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歇根州实际上是在免费提供清洁水——但弗林特除外

对于每年夏天前往五大湖的数千名游客来说，密歇根州似乎是一片水浸绿洲，位于一片坚硬的大陆中央。尽管它看起来湿漉漉的，但景色十分壮丽（这个中西部州呈手套状，三面环水），过去几年却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2014 年，密歇根州弗林特市的官员要求当地居民放弃他们传统的水源——来自休伦湖和底特律河的处理过的水，改用来自弗林特河的未经适当处理的液体。两年后，密歇根州州长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因为不可否认的是，饮用或以其他方式使用从弗林特河引来的水已使数千名儿童接触到高浓度的神经毒素铅，并可能引发致命的军团病。

自 2016 年 1 月以来，弗林特居民一直依赖州政府提供的数千瓶瓶装水。4 月 6 日，官员宣布将停止投放瓶装水，称弗林特自来水中的铅含量已达到联邦标准近两年。此举遭到当地人的批评，许多人表示不信任这些水，以及负责这些水的人。

与此同时，该州还出现了另一个水瓶装问题。就在四天前，即 4 月 2 日，密歇根州环境质量部批准了一项受到广泛抗议的计划，该计划将允许零食公司雀巢每分钟从白松泉抽取 250 加仑水，然后将其装瓶，贴上雀巢纯净水或冰山 100% 天然泉水的标签，并以每瓶约 2.50 美元的价格出售（至少在纽约是这样）。

尽管时机巧合，但却使一个日益重要的国际问题成为焦点：水资源私有化。

瓶装水的历史其实相当模糊。有人说，最早是英国的圣井瓶装水公司在 1622 年詹姆斯一世统治时期开始销售泉水。还有人认为，最早是波士顿的杰克逊温泉浴场在 1767 年开始销售所谓的药用水。在这 150 年中，数百家公司进入了瓶装水行业，其中包括雀巢，该公司于 1843 年在瑞士进入瓶装水行业。到 2016 年，仅在美国，瓶装水销售额就达到 160 亿美元，预计全球瓶装水销售额将继续增长。

在瓶装水销量猛增的同时，人们获得清洁且价格实惠的水的机会却减少了。玻利维亚的拉巴斯、南非的开普敦和许多其他城市的天然蓄水层和冰川储量正在达到极限。虽然地球上的水资源充足——地球上的水资源估计有 3.26 亿万亿加仑——但这些水并不总是在正确的地方或以正确的形式存在。（地球上的大部分水都储存在海洋中，由于含盐量高，人类无法直接饮用。）

雀巢和可口可乐等瓶装水公司似乎可以解决许多问题。他们的产品可饮用且便于携带。在某些地区，如美国东北部，降雨量有所增加，而其他城市却变得更加干旱，这使得重新分配水资源成为一个诱人的想法。对于弗林特等社区来说也是如此，那里的水污染严重，当地人别无选择，只能从外地乘坐公共汽车运来一些饮用水。

但专家仍敦促谨慎行事。首先，瓶装水公司通常以低廉的价格出售水资源，这意味着公司将占据数十亿美元中的绝大部分，而不是与其取水城市分享。据彭博社2017 年的一项调查显示，就雀巢在密歇根州的业务而言，该公司仅支付了 200 美元的开采费。而有关雀巢本月在密歇根州获得的额外装瓶权的新闻报道中，却明显没有标明价格。彭博社的文章指出，在缅因州和德克萨斯州等其他州，绝对捕获法允许土地所有者——无论他们是普通人还是跨国公司——免费抽取其财产下的每一盎司地下水。

在像德克萨斯州这样已经干旱的地方，这些不严格的用水权显然会带来问题。随着美国各地地下水迅速枯竭，干旱问题愈演愈烈。但五大湖州并非因为水资源丰富而幸免。在本月雀巢新水泵许可证获批之前，80,945 名密歇根州人致信当地官员反对该许可证。只有 75 条公众意见表示支持。在反对者中，对企业贪婪的担忧经常被提及。许多人还表示，他们认为水是一种权利，而不是商品。

其他担忧集中在环境方面。即使在水流量似乎充足的地方，这些担忧似乎也是有道理的。包括雀巢自己进行的研究在内的许多研究表明，过度抽水可能造成生态破坏，而且已经造成了生态破坏。一种尝试过的解决方案是限制每天抽取的水量，从而保护流域。但雀巢过去曾被指控抽水量超过许可量。在最近的干旱期间，该公司似乎从加州圣贝纳迪诺国家森林抽取了超过其合法配额的水，而该公司在那里的运营几乎没有受到环境监督。该州水务委员会报告称，1947 年至 2015 年间，雀巢平均每年抽水 6260 万加仑，但可能只获得了每年抽水 850 万加仑的许可。

与弗林特的危机相比，瓶装水的前景和危险显得尤为明显。在政府官员做出灾难性决定后，瓶装水成为唯一能保证居民安全和解渴的东西。但现在政府补贴的运输已经结束，弗林特人是否能自己支付瓶装水费用仍是一个问题。弗林特是美国最贫穷的城市之一，许多居民尽管无法安全饮用送到他们家中和学校的液体，但水费却高达数千美元。与此同时，就在几英里之外，密歇根州的优质水正被抽取以牟利。

弗林特并没有让我们从侧面看到悲剧，而是让我们看到了未来的一瞥。随着环境保护署保护水源免受污染的计划被撤销，营利性公司大量获取抽水许可证，淡水越来越难获得，瓶装水的销量只会增长。虽然许多人会用雀巢纯净水或可口可乐的达萨尼瓶装水来解渴，但该行业日益增长的相关性也需要同样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