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雨水与干旱同样危险时

如果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气候变化，你会看到什么？你听到、感觉到和尝到什么？你的大脑可能没有描绘出整个画面。

在她的西部小说《金牌柑橘》中，作家克莱尔·瓦耶·沃特金斯想象着“空气因烟雾而变得朦胧和琥珀色……蜱虫依附在枯草上。床单上沾满沙子……某个被毁坏的天堂。”在气候小说经典《水刀》中，保罗·巴奇加卢皮设想了“拉斯维加斯曾经所在的地方，点缀着稀疏而孤独的篝火”，“灯塔标志着干涸的德克萨斯州的位置……[他们]无处可逃。”而埃米·伊塔兰塔的长篇推理小说《水的记忆》 ……非常不言自明。

这些被称为“气候小说”的流派的基础作品都是基于真实数据推断出的情景，有些场景读起来已经像是轻描淡写的当今生活片段。毕竟，从 2011 年到 2017 年，也就是 Vaye 写作和出版《金牌柑橘》的那段时间，加州正处于有记录以来最严重的干旱之中——而一些专家表示，干旱正在卷土重来。类似的问题困扰着内华达州等西南部各州，这些州依靠不断减少的科罗拉多河获取水源，以及西德克萨斯等大平原的大片地区，这些地区只有在迅速减少的奥加拉拉含水层的帮助下才能恢复生机。他们这个干旱的世界正变得越来越脆弱。

但对美国许多社区来说，气候最令人担忧的迹象不是干旱，而是同样令人担忧的反面：极端降雨。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整个国家都经历了极端降水事件的增加。东北部的情况最为严重，仅从 1996 年以来，降水量达到或超过 2 英寸的极端天气就增加了 53%。在这里，许多人已经饱受洪水警报持续不断的哔哔声或倒灌进地下室的污水恶臭的困扰。专家表示，情况可能只会变得更糟。

8 月 8 日早上，一场暴风雨席卷纽约州布法罗，在短短 30 分钟内带来了 1.5 英寸的降雨。当时，布法罗大学建筑学教授尼古拉斯·拉吉科维奇正在观察他家后院的水位上升。四英寸。五英寸。甚至可能是六英寸。“我试图阻止它蔓延到我的房子里，”他说。“我试图用推扫帚把水挡在屋外。”

通过查看康奈尔大学维护并向公众开放的区域极端降雨数据库，拉伊科维奇发现此次降雨事件的发生频率介于 25 年和 50 年一遇的降雨事件之间。拉伊科维奇表示，这意味着在任何一年的 24 小时内出现他所经历的降雨的可能性约为 2% 至 4%。

布法罗位于伊利湖的东北岸，雨水在布法罗很常见。但这座城市在建造时并没有考虑到这样的事件——很少有城市这样做。因此，尽管乌云已经散去，但水仍在 Rajkovich 的街区周围晃动。“整个下水道系统都被如此大量的雨水堵塞了，”他说。为了让更多的水通过，他的邻居试图清理街道排水沟里的杂物。但收效甚微。

一场非典型暴雨本身可能没什么大不了。但这场暴雨绝不是孤立事件。2012 年，东北部 1% 的降雨量比 1958 年最强的降雨量高出 71%。五大湖地区同期此类降雨量增加了 37%。东南部的第三名奖杯同样满满的，增加了 27%。

造成这种液体灾难的原因并不难理解。“随着气候变暖，更多的空气可以容纳更多的水分，”拉伊科维奇说。“这只是一个科学定律。”这意味着一场暴风雨就能带来比以前更多的降雨——或者卷起更多的水。其他系统性因素（如风）的影响也在评估之中。

极端降水带来的许多负面影响显而易见。例如，2017 年，飓风哈维向墨西哥湾沿岸各州（即德克萨斯州）释放了创纪录的 34 万亿加仑降水。随之而来的是死亡、流离失所和约 1800 亿美元的损失。据《南华早报》报道，仅在上周，全球范围内的极端降水就被认为是桥梁倒塌、新泽西州一场洪流冲走新车、珠穆朗玛峰出现异常天气的罪魁祸首，目前珠穆朗玛峰的降雪量是正常夏季降水量的两倍。

其他负面影响虽然不那么明显，但同样紧迫。暴雨会迅速淹没街道，将污染的径流甚至未经处理的污水直接排入最近的湖泊、河流或海洋，污染饮用水水库和自然栖息地。拉伊科维奇说：“还可能出现更危险的情况”，比如当水、污水或混合液体倒流到地下室或涌入家中时。这可能会造成健康危害，促使霉菌和其他潜在有毒微生物大量繁殖。

城市正在制定应对策略，尽管并不总是像雨水减少那么快。在克利夫兰市的地下，工程师们正忙着修建一个 21 英里长的隧道网络，以防止未来的径流未经处理就排入伊利湖。弗吉尼亚州诺福克正在引入透水路面，这种路面可以吸收水分，而不是让水分毫无阻碍地滑过混凝土。纽约市的许多街区现在都布满了雨水花园：土壤和植物的充气地块，可以现场收集和过滤水。

“最重要的是，让这些干预措施在多个层面上协同工作，”拉伊科维奇说。“每个人都把事物看作是一栋建筑、一个社区或一座城市——但让这些地点相互交流并协同工作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美国东部地区可能被洪水淹没，但该国其他地区也未能完全躲过极端降水。1958 年至 2012 年间，西南部最强降雨和降雪的强度增加了 5%。

这个数字听起来很小，但干旱多发地区的居民在应对突如其来的暴雨时比他们的邻居更加艰难。洪水是凤凰城等沙漠社区众所周知的灾害，这里的河流可以在眨眼间从涓涓细流变成湍急的河流。洛杉矶市缺乏足够的工具来收集雨水。2017 年加州最严重的野火是由一次奇怪的生态打击引起的：大雨使草长势旺盛，随后的干旱又使草干枯成火柴。

“暴雨会带来很多负面后果，”拉伊科维奇说。“如果一年中降雨量更多且分布均匀，情况可能就不会那么糟糕。但我们看到的并不是这样。”所以下次当你闭上眼睛想象气候变化时，请记住，这不仅仅是满嘴的沙子。这也是一股肮脏、刺痛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