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对棕榈油的禁令实际上可能会损害环境

任何有幸到加纳旅游的人，最棒的莫过于点一盘煮熟的山药和红红（一种用豆子和番茄酱做成的炖菜）。在欧洲，周日早上的美食可能是自制薄饼和榛子巧克力酱。虽然这两种食物属于不同的菜系，而且在不同的地方食用，但它们都含有棕榈油，这是一种从油棕（ Elaeis guineensis ）的果实中提取的食用植物油。

棕榈油生产与其种植地热带地区森林砍伐之间的联系众所周知，但很少有人意识到棕榈油在清洁产品和生物柴油等日常消费品中多么普遍。

自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全球棕榈油产量迅速增长，其中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的种植园供应了全球贸易量的 85% 左右。

许多这样的种植园取代了天然森林，并耗尽了富含碳的泥炭地。仅在印度尼西亚，就有超过 400 万小农户种植棕榈油，整个供应链雇用了超过 700 万名劳动力，2017 年出口为该国经济贡献了超过 230 亿美元。

欧洲议会于 2017 年发布决议，逐步淘汰并最终禁止使用棕榈油制成的生物燃料。欧盟禁令可能会减少对棕榈油的需求，但包括国际自然保护联盟在内的许多人都不确定它是否能有效阻止森林砍伐。与此同时，马来西亚农民认为这会损害他们的生计。

该禁令甚至可能损害环境，因为它会终止与那些致力于发展可持续棕榈油生产并能减少贫困的国家的合作努力。

弊大于利？

欧盟进口的棕榈油中，近一半用于生产生物柴油。尽管棕榈油对印尼经济至关重要，但欧盟禁令的影响可能很小。印尼出口三分之二的生物柴油，但只有约五分之一销往欧盟国家。

印尼可能会通过增加对印度和中国等大型进口国的销售来弥补在欧盟的销售损失。欧盟禁令可能会阻碍印尼更可持续地管理其森林和棕榈油贸易的努力，因为这些客户目前尚未致力于可持续采购。这些意想不到的后果凸显了禁令为何可能成为粗暴的政策手段。

欧盟规定，到 2020 年，生物柴油等可再生燃料必须占交通燃料的 10%。这原本是要隐性禁止化石燃料占汽车柴油的最后 10%，但禁止使用棕榈油等特定作物生产生物燃料并保持生物燃料要求只会转移问题。如果欧盟继续使用“第一代”生物燃料（直接从大豆或油菜籽等粮食作物中提取的燃料）满足 10% 的要求，情况尤其如此。

为满足日益增长的生物乙醇生产需求而替代粮食作物会给土地带来压力，并可能推高全球粮食价格，对低收入家庭的伤害最大。

更好的方法将针对碳排放、森林砍伐和贫困等相互关联的问题。欧盟国家可以支持棕榈油的可持续种植，打破油棕扩张与生产国森林砍伐之间的联系。实现这一目标的方法之一是在退化的土地上种植，而不是取代森林。这可以避免禁令对数百万农民生计的负面影响。

通过提高公共交通的便利性、价格和可靠性，可以更有效地减少对化石燃料的需求。通过补贴和增加充电站密度来鼓励人们购买电动汽车，也可能有所帮助。

印尼和欧盟已经就此问题展开合作并取得了一些成功。2003 年，双方签署了一项自愿伙伴关系协议，帮助印尼减少非法砍伐并向欧盟出口木材。但鉴于印尼大部分棕榈油出口到欧盟以外的国家，因此需要采取全球性措施。

联合国环境署世界保护监测中心对森林产品的可持续贸易进行了调查。该中心希望了解对供应国和生产国的激励措施如何确保贸易改善生计、繁荣和自然环境。

在日益相互联系的世界中，一个地方做出的看似明智的决定可能会在其他地方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欧盟旨在保护热带森林的棕榈油禁令，如果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等国家转向环境制衡较少的市场，可能会损害农民的生计并增加森林损失。

伊丽莎白·罗宾逊 (Elizabeth Robinson) 是雷丁大学环境经济学教授，赫里·普尔诺莫 (Herry Purnomo) 是茂物农业研究所森林管理与治理教授。本文最初发表于 The Convers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