研究；他在那里获得了神学学士学位。“我在牧师工作期间获得了咨询学位，然后又回去攻读心理学博士学位，”他说。他一生都养狗，后来逐渐涉足古典和操作性条件反射——“巴甫洛夫、斯金纳，这些人，”他说——并最终进入动物认知领域。

在观察了边境牧羊犬做它们生来就该做的事情——放羊之后，他注意到这些狗能够通过名字识别出每只羊。农民们能够告诉他们的边境牧羊犬绕着特定的羊转圈并引导它们，而根本不需要视觉上参照它们。Pilley 想，如果这种方法对羊有效，那么为什么对日常物品无效呢？大多数狗训练都是行为上的：“坐下”和“躺下”以及其他命令，这些命令告诉狗执行某个动作。为了教 Chaser 物体的名称，而不是命令，Pilley 首先尝试了一种称为“匹配样本”的技术。它需要两个特定的物体。Pilley 会把一个飞盘和一根绳子放在地上。然后他会举起另一个类似的飞盘，说“Chaser：拿飞盘”。Chaser 会识别出这两个物体之间的视觉相似性，并开始将单词和物体联系起来。更正：匹配样本首先在 Pilley 养的 Chaser 之前的狗身上尝试，那是一只名叫 Yasha 的边境牧羊犬。

我清楚地感觉到她在思考，而不仅仅是做出反应。

这就是大多数狗（和其他动物）被教导识别物体的方法。“这太复杂了，”Pilley 说。“对于大多数生物来说，匹配样本需要数百次试验。”他的解决方案是先教授行为（本质上是动词），然后确保要求 Chaser 学习的单词对 Chaser 确实有价值。“我们知道，聚集是 [ 这个品种的 ] 的主要本能，但它还有很多角色。有时它们必须找到猎物、驱赶猎物、攻击猎物或杀死猎物。因此，任何强化这些行为的行为都是天生的强化。”Pilley 调整了他的强化方法，以适应边境牧羊犬品种的行为。根据 Pilley 的说法，Chaser 不能随便学会任何东西，但“找到”命令比“坐下”要复杂得多，这是 Chaser 天生就有的行为。用 Pilley 的话来说，找到某物的行为对 Chaser 有价值。所以不需要食物奖励；追逐者因任务本身而感到满足。

Chaser 所知道的上千种物体中，每一种都有自己的名字。这些名字通常都是无意义的单词，比如“Fuzzy”或“Bamboozel”（原文如此）或“Flipflopper”。但对 Chaser 来说，它们就像是绵羊的名字一样。

这对于边境牧羊犬来说可能并不常见。对犬类智力进行排名是一项棘手的工作；科伦博士在他的书中，根据狗的“工作和服从智力”对它们进行了排名，测试了每个品种的狗学习命令的速度以及它们展示这种知识的一致性。边境牧羊犬排名最高，阿富汗猎犬排名最低，但科伦很快指出，智力并不是某一种东西，他的排名基本上只适用于响应命令的能力。例如，比格犬排在倒数第七位——根据名单，这是一个相当愚蠢的品种。然而，这些类型的命令并不能发挥比格犬的优势；作为猎犬家族的一员，比格犬是作为猎犬饲养的，被训练执行一项任务。比格犬在追踪气味时专心致志，但这也是它们所要做的一切——从来不需要理解和区分多个口头命令。边境牧羊犬的工作是放牧，这是很复杂的：把这只羊从这个地方赶到这个地方，把羊群圈在某个区域，把一只羊从羊群中分离出来，把羊分成多个组，再把每只羊带到牧羊人面前。“智力”其实并不意味着什么；我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边境牧羊犬在某种服从性测试中的表现非常出色。

研究表明，即使多年未见，Chaser 也能记住物体的名称。给单个物体命名并教狗识别它们的想法并不新鲜；Pilley 和 Chaser 确实将这一想法发挥到了极致，但这并不是最让 Pilley 的心理学感官兴奋的地方。真正让他兴奋的是教 Chaser 语言的其他元素：单词如何相互作用，一个单词如何修饰另一个单词，以及单词如何表示多种含义。Chaser 是已知第一只理解人类语言中类别概念的狗。如果你告诉她“去拿球”，并把一个球放在一边，即使她之前从未见过这个特定的球，她也会明白“球”这个词对她来说是指圆形和有弹性的东西。然后去拿球。

Chaser 的推理能力就是从这一点出发的。假设你为她准备了三件物品：一件是 Fuzzy，一件是 Bamboozel，一件是 New Balance 运动鞋。Chaser 认识前两件物品，也知道它们的名字，但她从未见过那双运动鞋。但如果你告诉她“去拿 New Balance”，她就会困惑地走到这三件物品前，分析它们一秒钟。她会在它们中间走来走去，仔细观察，然后轻轻地抓住运动鞋带回给你——因为她已经明白她必须去拿东西，而这个奇怪的物体是唯一可能与你告诉她去拿的那个奇怪声音相匹配的东西。这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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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很多动物，但从未见过像 Chaser 这样的动物。Chaser 的眼睛里有一种与其他边境牧羊犬相似的热情，但比它们更明亮、更强烈；在与她相处的整个过程中，我清楚地感觉到她在思考，而不仅仅是在做出反应。当 Pill 叫 Chaser “见见”我时，她并没有卖弄可爱；Chaser 看着我，像她一样和我握手，注意到我是她可以互动的人，然后就离开了。

Chaser 似乎内心在颤抖；即使在被告知“放松”之后，她躺下并将头放在爪子上，她似乎仍然准备跳起来背诵乔叟，如果有人要求的话。她很友好，喜欢结识新朋友，而并非所有的边境牧羊犬都这样，但她也有那种独特的自主性。她不需要我温暖、毛茸茸的关注；她需要工作。当我告诉她去找 Fuzzy 时，她很感激我给了她一个有趣的任务，一个新的谜题让她去解决，然后对完成它感到很高兴。

我通常不会和动物说再见；它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且我觉得和动物说话就像和人说话一样有点傻。不过，我和 Chaser 说了再见。我很确定她明白了。

约翰·皮利 (John Pilley) 的关于 Chaser 的书名为《Chaser：揭秘知千言万语的狗的天才》，将于 10 月 29 日出版，但您现在可以从亚马逊订购。这是一本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