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食物：安慰剂研究中意想不到的新前沿

我们的期望会极大地影响我们体验世界的方式。最著名的例子是安慰剂效应和反安慰剂效应——我们分别预期某种治疗会起作用或不会起作用。这些效应会对治疗效果产生巨大影响。

然而，我们的期望还能通过许多其他方式影响我们的体验。例如，我们对食物味道的期望——以及我们是否会喜欢这种味道——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们对吃这种食物的享受程度。

[相关：科学家重新审视多巴胺在安慰剂效应中的作用]

10 月 8 日发表在PLoS Biology上的一项新研究就对此进行了探讨。该研究重点关注吃辣食物的体验，并研究了期望对这种体验的影响的两种不同方式：“感官成分”（即参与者觉得食物有多辣）和“享乐成分”（即他们有多享受辣味）。

正如合著者 Yi Luo 向《大众科学》解释的那样，这项研究不仅允许研究人员分离出两个成分的各自影响，还可以观察两者如何相互作用：“能够将对辣酱的感官成分（对辣度的期望）与享乐成分（对享受的期望）分开……使我们能够研究这两个方面如何相互作用并影响主观体验和神经反应。”

研究结果表明，大脑对积极和消极预期的反应方式和部位存在根本差异。人们可能天真地认为，在这两种情况下，反应都局限于大脑中处理味觉的部分，但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如果预期是积极的，大脑激活的部分与预期是消极的时激活的部分截然不同。

“这一点非常重要，”罗的同事、论文合著者之一肯尼斯·基什达 (Kenneth Kishida) 强调道。“当参与者期待积极的事情时，他们的大脑似乎进入了一种可以整合和吸收信息的状态……相反，当[参与者]期待消极的体验时，他们的大脑似乎进入了一种保护状态，这种状态真正专注于处理刺激有多痛苦（而不是其他东西）。”

整合状态涉及更高级的大脑功能，反映了这样一个事实，正如岸田所解释的那样，“整合状态更有利于学习、成长和探索——[这]对于扩大对最终展开的事件的信念和态度非常有帮助。”相比之下，负面反应发生在较低水平，其中本能和反应比认知发挥更重要的作用。“较低水平的伤害和情感状态更具反应性，”岸田说，“并且可能更快地反射性地执行先前学到的防御行为。”

这些巨大差异的原因仍是研究的热点。罗推测，这可能是深层次进化适应的结果：“积极的预期可能会促进探索和寻求奖励，而消极的预期可能会引发防御/回避反应。”然而，他警告说，“需要进行更多研究才能完全了解这些差异的原因。”

还有一个问题，即这两个成分究竟是如何相互作用的。期望中的享乐成分是否会改变作为感官成分发送的信息，或者只是改变大脑如何解释这些信息？对你会喜欢某种味道的期望是否真的会改变你的感官告诉大脑的关于这种味道的信息，还是大脑只是对喜欢这种味道的人和不喜欢这种味道的人的解释不同？

罗说，根据这项研究的证据，答案是后者：“感官输入保持不变——无论预期如何，辣酱中的辣椒素都会激活相同的受体——但参与者的预期改变了他们对这种输入的主观体验。这表明预期会调节大脑对感官输入的反应，而不是改变外围感官信号本身。”

安慰剂和反安慰剂效应是许多正在进行的研究的主题，原因很简单，正如岸田所说，“安慰剂和反安慰剂效应的神经生物学研究一直非常具有挑战性。”他说，这项研究重点关注期望如何在大脑中体现，“提供了一种以更普遍的方式研究潜在机制的新方法。”

这可能不仅仅局限于我们如何体验辛辣食物的问题。尽管我们倾向于将“安慰剂效应”视为一种单一现象，但更好的解释是，存在一系列这样的效应——它们在某种程度上都相关，但各自的作用也各不相同。罗说，最终，这项研究中研究的基于预期的现象“可能类似于基于食物的安慰剂/反安慰剂效应”。

罗在阐述这一点时指出：“我们与食物相关的期望效应与安慰剂镇痛有一些相同的神经生物学机制，例如涉及前额叶皮层和前扣带皮层。然而，也存在差异——例如，我们的效应涉及味觉和奖励处理区域。总的来说，期望效应可能依赖于一些共同的神经基础，同时也涉及特定领域的过程。”

目前我们最好的理解是，所有这些效应都具有某种共同的神经学基础。然而，这种共同基础的程度，以及它在哪里结束，以及个别安慰剂/反安慰剂效应的表现从哪里开始，也仍然是悬而未决的问题。岸田说：“我怀疑，我们研究的核心现象与研究药物相关安慰剂效应的现象非常相似。需要做更多的工作来检验这一假设，[而]这项实验就是为了开始沿着这条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