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兼导演亚历克斯·加兰 (Alex Garland) 谈论他的最新 AI 电影《Ex Machina》

在亚历克斯·加兰为《惊变 28 天》所写的剧本中，他设想了一个未来，一种人造的血液传播病毒将大部分人类变成疯狂的僵尸。在为《阳光》所写的剧本中，他详细描述了一小群宇航员的困境，他们前往我们即将消亡的太阳，目的是用核武器让它恢复生机。

如今，在他的最新剧本《Ex Machina》中，加兰探讨了如今在科学界流传的一个经常被讨论（也经常被担心）的概念：人工智能。他讲述了第一个有意识的机器人 Ava 和创造她的疯狂亿万富翁 Nathan 的故事，Nathan 就像埃隆·马斯克一样，通过创办一个类似谷歌的网站 Bluebook 发家致富。他邀请他的一名员工 Caleb 到他僻静的房子里待一周，让他对 Ava 进行图灵测试。目的是看看 Ava 是否能被看作是人类，但一开始只是一个简单的思想实验，很快就变成了一场危险的心理游戏。

我们与加兰谈论了这一最新尝试背后的灵感、他对人工智能的看法以及他对科幻小说的热爱。

《大众科学》：您说在阅读伦敦帝国理工学院认知机器人学教授 Murray Shanahan 所著的《化身与内心生活》一书后，您受到了启发，决定编写和导演这部电影。他的写作风格有什么地方让您印象深刻？

亚历克斯·加兰：我只是一个感兴趣的门外汉，我尽我所能去理解人工智能相关的问题。但我经常遇到智力上的限制，信息太过技术化，而我却没有追踪这些信息的基础。沙纳汉提出了一个强有力的论点，我本能地喜欢上了这个论点。这是一个关于意识的论点，无论是机器意识还是人类意识，它处理了一些可以抛入该论点的略显模糊的抽象哲学问题。正是这一点吸引了我。

您想通过《Ex Machina》传达哪些有关人工智能的信息？与其他电影相比，您似乎对这项技术采取了更乐观的态度。

是的，这部电影在两个方面都充满乐观。首先，它乐观地认为人工智能将成为可能。我指的是强人工智能。我指的是可能感觉像人类意识的人工智能。所以，这本身就是一种乐观的立场，然后第二个原因是，它说人工智能本身可能至少和我们一样优秀或有效。如果你有一台有意识的机器，你就必须给予它我们给予有意识的人类的同样的权利和尊重。我们不应该害怕它。只要在合理的水平上与它互动就行了。

然而，机器人 Ava 在结局时确实做出了一些相当狡猾的行为。我不想剧透结局，但你如何解释她的行为呢？

我认为这取决于你的观点。故事通常会根据你在故事中的位置和你与角色的距离而发生变化。我个人的距离是与机器角色的距离，而不是与那两个家伙的距离。如果你以这种方式看待这部电影和这个故事，你会看到一个有意识的生物被囚禁，想要逃脱，并且必须采取某种方式来促进她逃脱。现在从这个方面来看，她在玻璃外面看到的两个人[看起来像是俘虏]。而她与之有更强烈联系和同情的人或生物是其他机器。不是这两个人，如果你把艾娃看作玻璃盒子里的女人，她的行为似乎要合理得多。

您个人对人工智能的未来有什么看法？您是否认为我们应该努力创造强大的人工智能？您是否认同伊隆·马斯克和史蒂芬·霍金的观点，即我们应该害怕未来的机器人？

我确实同意影片中提出的一些术语。如果某件事可以发生，它就会发生。如果是这样的话，正确的对话不是“我们应该开发强人工智能吗？”而是“当我们拥有强人工智能时我们会做什么？”如果它可以发生，它就成为不可避免的。如果不能，那就没问题了。我想超越它是否会发生的问题，而是思考它的正确方式是什么。

如果这真的会发生，我认为有办法对其进行制衡。我认为谨慎是正确的，危言耸听也许是正确的，但不能危言耸听到停止的地步。电影中与核能的对比是核能。核能显然有可能毁灭人类，但我们当然开发了它，并设法没有毁灭人类，因为有一套制衡体系。我希望人工智能也能做到这一点。我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您在电影中引入了许多思想实验，例如《黑白房间中的玛丽》。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女人的故事，她的一生都在黑白中度过，然后第一次体验了彩色。您能解释一下背后的原因吗？

它们是思想实验，与所谓的意识高级问题有关。你如何确定意识中看似难以捉摸的元素？一个关键元素是感质，它指的是主观体验。黑白房间里的玛丽表明，有些事情我们只有通过体验才能知道。当玛丽离开黑白环境，第一次看到颜色时，她对红色的感质感学到了新的东西，体验到了新的东西。这是关于这种体验与意识的关系。

你因创作了多部科幻小说而闻名。是什么吸引你创作这些主题的？

这只是我个人觉得有趣的事情。科学的意义在于它向你展示了人类思维在你偶然看到的任何科学领域中的极限。它可能与遥远的历史、宇宙学或人工智能有关。如果你研究科学，它会告诉你我们在智力上处于什么位置。这本身就很有趣，而且科学还有其他我非常喜欢的东西。

此外，我最喜欢科学家的一点是，尽管他们被描述为真理的持有者，但我遇到的科学家却是最快对某个问题说“我不知道”的人。更重要的是，当他们看到与他们的立场相反的证据时，他们会改变主意。这与大多数人的做法完全相反。我发现这很有趣，我钦佩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