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蜿蜒的飓风往往更危险——而且它们越来越常见

飓风通常被描述为“横扫”某个地区，但近年来一些最危险的风暴却表现出了完全相反的行为：蜿蜒、漫游和连续数天盘旋。这种盘旋通常被称为“停滞”，发生在飓风或多或少停止的时候。世界各地的飓风停滞现象越来越多，一些研究人员正试图了解气候变化如何影响以及是否会影响这种行为。

缓慢的飓风可能特别危险。如果风暴静止不动，这意味着危险的降雨和风将持续更长时间，从而延长威胁。“我认为这就像‘你想和迈克·泰森在拳击场上打一轮还是十轮？’”热带气旋专家、美国宇航局戈达德太空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蒂莫西·霍尔说。“飓风的一切都很危险，如果你在飓风下站得更久，情况会更糟。”飓风停滞最明显的风险是降雨在较长时间内积累，但霍尔说，风也可能继续引发风暴潮并破坏人类基础设施。

飓风哈维是美国有史以来降雨量最大的飓风，它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2017 年的这场风暴“在接近德克萨斯州海岸时迅速增强，然后袭击海岸，在陆地和海洋上来回徘徊了好几天。与此同时，它基本上就像一条传送带，将大量温暖的墨西哥湾水倾泻到休斯顿，”霍尔说。“这是典型的停滞模式。”

飓风减速主要是由于引导风引导和推动涡旋。“飓风就像在溪流中被推来推去的软木塞，”霍尔说。“如果这些风型本身停滞、急剧减速或突然改变方向，飓风就会失去方向，并停滞在那里。”

这些较弱的风也更加曲折。2012 年的飓风桑迪就是由不稳定的转向风推动的。“当它向东海岸前进时，它并没有像大多数那个纬度的风暴那样转向东，而是突然左转，直冲新泽西州，”霍尔说。

鉴于引导风对飓风速度和轨迹的影响，气候变化可能会通过重塑大规模风模式来影响飓风的停滞。气候模型通常显示这些大范围模式的变化，但目前尚不清楚这些变化对飓风本身的影响有多大。在 2019 年的一项研究中，霍尔和他的合著者吉姆·科辛发现，北大西洋飓风更有可能在海岸附近停滞，但并未将此与气候变化联系起来。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人员于 4 月发表了第一项将气候变化与飓风减缓联系起来的研究。

这项有限的研究还不足以证明任何明确的结论。“是的，我们看到了观测到的减速。这可能不是由于全球变暖，”气象学家、Weather Underground 联合创始人 Jeff Masters 说道。他说，尽管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未来研究很可能会证实这与气候变化有关。

要更确切地将这种减缓模式归因于气候变化，需要更多数据。“全球历史上的飓风记录只能追溯到 1982 年左右，当时我们获得了良好的卫星数据，”马斯特斯说。“这段时间不足以进行气候变化归因研究，因为气候的运行时间跨度为 30 年或更长。”

但与此同时，有一种机制可以解释为什么气候变化可能导致飓风减弱。北极气候变化专家、伍德威尔气候研究中心高级科学家弗朗西斯说：“我们看到风力减弱的主要原因是我们看到南北温差减小。”据认为，这主要是由于气候变化导致大陆北部地区的积雪融化得更早。她说，由于这种转变，“我们看到土壤在春季升温更早，这减少了南北温差，这就是风力减弱的原因。”

这种温度梯度导致引导风和急流减弱，导致许多天气模式在较长时间内实际上停滞不前。“因此，我们看到各种天气状况，无论是寒流、暴风雨还是降雪，都趋于变得更加持久，”弗朗西斯说。飓风是这种危险的天气减缓趋势的一部分。

即使飓风减缓最终不能被归咎于气候变化，它仍然在增加——而这一风险需要得到传达。1-5 级萨菲尔-辛普森飓风风级是美国传达飓风风险的主要等级，它只考虑风速。由于没有考虑到减缓和停滞的严重风险以及更多的降雨，这一指标可能会歪曲风暴的真正危险。例如，当飓风佛罗伦萨登陆北卡罗来纳州时，它被降级为 1 级风暴，但悲剧的是，它停滞了，并倾泻了大量的雨水，打破了至少 28 项洪水记录。

“我们需要另一种等级或完全不同的危险预警方式，”马斯特斯说。他指出，欧洲预警系统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他们只有黄色、橙色和红色警报，用来描述风暴的所有影响。红色警报基本上是史无前例的；这将比你见过的任何情况都更糟糕，”马斯特斯说。

该预警系统还需要通报飓风强度的增加，这与风暴下方的温度有关。人们普遍认为，海洋变暖（2019 年达到有记录以来的最高温度）一直在增加风暴的强度。弗朗西斯说：“当我们使海洋变暖时，我们基本上是在为热带风暴的形成和增强提供更多燃料。” 海洋和空气变暖会增加水蒸气蒸发到空气中，从而加剧风暴。

弗朗西斯说，重点宣传风暴的影响是传达危险的最有效方式。“我认为这对飓风劳拉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成功，因为[国家飓风中心]将风暴潮描述为无法幸存的，”她说。“我认为很多不愿意撤离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会说，‘哦，我以前从未听过他们这么说。我想我最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