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予自然合法权利可以减少有毒藻类等公共健康威胁

八月和九月是伊利湖西部有害藻类爆发的高峰期。今年的爆发截至 8 月中旬已覆盖超过 620 平方英里。这些藻类爆发可导致鱼类和宠物死亡并威胁公众健康，主要原因是农业污染和气候变化导致的水温升高。

倡导者正在寻找解决这一问题的新方法。2019 年 2 月 26 日，托莱多市民通过了《伊利湖权利法案》，该法案赋予伊利湖“存在、繁荣和自然演化”的权利，并授予市民享有“清洁健康环境”的权利。他们加入了一项日益壮大的运动——被称为“自然权利”，赋予自然实体法人资格。

理论上，这一举措可能使企业和政府对污染湖泊的行为负责。但尽管这一概念在国外获得了支持，但在美国却面临障碍。伊利湖法案立即遭到俄亥俄州一家农场的法庭质疑，至今尚未生效。

我的工作重点是与环境正义和人权相关的国际法和比较法。我最近在新西兰研究了 2017 年一项赋予旺格努伊河独立法律身份的法律的影响。我在那里看到的情况让我相信，赋予自然实体法律地位是一种可行的环境保护方法。然而，在我看来，倡导者制定自然权利法的过程对这些努力能否成功至关重要。

新的保护策略

自然权利法通常旨在改善环境保护并鼓励人们重新思考与环境的关系。这些法规并不将自然视为供人类使用和滥用的商品，而是认为自然本身就很重要。

厄瓜多尔、玻利维亚、哥伦比亚、新西兰和孟加拉国以及包括霍丘克和白地在内的几个美洲原住民国家都已采取措施赋予自然以合法地位。俄克拉荷马州和俄勒冈州等其他州也在努力。

《伊利湖权利法案》是公民主导解决长期营养物污染及其导致的危险藻华的最新努力阶段。2018 年，托莱多安全水组织收集了足够多的签名，使《伊利湖权利法案》得以列入选票。

当地政客和农民反对这项措施，但该措施以 61% 的投票率通过，尽管只有 8.9% 的合格选民参与投票。一天后，俄亥俄州德鲁斯农场合伙公司提起诉讼，称该措施违宪。虽然托莱多市已开始捍卫伊利湖权利法案，但俄亥俄州却站在德鲁斯农场一边。

向蒂阿瓦图普阿学习

其他地方的自然权利法有多有效？最详细的例子之一是 2017 年旺格努伊河和解协议，这是毛利人和新西兰政府多年谈判的成果。该协议以毛利语名称 Te Awa Tupua 命名，承认了该国第三长河旺格努伊的法人资格。

几个世纪以来，旺格努伊河一直是重要的食物和交通来源，对毛利人来说具有重要的精神意义，毛利人视其为生命。蒂阿瓦图普阿承认这条河拥有“法人的所有权利、权力、职责和责任”。旺格努伊河由两名监护人代表，他们被称为蒂普图普阿 (Te Pou Tupua)，由国家政府和当地毛利人共同任命。

根据该法律，任何可能影响河流的活动都必须经过协商程序并获得 Te Pou Tupua 的批准。2019 年 3 月发生了一次早期试验，当时一条横跨河流的新自行车桥的建设被暂停，以便进行必要的协商。未来会出现更大的问题，特别是在续签能源公司转移部分河流用于发电的特许权方面。

伊利湖和法律

与蒂阿瓦图普阿不同，伊利湖法案并未包含太多有关其要求或具体实施指导机制的细节。最终，法院可能会基于这些疏漏以及与州和联邦法规的潜在冲突而驳回该法案。

伊利湖受美国和加拿大之间的条约法管辖，因此德鲁斯农场的诉讼声称《权利法案》侵犯了美国政府的权力。同样，由于伊利湖横跨美国四个州，该诉讼认为，任何与伊利湖有关的新法律都应由各州而不是单个城市制定。

德鲁斯农场还声称，权利法案违反了第十四修正案赋予的平等保护权利，因为该法案只提到了公司和政府，并且与第五修正案禁止过于模糊的法律的规定相冲突。

2019 年 7 月 22 日，俄亥俄州州长迈克·德文签署了一项预算法案，其中一项条款规定“自然或任何生态系统均无权参与或在任何法院提起诉讼”。该法案设立了一个名为 H2Ohio 的新基金，据称将提供 1.72 亿美元用于解决伊利湖污染问题，但批评者希望采取更积极主动的措施。

让自然权利发挥作用

我认为，伊利湖权利法案遭遇挑战并不令人意外。在美国环境监管框架下，权力主要集中在联邦和州政府机构，并受到企业利益在美国政治体系中的影响，通过赋予自然法人资格来保护环境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但我相信这仍然值得一试，即使最终被推翻，伊利湖权利法案的通过也具有重要意义。对这一问题的广泛报道已经提高了美国人们对自然法人资格的认识

我认为，下一步应该从谈判和实施更完善的自然权利法（如 Te Awa Tupua 法案）中吸取经验教训。随着此类措施越来越普遍，我们与自然的关系可能会出现新的看法。我预计，承认自然实体的法律地位将成为争取更好的环境保护的重要法律工具，包括解决伊利湖有毒藻类泛滥的问题。

达娜·扎特纳 (Dana Zartner) 是旧金山大学国际研究系副教授；法学院兼职教授。

本文最初发表于《对话》（The Convers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