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比赛会用机器人取代裁判吗？

从空中城市到机器人管家，未来主义的愿景充斥着 PopSci 的历史。在“我们到达了吗？”专栏中，我们检查了实现最雄心勃勃的承诺的进展情况。请在此处阅读本系列的更多内容。

虽然寻找棒球发明者的过程就像在追查凶手是谁，但棒球这项运动的起源却没有那么模糊：它起源于圆场球（某种程度上也起源于板球），19 世纪中叶成为一项职业运动。棒球与圆场球有许多不同的规则，其中之一就是裁判的角色。在棒球比赛中，本垒裁判负责吹罚比赛中的每一个投球——好球或坏球。在其他运动中，裁判只在需要时才吹罚——出界、犯规、近距离投球——但根据比赛规则，本垒裁判必须吹罚每一个投球。因为好球区周围没有界线，所以本垒裁判的吹罚非常显眼，有时还会引起争议，因此人们在一个多世纪以来一直在努力通过自动化来提高其准确性。

在 1939 年 6 月的一篇新体育发明综述中， 《大众科学》杂志介绍了一种“电子裁判”，这种设备使用光束检测穿过好球区的球，并“消除了‘好球’和‘坏球’的猜测”。1939 年版的机器人本垒裁判可能是最早使用“电眼”的裁判之一，但它并不是第一台在棒球场上使用的机器。1916 年 7 月的一篇《大众科学》文章还描述了一种低技术自动化本垒裁判，旨在消除棒球训练营、小联盟和嘉年华中的猜测。1916 年的装置在一块帆布上切出一个好球区大小的开口，并由保龄球馆风格的球回球记录器支撑。

“裁判的整个前提是艺术与科学之间的平衡，”十大联盟裁判高级主管、Officially Human 创始人 Brenda Hilton 说道，该组织致力于改善体育裁判的待遇，尤其是高中及以下级别的裁判。“当有机器人（裁判）时，人们真的愿意玩或观看吗？”我们不太可能在短期内看到 C-3PO 穿上条纹装，但 Hilton 的问题同样适用于已经出现的不那么引人注目的自动化以及即将出现的自动化。

利用技术提高体育裁判的表现并非新鲜事。即时回放自 1963 年就已出现，当时 CBS 电视台导演托尼·维尔纳在当年的陆军-海军大学橄榄球年度对决中介绍了这项技术。NFL 早在 1976 年就开始尝试即时回放，但又花了十年时间才全面实施；NHL 紧随其后，于 1991 年实施；NBA 则于 2002 年实施。2008 年，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是美国四大体育联盟中最后一个开始采用即时回放的联盟。但很快，它可能会成为第一个颠覆裁判和机器之间关系的联盟，让技术来做出最初的决定。

2022 年，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 (Major League Baseball) 在其 3A 小联盟（进入大联盟前的最后一站）中首次推出了“机器人裁判”，这是一种自动击球系统 (ABS)。在新的裁判安排中，本垒裁判仍站在捕手后面，但旁边有一个配备投球跟踪雷达的黑匣子。除了标准防护装备外，人工裁判的配件还包括智能手机和耳机，用于接收来自 ABS 的传输。裁判不会做出判罚，而是仅仅宣布系统“看到”的内容，让 ABS 发声，并且只在出现明显错误时进行干预，例如投球跳过本垒。ABS 的目标是更准确地判罚投球并提供一致的击球区，投手和击球手可以在一场比赛和下一场比赛以及一个赛季和下一个赛季中依赖这个击球区。除了在小联盟试训和训练营中使用外，MLB 尚未宣布任何未来的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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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几十年前设想的自动本垒裁判最终得以实现，也无法改变球员、教练和球迷的情感投入。毕竟，裁判不仅仅是棒球比赛规则的仲裁者。“球迷会冲谁大喊大叫？”希尔顿问道。她只是在开玩笑。

在所有体育运动中，裁判和裁判员在球员、教练和球迷的心中都占有特殊的地位。人们对这些球场上的关键人物大多持负面看法，这种趋势一直在上升。根据 Officially Human 于 2019 年进行的一项调查，59% 的高中及以下级别裁判员感觉不受尊重，60% 的裁判员将言语辱骂列为他们辞职的首要原因。美国国家体育官员协会于 2017 年进行的一项类似调查（其中包括职业体育官员）得出了类似的结论：48% 的男性裁判员有时会担心自己的安全。这个问题在高中级别变得如此严重，以至于美国全国高中联合会估计“有 50,000 人停止担任高中裁判”，据其网站称，球员、教练、家长和球迷的不道德行为是主要原因之一。

通过增加技术，是否有可能平息激烈的情绪、减少争执或提高对裁判的尊重？希尔顿认为，如果技术太多，“比赛可能会变得无法观看。”她承认自己对人类裁判有偏见，但她补充说：“我认为，如果全都使用电子裁判，球迷在职业水平上会变得更加冷漠。”在最近的《华尔街日报》社论中，体育记者詹姆斯·赫希似乎同意这一观点，他写道，即时回放“剥夺了比赛的戏剧性。”

毕竟，每项运动都是一种表演艺术——舞台上人类的表演，有各种情绪、矛盾、喜悦、失望、刺激和惊喜。裁判在每场表演中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有时他们会扮演引人注目的角色——做出改变结果的关键决定——但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扮演着平凡的角色，让表演保持正轨：抛球、扔球、判罚界外，以及在球场上出现情绪波动时保持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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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技术似乎已经在这些比赛中占据了相对永久的作用。在 2021 年 Morning Consult 的一项调查中，60% 的体育迷认为应“尽可能多地使用即时回放以确保判罚的准确性”，而另有 30% 的体育迷认为应在有限的基础上使用即时回放“以保持比赛的流畅性”。其余的球迷不知道或没有意见。没有人拒绝即时回放。

体育迷们已经看到了他们对更多技术的渴望。例如，美国橄榄球联盟 2022 年 4 月的首场比赛以无人机为主，为观众和回放提供更多拍摄角度。2021 年，NFL 将鹰眼的同步多角度回放技术 (SMART) 添加到其即时回放摄像机库中。鹰眼以其在网球比赛中的作用而闻名，但也被用作国际足球的球门线技术。

然而，有了这些额外的技术，很明显的是，人类裁判在工作中表现得相当出色，尤其是在专业水平上。据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体育频道报道，在 2020 年 NFL 赛季中，共有 40,032 场比赛，其中只有 364 场经过审核，不到 1%。在经过审核的比赛中，大约有一半被推翻，这一比例略高于前几个赛季。从裁判的角度来看，人类裁判的正确率高达 99.5%。

从即时回放技术的应用速度来看，更不用说“电子裁判”至少自 1939 年以来就是一种选择，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不太可能在短期内将机器人裁判引入大联盟。但这不会阻止体育创新者开发新系统或技术爱好者倡导自动化。“这其中存在着一个很好的平衡点，”希尔顿说。“我们只需要弄清楚这个平衡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