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细菌”真菌爆发背后的致命组合

本周，新奥尔良一家医院报告了两名患者感染了由耳念珠菌引起的真菌病，这种真菌病可能致命、难以清除，并且对治疗有抵抗力。这是路易斯安那州首次出现此类病例，而就在一个月前，俄勒冈州也报告了首例此类疫情。

新奥尔良大学医学中心是这些病例报告地，该中心的首席医疗官 Nirav Patel 表示，这种真菌是在常规实验室测试中发现的，这些测试包括筛查患者样本中的可疑蛋白质，包括耳念珠菌产生的蛋白质。“这是一种难以识别的生物，”他说。“大多数实验室很难在非常具体的水平上分离它。”正因为如此，它可能被误认为是另一种不那么令人担忧的真菌。

C. auris是一种酵母菌， 真菌可以在免疫系统健康的人的皮肤上生长，但很少进入人体。但对于那些因免疫紊乱或其他疾病而虚弱的人来说，感染可能会致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研究真菌病的免疫学家 Arturo Casadevall 说：“让真菌进入人体很难，但一旦感染，后果就很严重。真菌细胞基本上会侵入组织并长成团块。人们经常通过静脉注射感染真菌，然后它们就会传播到任何地方。”

2020 年年中至 2021 年年中，有 1,000 多人被诊断出感染，大部分病例发生在佛罗里达州、伊利诺伊州、纽约州和加利福尼亚州。耳念珠菌很难检测，因为这种真菌的表现会根据其在身体中生长的位置而有所不同。一种菌株主要引起耳部感染，这会导致疼痛、脓液，在最坏的情况下，还会导致骨下层感染。身体其他部位的感染会导致类似流感的症状。但在某些情况下，耳念珠菌可能是致命的：大约 30% 的血液、心脏或脑部感染患者会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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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真菌还特别擅长在医院和长期护理机构中生存，这些地方的脆弱人群患上严重疾病的风险很高。迈阿密大学卫生系统感染控制主任 Bhavarth Shukla 表示：“这种特殊的生物很容易在医疗设备中定殖。”众所周知， C. auris会在插管呼吸机时侵入人体。它还很容易通过表面传播，并且可以经受住一些常用于清洁医疗设备和设施的消毒剂的考验。（酒精、漂白剂和其他卫生产品仍然有效。）

“这与 COVID 不同，COVID 需要戴口罩，”Patel 说。“这是为了确保我们保持严格的隔离、良好的手部卫生和环境清洁。”他指出，UMC 已经在使用针对耳念珠菌进行测试的清洁产品。

与冠状病毒不同，耳念珠菌并非通过空气传播的病原体，通常通过身体接触传播并通过血液传播。但在疫情期间，耳念珠菌病例已成为一种日益严重的威胁。在去年秋天的一篇论文中，舒克拉和同事描述了 2020 年夏天 COVID-19 病房中十几名同时感染耳念珠菌的患者。研究小组表示，资源短缺迫使医护人员重复使用口罩和手套，这可能导致真菌的传播。但治疗和 COVID 感染也可能发挥了一定作用。“有证据表明 COVID 患者的微生物群发生了变化，”舒克拉说，尽管具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尚不清楚。

重症患者接受类固醇治疗以治疗 COVID-19，同时接受抗生素治疗以控制细菌感染。这些药物组合有可能清除了C. auris的微生物竞争对手，导致患者容易受到真菌感染？随着 COVID 病例减少和医院实施控制措施，疫情逐渐消退，因此很难判断因果关系，舒克拉说。但新奥尔良的帕特尔同意C. auris的存在表明医疗系统捉襟见肘。

总体而言，人们对致病真菌的了解程度不如其他病原体。人类与真菌的关系比细菌甚至植物更密切，因此很难开发出安全的治疗方法。杀死真菌细胞的药物也更有可能杀死人体细胞，这导致一些抗真菌治疗产生严重的副作用。目前只有三种基本类型的抗真菌药物可用于治疗，每种药物都针对真菌细胞的独特特征。据 CDC 称，85% 的耳念珠菌菌株对作用于细胞膜的药物具有耐药性，33% 的菌株对打洞真菌细胞的药物具有耐药性。只有 1% 的菌株对第三种抗真菌药物具有耐药性，该药物针对的是细胞壁糖。尽管如此，在美国还是出现了几例“全耐药”耳念珠菌病例。

帕特尔说，他们已经送出样本进行检测，但尚不清楚新奥尔良菌株是否具有耐药性。

2009 年， C. auris首次在一名日本患者的耳道中发现，因此得名“auris”。各种C. auris菌株的遗传学表明，这种真菌在致命之前就已经传播到了世界各地。但直到 2019 年，当它在印度洋偏远的安达曼群岛的湿地中被发现时，还没有人在野外见过这种物种。

“这东西就出现在医院里，”卡萨德瓦尔说。“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几百年前的任何真菌收藏中都没有它。”

Casadevall 的理论是，这种细菌的出现与气候变化有关。他说，人类和其他温血动物有天然的防御能力，可以抵御真菌感染，而真菌不喜欢高温。但越来越频繁的热浪可能像筛子一样，筛选出越来越耐高温的真菌。耳念珠菌可以在 100 华氏度或更高的环境中存活，这表明它可能已经越过了允许其进入人体的温度阈值。

研究人员正在研究导致耳念珠菌感染的其他潜在驱动因素：长期护理的增加可能也为严重疾病的出现创造了合适的环境。抗生素的使用增加可能为一种以前不为人知的真菌清除了生存空间。

“我认为耳念珠菌不仅反映了医疗保健系统感染负担沉重，还反映了抗生素的使用，”帕特尔说。“当我们发现这类细菌时，这更多地反映了抗生素的选择性压力。”

但像C. auris这样的耐药真菌的快速出现并不是一个好兆头。最近的研究发现，耐药葡萄球菌在没有任何抗生素接触的情况下在刺猬体内野生生长，这意味着其他耐药疾病可能会完全形成。“我们甚至不知道真菌世界有多么多样化，”Casadevall 说。“我认为令人担心的是，下一个可能是 [ C. auris菌株]，它可能 [更具] 耐药性，或通过空气传播，或更具致病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