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科学家研究炼金术，将历史手工艺转化为现代创新

如今，我们认为实验室实验是与绘画等美术或木工等行业不同的领域。但工匠为科学革命奠定了基础。过去五年来，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的科学史学家帕梅拉·史密斯一直致力于重现他们早已被遗忘的技术。“手工艺中发生了如此多的探索、实验和创新，”她说。“它和科学一样；它是人类对物质世界的探索。”

史密斯进入学术界并非是为了整天忙于镀金和调配。“我不太擅长动手，”她承认。当她撰写一篇关于约翰·约阿希姆·贝歇尔的论文时，工匠引起了她的注意。约翰·约阿希姆·贝歇尔是一位 17 世纪的作家，他思考炼金术和工艺的经济学。后来，在为她 2004 年出版的《工匠的身体》一书做研究时，她偶然发现了一本 16 世纪的法国手稿，其中包含近 1,000 套说明，涵盖从铸造大炮到在图卢兹寻找最好的沙子等主题。

作者的意图和他们的名字一样神秘；他们可能在编写手册或只是为自己做笔记。但史密斯最震惊的是，她并没有真正掌握作者所描述的任何技能。“你根本无法通过阅读来理解这种手工，”她说。因此，2014 年，她创立了哥伦比亚的制作和了解项目，以探究（和数字化）这本书的众多秘密。

虽然史密斯确实得到了图卢兹的精选沙子，但用老式方法做事并不只是用法国泥土捣鼓。重建几个世纪前人们的作品可以揭示他们如何看待世界，他们的家里摆放着什么物品，以及在生产这些物品的作坊里发生了什么。它甚至可以解决当今的问题：2015 年，科学家发现 10 世纪盎格鲁撒克逊人治疗眼部感染的药物可以杀死抗生素耐药性细菌。

史密斯说，这项工作也为博物馆提供了启示。为了保存一件物品，人们必须知道它是如何制作的。更重要的是，重建可能是了解宝藏在时间侵蚀之前的样子的唯一方法。学者们已经在古希腊和古罗马雕像中看到了这个想法的实践。这些雕塑不仅仅是朴素的白色大理石；它们被涂上了彩虹般鲜艳的色彩，颜料早已褪色。如果我们不看艺术品的原始面貌，我们就无法欣赏这些生动的细节——史密斯认为，只有当你有复制效果的路线图时，你才能做到这一点。

她将手稿中的理论付诸实践，用石英和铜粉制作仿制宝石，并在老鼠标本上贴上麻雀翅膀。近代早期欧洲的学者和贵族收集了这些东西，用于他们的珍奇柜——以及天文仪器、发条动物和其他奇观。创造者着迷于人类之手模仿（甚至超越）世界自然奇观的意义。哲学家勒内·笛卡尔提出，研究机器或生物的工作原理是理解它们的关键，这种修修补补可以让人类更接近上帝。

史密斯的最终目标是将艺术和科学重新联系起来。她的许多学生都是历史学家，在研究手稿之前从未踏入过实验室或工作室。史密斯认为，将其配方变为现实可以培养一种依靠实验、团队合作和解决问题的学习方式。

这种信念是有先例的。当科学（当时被称为“新哲学”）成形时，学者们寻求工匠的帮助来理解和操纵自然世界。我们可以从文艺复兴时期的钟表（贵族要求钟表变得越来越复杂）到机器人和计算机之前的钟表自动机中追溯出一条线索。甚至显微镜和望远镜也是通过艺术修补发明的，因为工匠们尝试用玻璃和镜片打磨来更好地弯曲光线。

史密斯说，如果我们能够重新发现实践经验和手工艺的价值，我们就能够将现代最佳见解与我们科学前辈的朴实技巧结合起来。

本故事刊登在《大众科学》 2020 年春季《起源》期刊上。