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看到的内容会影响我们听到的内容

在《头脑之旅》中，PopSci 探索了我们的大脑、感官以及其间发生的奇怪事情之间的关系。

许多幻觉都是感官输入不匹配的产物，当一种感官与另一种感官相矛盾时就会产生幻觉。（看起来就像一台吵闹的风扇，但听起来却像是在说话。）这些幻觉中最令人吃惊且最容易自己尝试的就是麦格克效应，这是一种视听幻觉，由苏格兰心理学家哈里·麦格克和他的助手约翰·麦克唐纳于 1976 年首次描述。

如果你在 YouTube 上搜索，你会发现很多关于麦格克效应的视频。你看着一个人的面部表情，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一个音节——通常是ba 。过了一会儿，这个人会开始说一个不同的音节，通常是fa 。许多听众会“听到”伴奏音频随之变化。但实际上，它并没有发生这种变化；播放的声音始终保持不变。“Ba！Ba！Ba！”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宾夕法尼亚大学神经外科教授迈克尔·博尚在其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研究麦格克效应。“这就是我每天都在思考的问题，”他笑着说。在 2012 年发表于《神经影像》杂志的一篇论文中，博尚和同事奥黛丽·纳特研究了麦格克效应与大脑左侧颞上沟 (STS) 区域的神经活动之间的联系。

这个 STS 在视觉皮层和听觉处理区域之间形成了一个物理桥梁（Beauchamp 用 3D 打印的大脑模型证明了这一点）。这个大脑区域的许多重要功能之一是处理多感官视听输入。“[STS] 将听觉信息和视觉信息结合在一起，”Beauchamp 解释道。“这就是我们认为它对麦格克很重要的原因。”

2012 年的研究检查了功能性 MRI 数据，以研究经历麦格克效应的人的左侧 STS 活动，并将其与未经历麦格克效应的人的左侧 STS 活动进行比较。第一组的活动水平确实有所提高。然而，博尚特意提醒说，鉴于大脑固有的复杂性，这些结果并不构成“STS 导致麦格克效应”这样明确的结论。“如果没有更大的样本量，我不会放心[如此明确地]，”他说。

不过，这项研究确实暗示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这一事实一直是后续研究的焦点。“有些人总是会出现麦格克效应，而有些人永远不会，”博尚说。“[但]中间还存在一个完整的范围。我们对此非常确定；我们已经在数百人身上看到了它。”

这种频谱的存在表明，这种效应（以及多感官处理中视觉和听觉之间的相互作用）比许多科学家曾经认为的更为复杂和微妙。（其中包括麦格克本人，他声称 98% 的人总是会体验到这种完整的效应，而剩下的 2% 的人则根本没有体验过。）

这也表明“幻觉”的整个概念值得重新审视。我们倾向于认为体验幻觉代表着我们的感官失效——我们被愚弄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遇到了大脑理解外部世界的能力的极限。但 Beauchamp 的研究提出，真实的情况可能更加微妙：“我们推测麦格克感知者对整合听觉和视觉语音信息的标准更为宽松。即使听觉和视觉信息不匹配，麦格克感知者也会将其整合起来。这可能在高水平的听觉或视觉噪音条件下提供优势，但代价是被麦格克刺激误导。”

这意味着，至少在某些情况下，对幻觉的敏感性可能是适应性的，而不是适应不良的，因为幻觉最终是由大脑尽力理解不匹配或矛盾的感官信息引起的。这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即我们的神经中枢如何适应信息质量的变化。（作为一个后天性听力损失的人——我的一只耳朵的耳蜗受损，这是童年篮球比赛中被肘击留下的后遗症——我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共鸣。）那么，我们是否知道 STS 和大脑的其他部分如何适应长期变化的感觉可靠性？

“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也是一个开放的问题。我们知道大脑具有可塑性，”他说，并补充说，找到利用这种可塑性的方法是其团队研究的目标之一。“例如，很多人的听力下降速度比视力下降速度快得多，因此如果我们能帮助他们更好地适应视觉信息，这可能有助于[弥补]听力损失。”

博尚的研究还揭示了一个更引人注目的细节，这也进一步证明了大脑在这方面的可塑性：麦格克效应是永久性的。“如果你长时间观看同一个麦格克效应片段，即使你没有看屏幕，也会产生幻觉。基本上，你的大脑正在重新连接；你甚至不需要再看脸了，因为你的大脑已经确信，‘好吧，听觉部分是错误的，所以我会听从视觉部分的意见，’”教授解释道。

再说一次，你可以自己尝试一下：“上 YouTube 看看，”Beauchamp 说。“连续几天，每天看一分钟视频，然后不看视频再听一遍。我预测你仍然会得到麦格克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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