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报告：苏菲安·史蒂文斯的激光太阳系之旅

我只能看到悬挂在音乐家上方的那个巨大球体的大约一半，直径大约 30 英尺。布鲁克林音乐学院霍华德·吉尔曼歌剧院是一所巨大而华丽的学院派风格建筑，其中一个突出的包厢挡住了我的视线。蓝色、绿色、紫色和红色的激光在观众头顶上闪烁着。巨大的迪斯科球将光点投射到高高的意大利式天花板上。数一数，七个长号手在低音区高声歌唱。“木星……是最孤独的行星”，苏菲安·史蒂文斯唱道，他那悲伤而低沉的声音被声码器增强了。在包厢的边缘，我可以看到木星著名的“大红斑”投射在球体的右半部分。“这太棒了”，我低声对朋友说。

昨天是《天文馆》的美国首演，这是一部以我们自己的太阳系为基础的表演作品，由独立音乐中流砥柱苏菲扬·史蒂文斯和布莱斯·德斯纳（The National 乐队成员）以及现代古典作曲家尼科·穆利创作。史蒂文斯最出名的可能是他的两张以州为背景的专辑《密歇根》和《伊利诺伊》——他的音乐融合了低保真的童真声音、宏大的乐器和野心。他是那种会让管弦乐队里有一位竖笛演奏者，同时演奏一段关于一个无人知晓的中西部小镇的九分钟乐曲的人。德斯纳的乐队 The National 演奏忧郁、忧郁的音乐，由摇滚界罕见的男中音歌手之一担任主唱。尼科·穆利创作过歌剧和合唱作品，但最出名的可能是他与 Grizzly Bear 和 Antony and the Johnsons 等独立乐队合作的作品。

“天文馆”是一场 60 分钟的演出，其中的独立乐曲聚焦于我们太阳系中的每颗行星（以及我们的月球、太阳和冥王星。作曲家说，冥王星是出于“怜悯”才被选入的）。该作品包括七位长号手、一个弦乐四重奏和一位鼓手，Nico Muhly 演奏键盘（至少三把，混合了钢琴和合成器）、Bryce Dessner 演奏吉他，Sufjan 演唱并演奏各种模糊的键盘/电脑哔哔声。

演出的主要部分是球体，这是一块巨大的球形屏幕，礼堂周围散布着几台投影仪，投射出美丽的色彩和图片。有时球体是真实的；在当晚演出的最后一首曲目“水星”中，投射的是 NASA 拍摄的距离太阳最近的行星的真实图像。但“地球”是 20 世纪 90 年代末的蓝白相间起伏的 3D 波浪阵列，“土星”是行星环的抽象片段，其中一颗行星（我不确定是哪颗）看起来像眼球，包括瞳孔。最不有趣的是视觉效果，它偶尔会打断通常旋转、令人回味的色彩。

然后是灯光。紫色和蓝色扫过观众席。激光表演大放异彩。我是在激光表演热潮之后出生的；我对激光表演的了解大多局限于《怪胎与书呆》中肯和大号女孩亲热的那一集。但它们应该回来！它们超级酷！

音乐参差不齐，不过这并不困扰我；它听起来像苏菲扬·史蒂文斯晚期的作品，是《Adz 时代》而不是《密歇根》中的苏菲扬·史蒂文斯，他迷恋电脑发出的不和谐噪音胜过短笛和钟琴的颤音。有时，这种方法很有效；两颗气态巨行星“木星”和“土星”的歌曲形成了惊人的力量，这得益于几乎每个布鲁克林长号手的嗡嗡声。我想说，它们和《Adz 时代》中的任何歌曲一样强劲，副歌非常吸引人。《地球》很美，虽然奇怪地不合时宜，但有种超凡脱俗的感觉，有大量自动调谐的人声和布莱斯·德斯纳的弓弦吉他。《水星》也很深思熟虑且简单，并不像你所期望的那个极端星球那样暴力。 “天王星”冷酷而遥远，非常适合我们几乎一无所知的星球。“海王星”悲伤不已，歌词提到“奇怪的水域”，结尾是“最好淹死”。但许多其他星球只是噪音实验，从未凝结成歌曲。有时很难分辨哪颗星球实际上是在被小夜曲所唱，因为它们的顺序似乎与它们在我们太阳系中的位置无关。

感觉我们布鲁克林人挖掘出了比我们更伟大的东西。歌词很简单。苏菲安史蒂文斯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抒情诗人；他写过强大而令人心碎的故事，但他们都属于同一类型。在他最好的作品中，比如来自他的专辑伊利诺伊的“卡西米尔普拉斯基日”，他能比其他任何抒情诗人更好地捕捉到孩子般的语调——直言不讳的观察，对即将到来的成人世界如何运作的震惊和惊奇。但他无法真正超越这一点，有时这对他有害。“火星”是关于......这个星球的名字，罗马战神。“我是战神，我居住在每个生物体内//处置未来，或放下你的剑，”他唱道。并不是说我期待对古代火星洪水可能性的沉思，但仍然如此。

直到演出快要结束的时候，苏菲安、德斯纳和穆里才向观众致辞。在倒数第二颗行星“地球”之后，穆里开始讲话——愉快、谦逊、毫不造作。这是一场有趣的活动，一个愚蠢的“让我们表演一场吧”的节目被提升到了惊人的专业水平。（弦乐四重奏在“天文馆”表演之前独自表演；他们非常出色，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四重奏之一。）“如果你一直在关注，”穆里说，“你就知道剩下的是什么了。这是‘水星’。”

到那时，它不再像是一个独立摇滚与古典音乐的实验；它变得更大、更古老。感觉就像我们布鲁克林人已经触及了比我们更伟大的东西，某种我不知道的，几乎是德鲁伊式的行星崇拜。让我们聚集在一起，崇拜我们在天空中看到的事物。让我们享受美妙的音乐和美丽的视觉效果。让我们一起坐在黑暗中，惊叹于外面的世界，我们可以看到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什么。

《水星》结束后，观众起立鼓掌。苏夫扬和德斯纳都习惯了这种场面，这意味着“我们期待着返场表演”。如今返场表演几乎是必需的。但是，呃，我们没有行星了。“这似乎不太可能是返场表演的情况，”我的朋友说。但果然，三位作曲家的核心组出来了。他们能准备什么呢？我们没有行星，但有近太空物体。我很好奇最后的曲目会是什么。“木卫二”？“小行星带”？

相反，他们演奏了一首精致的、自动调音的《彩虹之上》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曲子。非常动听。

“天文馆”本周末将在 BAM 上演。音频版本可能会发布，也可能不会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