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脸上滋生的螨虫越来越粘人

有东西爬到你的脸上。别担心，这不是蜘蛛，而是另一种蛛形纲动物。你脸上的螨虫就舒适地藏在你的毛孔里。这些小小的节肢动物，体型不超过 0.3 毫米，喜欢依偎在你的毛囊里。在你开始惊慌之前，这些微小的螨虫从你还是婴儿时就无害地存在于你的皮肤上。事实上，无脊椎动物生物学家 Alejandra Perotti 等研究人员认为，它们实际上有助于疏通油性毛孔并清除死皮细胞。

“它们不会造成任何损害，”雷丁大学副教授佩罗蒂说。“所有皮肤健康的人都携带螨虫。我们应该爱护它们、关心它们。”

现在，基因研究让我们重新审视我们最亲密邻居的生活方式和适应能力。本周，在《分子生物学与进化》杂志上，共同主要作者佩罗蒂和一组生物学家完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毛囊蠕形螨基因组序列。毛囊蠕形螨是两种皮肤螨中的一种，存在于 90% 以上的人类身上。

“我们对面部螨虫的了解非常少，”加州科学院昆虫学助理馆长米歇尔·特劳特温 (Michelle Trautwein) 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道，她没有参与这项研究。“这项研究让我们对生活在我们所有人脸上的动物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进步。”

几乎所有哺乳动物都有皮肤螨。该属中约有 150 种已描述的物种，每种都有特定的哺乳动物宿主。两种物种是人类特有的，包括D. folliculorum ，它们从母亲传给后代。随着人类成年，它们的毛孔会变大，从而提供更多空间来容纳更多这些蜘蛛形动物。虽然螨虫通常集中在面部，但它们也存在于乳头、睫毛、耳朵、鼻子和生殖器的毛囊中。它们是众所周知的夜行动物：当你睡觉时，它们会从油腻的毛孔中爬出来在皮肤表面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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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罗蒂解释说，很少有皮肤螨虫物种的 DNA 被测序过。特劳特温在 2019 年接受《科学星期五》采访时表示，由于它们体型微小，而且与人类皮肤非常接近，样本最终可能会混合有细菌和人类 DNA。但该团队为这项研究收集并分离了大约 250 只螨虫。基因组序列显示，我们的面部螨虫正在丢失基因。

随着面部螨虫适应了人类的毛孔，它们不再需要某些特性。负责这些特性的基因（例如紫外线防护基因）会变得过时，并因此从基因组中脱落。如果白天潜入毛孔，紫外线防护基因就没有必要了。螨虫也无法产生褪黑激素，这是一种睡眠激素，由人类皮肤产生并在其中代谢。Perotti 表示，螨虫可能通过保护性毛孔获得了足够的褪黑激素，这使它们能够在夜间交配时保持清醒。

佩罗蒂说：“一旦你不使用该基因，你就会失去它。”

近亲繁殖也会影响面部螨虫种群。面部螨虫种群最初只有几个创始个体，然后在一个人身上达到一百万只以上。随着面部螨虫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交配和繁殖，“该种群的遗传多样性会大大降低，”Perotti 说。这个小的基因库和基因（包括 DNA 修复基因）的丢失可能会给螨虫的未来带来麻烦。“我们发现了一种模式，即丢失大量基因，它们会走向‘进化的死胡同’，所以如果它们无法恢复，它们最终会在某个时候消失，”Perotti 说。

基因组的大规模减少表明，螨虫正处于从与人类的外部寄生关系转变为更严格的内部共生关系的过程中。Perotti 说，在这种情况下，螨虫会逐渐与我们的身体融合，形成一种互利互惠、完全相互依存的关系。Perotti 说，目前，螨虫仍然生活在人体表面，作为不起眼的居民，即使没有帮助，也能清洁和疏通我们的毛孔，这与普遍的看法相反。

面部螨虫通常与某些皮肤病和炎症有关，例如红斑痤疮。佩罗蒂表示，这些说法和担忧大多是误解，与面部螨虫的解剖结构有关，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缺乏解剖结构。以前人们认为螨虫没有肛门，因此有人推测它们一定是通过另一种未知方法排泄废物。然而，更流行的理论认为，螨虫一生中都会保留所有的粪便，死后会留下大量排泄物。

“这完全是错误的，”佩罗蒂说。事实上，螨虫的肛门早在 60 年代就已通过电子显微镜描述出来，她补充道。在这项新研究中，研究小组展示了消化系统的发育，并强调了后肠开口，澄清了事实：面部螨虫确实有肛门。

“关于面部螨虫解剖结构的发现是这项研究中我最喜欢的部分，”特劳特温写道。“很高兴他们澄清了这一点。显然面部螨虫的肛门很难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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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研究和皮肤科医生继续将面部螨虫视为某些皮肤病的诱因之一。医学界经常指出，面部螨虫数量异常多会导致皮肤问题。特劳特温表示，需要进行更多研究才能充分了解螨虫何时以及如何在人类疾病中发挥作用。

Perotti 表示，进一步研究和保护我们脸上这些小居民的多样性非常重要。此外，无论使用多少安全的洗脸、擦洗或产品都无法摆脱这些吞噬油脂的小朋友。我们不妨拥抱它们。

“我希望人们开始把它们视为身体的一部分，”佩罗蒂说。“他们应该像尊重其他动物一样尊重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